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番外(249)

作者:栗银


韩榆的视线穿过栏杆落在于春身上,锋利的眸光扎得后者裸.露在外的皮肤一阵刺痛:“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承认自己心胸狭隘,没有上进心很难吗?”

于春张了张嘴,有种被韩榆看透所有不堪,无所遁形的狼狈。

韩榆转身向外走:“你好自为之吧。”

......

傍晚时分,韩松策马回城。

韩榆坐在院子里看书,壮壮在他脚边呼呼大睡。

韩松问:“今日去府衙了?”

韩榆点头,将他和于春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说了,气不忿地道:“这是我第一次看人看走眼,当时他就是个老好人,被同僚欺负都不敢吱声。”

“人是会变的,亦善于伪装。”韩松倒了杯茶,兀自喝着,“更别说他与赵家小姐私相授受,明知这件事不合礼法,但还是做了。”

“或许吧。”韩榆耸了耸肩,浅酌一口凉茶,“我多次暗示,以为他会悬崖勒马,我甚至还在想,可以为他和赵家小姐做媒。”

说实话,这是韩松第一次见韩榆这样郁闷,感觉很是新奇。

不过新奇归新奇,眼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顺毛。

“人人都会犯错,我曾经也

不例外。”韩松不知想到什么,低头掩下嘴角的笑意,“且错不在你,人心难测,从心而为便是。”

韩榆却觉得这茬过不去了,完全可以称为他人生中一的大滑铁卢。

“我现在一肚子气,饭都吃不下了。”说着,啪嗒把书盖在脸上。

韩松从他脸上看不出怒气,但也从善如流地道:“想吃糖葫芦吗?”

韩榆以为自己听错了,忙不迭把书拿下来:“当真?”

韩松放下茶杯:“嗯,哄你高兴。”

上辈子决策失误,或大军节节败退,他惶然无措,疚心疾首,先生总会去就近的镇上买来许多零嘴儿。

明明年岁相仿,却跟哄孩子似的,塞给他一块糖。

这还不够,又去给其他的文官武将分发零嘴儿。

美其名曰,哄你们高兴。

所有人都敬重凌先生,即便不爱吃,也都硬着头皮咽下去了。

吃完面面相觑,在先生和善关切的注视下哈哈大笑。

这一幕记忆犹新,就算再过几十年,韩松都忘不了。

“哄、哄我高兴?”

韩榆反手指向自己,表情很是微妙,有点不可思议。

韩松泰然自若:“不可以?”

韩榆的郁气顿时一扫而空,体内重新灌入活力:“走!”

这可是二哥头一回主动提出,怎么也得答应。

走出几步,又回头,竖起两根手指:“我一根,二哥一根。”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东西自然要一起分享。

韩松轻笑,权当看不出他的促狭,抬步跟上

:“好。”

......

两日后,韩榆脚伤痊愈,重回府衙。

监牢传来消息,于春认罪后撞墙自尽了。

韩榆并不意外,只让人将其送回于家。

于春此人自卑又敏感,那日韩榆戳破他的自欺欺人,就猜到他不会苟活太久。

与其尸首分离,或是牢底坐穿,不如痛快些,早死早超生。

于春一死百了,当初推韩榆下断崖的债就此了结。

可有些人的账,该算还是得算。

三日后,杜江和唐道明被塞进囚车里,由官兵押解进京。

十日后,河堤修筑完毕,韩松随工部官员一同回京。

韩榆亲自相送:“下次再见要等到两年多之后了,二哥一路保重,也劳烦二哥帮我多多照看爹娘。”

韩松一一应了:“照顾好自己,别让家里人担心。”

“韩大人,该出发了。”

韩松深深看韩榆一眼,拍了拍他的肩,翻身上马。

韩榆伫立在原地,目送韩松远去。

直到成群骏马缩成一个小黑点,才打道回府。

傍晚下值回到家,除了下人再无旁人,空荡荡的。

韩榆在院子里静坐半晌,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绞尽脑汁想了许久,忽而灵光一闪,想起来了。

三日后,周二老爷和赵二老爷被人撞见赤.身.裸.体地搂抱在一起。

之后几日,陆陆续续又有周、赵两家人出事。

无人员伤亡,但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自此,打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主意的两家人越

发安静如鸡,再不敢生出半点坏心思。

......

徽州府两个逐渐没落的世家好处理,有镇国将军坐镇的梅家却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因此,韩榆把机会留给了永庆帝。

总不能都他一个人出力,永庆帝也该表示一二,为他分担一点火力。

八月初,韩榆听闻喜讯。

韩松回京后,将一切如实禀报。

永庆帝勃然大怒,新账旧账一起,早朝上命人打了三皇子一顿板子,并以“带坏皇子”为由,将三皇子的舅舅,唯二在军中任职的梅达枭首示众。

但这还不够,永庆帝的火气有十万两白银那么多,梅达的死也不能抵消。

一夜辗转反侧,永庆帝在次日早朝大封皇子。

膝下五位皇子,四位封了亲王,一位封了郡王,还是侮辱性极强的“安”郡王。

安,大有安分守己之意。

这个倒霉鬼就是三皇子越英颉。

消息传来,有人喜有人忧。

剩余的五大世家难免生出唇亡齿寒之意,行事大为收敛,短时间内不敢再触怒永庆帝。

中秋佳节,沈绍钧收到来自徽州府的节礼。

是一份月饼。

附书信一封。

信上只五个字——“榆幸不辱命。”

沈绍钧捏着薄薄信纸,刹那间满面泪痕。

第99章

中秋过后,韩榆投入到新一轮的忙碌之中。

新稻种经过越京百姓两轮试种,取得了亩产八百到一千斤的丰产。

永庆帝龙颜大悦,即刻传令给地方官员,着手推广新稻种,争取在明年大范围试种。

虽说下一波耕种在明年,但是推广的过程并不轻松。

先前韩松只在越京范围内推广试种,就有诸多百姓持消极态度,完全不配合户部的行动。

新稻种第一次的推广,拢共只有几百户人家尝试,后来获得大丰收, 第二轮才不至于那么艰难。

越京尚且如此,韩榆对新稻种在徽州府的推广更不敢掉以轻心,即便公务繁忙,也不忘实时跟踪进度。

韩榆让张通判在府衙门口立个牌子,写明新稻种的优点,加粗加大“亩产千斤”四个字。

同时,韩榆亦考虑到目不识丁的百姓,特意派了两个识字的官兵,两人轮流放声朗读。

百姓都被官兵抑扬顿挫的语调吸引了过来,得知新稻种的高亩产,都有些意动。

但大部分人不敢铤而走险,万一这官府白送的稻种有什么问题,来年他们就得喝西北风。

一天下来,只有五人仗着自家田产丰厚,领走两亩地的新稻种。

韩榆早有预料,始终保持良好心态,甚至打回了徐同知的提议,强制将新稻种发放给百姓,并且强制性种植。

强买强卖不可取,往往有时候会造成无法挽

回的后果。

所幸在官府持之以恒的宣传解说下,已有数百人扛着装有稻种的麻袋离开。

韩榆对此表示非常满意,在张通判过来汇报差事的时候,大胆展望一下未来:“如今才八月,到来年三月还有七个月,足够将新稻种的消息传到徽州府的每一寸土地上。”

张通判作为推广新稻种的负责人,自是激动不已:“大人英明,下官以为,照这个趋势,至少有上万人试种!”

几日后,负责统计领取新稻种人数的主簿哭丧着脸找上张通判。

“大人,不知怎的,这两天竟无一人前来领取,纵使路过府衙门前,官兵吆喝得再大声,他们也看都不看一眼。”

主簿把记录册给张通判看:“之前虽说每天人数不稳定,但也不至于连着几天都是鸭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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