别人种田我捉鬼(105)

作者:四姝


陆白没有理会他的协议提剑又砍了过来,郑听一边自卫反击一边抱怨,“我说你是不是听不懂别人的话,纯阳之血对我没用懂不?”

“放人!”

“没说不放,我就想问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身为幽冥帝君,他这一个被没有前世今生的魂出现我难道不该管管?”

陆白红着眼没对他多言一句,那地上的鬼军叫得更是凄惨,郑听无可奈何,“行行行,我放,我放就是了吧?”

跟前的人这才将剑收了回去。

从黄泉路出来便是一片狼藉的山脉,翻过这片山脉便是恶鬼地狱,郑听孜孜不倦的试图打听着魏知杳的情况,陆白仍是不言不语,直到他们绕过恶鬼地狱临近忘川,陆白才终于停了下来,见他停步,郑听又迫不及待的折返回他的身边,“怎么你打算说了?”

陆白低头看着忘川之畔的一长排彼岸花,“我要彼岸花的花粉。”

郑听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花,“你在问我要?”

他飞眼转了过来,郑听握起了拳头,“问别人要东西得有点求人的姿态,你这样我凭什么给你?”

陆白只好低了头,“求你。”

“行啊,跟我聊聊这个孩子吧。”

陆白的脸瞬间又冷了下去,“我自己摘。”说着就挽起了袖子,郑听怕了他急忙挡在了跟前,“这都是你阿娘的宝贝,你这么大手大脚给我践踏了,她又得唠叨了。”

“我没有阿娘。”陆白面无表情的说道。

郑听耸肩,“是,你是无名嘛,行了我让茶荼给你准备些便是了,但你真的不跟我聊聊那孩子吗?他的魂魄是打散重聚的吧?我知道木之石可以再生,但费时费力,少则几百多则几千年,此前我从未见你对任何人这般上心过,我也派鬼差去查过了,原生魏知杳的魂魄已经消失了,你不是这么残忍的人,不可能说为了养一具魂就打散另外一具,我实在想不明白你在搞什么东西。”

“我说过了,他是魏知杳,别的你不用想明白,既然你已经看出他魂魄不聚,就应该让他留在我身边,百年之后,他肉身死去再入幽冥我也不会插手。”

“那之后呢?他是个人,他终究会死的。”

“之后……我会等他入轮回,等他长大,再守他百年,生生世世,他只能属于我。”

“呵,真是痴情。”

第74章 荒村人家

◎不要离开我。◎

郑听如言将他带上了后殿, 满寝宫的夜明珠和琉璃宝石无不彰显着这寝殿主人的身份,陆白停下脚步猛又回头拽住了郑听的袍子,“你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将他安排在你的寝殿?”

郑听扯了扯勒着自己脖子的衣领, 满不在乎道:“我能打什么主意,你也不想想他什么情况, 我敢把他扔到外面去吗?你当我幽冥界是吃素的?”

陆白这才松了口,目光直直的看着他,“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 否则后悔的是你。”

郑听冷笑, “魏知杳是沈毓的儿子对吧?”

“你看出来了?”

“我原本以为他长成这样只是个巧合,但我却在荒村看见了郑嫣儿,你别告诉我你没发现他俩长得很像。”

“我如果没发现这点, 郑嫣儿早就死了。”

郑听嘴角抽了抽, “他是……沈毓和郑子元的儿子?”

陆白松了手, 一脸费解的看着他,“郑子元?”

郑听扶额补充, “你放心, 我不是凌水镇的那些人,冤有头债有主, 我自不会迁怒于他, 况且, 我还挺喜欢他的。”

“呵, 真是痴情。”陆白原封不动将这话送了回去。

郑听心里发毛,“所以, 既然都是咱俩都是痴情人, 不如你同我透露一下吧?”

陆白背过身去, “逃避和死亡都是懦夫之行, 我和你不一样,就算他死了,我也要拼尽最后一口气让他回到我身边。”

这点来说,郑听的确比不上,他扯着嘴角笑了笑,“你说得没错,但懦夫也有懦夫的快乐,你这样就真的开心了吗?”

陆白低头看着塌上的白灵,然后弯腰凑近摸了摸魏知杳的脸,他轻声温柔道:“我很开心。”

郑听从衣袖中摸出了一颗避尘珠,“开心就好,小白,去做让你开心的吧。”他将避尘珠递了过来,陆白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又将避尘珠放在了魏知杳的双手之间,温柔的白光瞬间将床上的白灵吞了进去,陆白捏着避尘珠护如珍宝。

郑听很得意,“你是不是该感谢我一下呢,要不是我他搞不好就魂飞魄散了。”

陆白一个眼神飞刀递了过去,“要不是你多事,木之石就不会被千机阁夺去了,现在我还得带他去见郑子元。”

黑袍的帝君往旁边挪了挪试图躲开的他的视线,“我哪知道他需要木之石养着啊,说到底还是怪你,你早告诉我不就好了,我帮你照看他啊。”

陆白冷漠的转身要出帝君寝宫,“不必了,你看好他的功德簿,下辈子让他做个高门子弟吧。”

郑听不服气,“他娘是楚国长公主,他爹是千机阁阁主,又是个纯阳之血,怎么也不算差吧,你还想要更高贵的出生?我让他去做太子皇帝?那三宫六院你受得住?”

陆白捏着拳头忍了半天还是没憋住,“你当帝君这么多年了,能正经些吗?看你受了不少罪,我也不揭你伤疤了,但如今你见了郑嫣儿,又见了阿杳,你自己难道没什么打算?郑子元做了这么多好事,他就不怕死后你将他打入恶鬼地狱?自己动脑子想想吧。”

他抬脚下了台阶,半晌郑听才后知后觉的跺脚,“我这帝君还要不要面子的!你就这么跟我说话的?来来去去连句好听的都没有,还是小知杳可爱,入了冥府多恭顺!”骂完他就走到殿门口扯起嗓子嚎了一句,“茶荼你还愣着干什么给他送彼岸花的花粉!”

茶荼:“……”伴君如伴虎,帝君也是君,难懂。

张氏小心翼翼的凑在旁边,“君上,阿杳到底怎么了?四郎……四郎和君上是朋友吗?”

“我们不是朋友,是死敌!死敌懂吗?!”

“可是属下觉得……君上你似乎挺关心他的,他似乎也挺关心你的。”

郑听沉着脸看着陆白远去的方向,又意味深长的恩了一声。

魏知杳醒来的时候感觉脑子有点疼,他抱着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随即又觉得不对劲,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这种触感……还阳了吗?

他费力的起身试图下床看看情况,房中的圆桌上放着一盏油灯,这里是人间了,他抚上了自己的额头,什么时候回来也完全没有印象了,他双手撑在床沿想起身,但这一使劲他脑袋又一沉整个人都往地上摘去,脑袋还磕上了床头,疼得他干嚎了一声。

紧闭的房门闻声被推开来,陆白一手举着个陶瓷的碗一手扯着他的胳膊将人扶了起来,魏知杳整个人摘进了枕头里,谷壳做的枕头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他又急忙将头抬了起来,“流血了。”

陆白掀开他的头发看了看,又呼了口气吹在了伤口上,酥酥麻麻的让魏知杳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他刚想拽人,陆白就松开他将碗放在桌上,然后拿出药膏替他上了药,擦完额头他又道:“把上衣脱了吧。”

魏知杳:“……”他刚醒这么禽兽不好吧。

陆白看他拽着衣角一副忸怩的样子也顿了顿,“你中了一箭,在胸口上,忘了?”

他这么一说魏知杳才想起这事,随即又瘫在了床上,“我不是死了吗?”

陆白自顾自的解开了他的衣带,药膏涂抹在伤口时候还有点疼,他蜷缩着身子背过身去,陆白又强行将他掰扯了过来,凑近他耳边道:“再吃点药。”

魏知杳只好听话的起身,那陶瓷碗里盛满黑色黏糊糊的东西,乍看有点想黑芝麻糊,凑近又散发这一股怪味儿,味道肯定比不上黑芝麻糊,他皱成了八字眉,“这是什么东西,我是外伤不用吃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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