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番外(161)
作者:栗银
“所以说,松哥儿现在是有官职在身了?”齐大妮神情恍惚,有种不太真切的感觉。
韩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被子,点
头称是:“一甲第三名授予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一职,官位等同于县太爷。”
齐大妮喜上眉梢,每一条皱纹都舒展开来:“好好好!松哥儿是个有出息的,他可是老韩家头一个当官的!”
说话间,韩宏晔领着一位大夫进来,给韩榆诊脉。
“令郎情绪过激,大喜大悲才会如此,待老夫给令郎开几服药,吃完便可痊愈。”
萧水容犹不放心,追问道:“大夫,他年纪还小,吐血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大夫捋了捋胡须:“影响多少是有的,不过令郎身体康健,底子好,养一养就能恢复。”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韩树随大夫一道前去抓药,其他人围在床前,轮番上阵,给韩榆做思想教育。
“高兴是一回事,但还是得收敛着点,身体要紧。”
“就是就是,这一口血得要吃多少才能补回来......不说了,回头我就去买猪肝回来,每天一大碗!”
“瞧这小脸白的,再没有下回了,听到了没?”
韩榆一个头两个大,嗯嗯啊啊应着,将“乖巧听话”表现得淋漓尽致。
“榆哥儿也是为他二哥高兴,娘你们再说,榆哥儿就该哭了。”
韩榆看着为自己说话的大哥:“......”
韩榆想说他没有,就听韩宏晔颇为不满地说:“我刚才领大夫进门,又有两个衙役过来报喜,我说前头已经有人来过了,他们偏说没有。”
韩榆眉梢轻挑,却
无多少意外。
“我寻思着,他们大老远跑一趟也不容易,还是给了两个红封。”韩宏晔双手抱臂,“我猜他们估计事先商量好了,分几次报喜,也能多得几个红封。”
真当他家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韩宏晔素来节俭,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两个红封无异于割他的肉。
苗翠云叹口气:“松哥儿做了官,咱家可不得大方点,至少不能落人话柄,继而影响到松哥儿的仕途。”
大家对这一点不置可否,见韩榆靠在床头打了个哈欠,神情恹恹,便自觉离开了。
韩宏晔走在最后,关门前嘟囔:“可别再来两个,真当咱家是冤大头呢?”
韩榆无奈轻笑,即便韩家食铺每个月能给家里挣不少银子,老父亲守财奴的本性还是一成不变。
这是好事,总比肆意挥霍要好。
至于再来几个衙役的假设,怕是不成了。
毕竟从一开始,只有后来的两个才是真正隶属县衙的衙役。
而最先报喜的那个,韩榆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上回和阮景修一起的那名青衣男子。
韩榆记忆力很好,那日目送受了刑的青衣男子离开,曾仔细观察过他。
身高,体型,眼神,肢体动作,走路的姿态......
以上种种信息,和第一位衙役的重合度高达百分之七八十。
就算他能改换容貌,瞳色却无法改变。
那双眼宛若毒蛇,稍有不慎就会被缠住脖子,窒息而亡。
这种充
满戾气的眼神,很显然不是一个普通衙役该有的。
为了试探衙役的真假,韩榆索性来一出气到吐血——生气是真,但远不到吐血的地步——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人嘴角流露出一抹快意的笑。
转瞬即逝,却被暗中关注他的韩榆逮个正着。
抢了本该属于韩松的一甲第一,还派人来刺激他,平昌侯这厮当真好不要脸!
韩榆摁下额角狂跳的青筋,已经开始考虑怎么搞他了。
......
两天休沐结束,韩榆回到私塾。
甫一落座,四周就被同窗围得水泄不通。
“听说韩松高中探花,恭喜恭喜。”
“这未免也太可惜了,明明他可以连中六元的。”
私底下怎么骂都无所谓,在外人面前韩榆不会就“韩松痛失状元喜提探花”一事发表任何的个人见解。
韩榆轻描淡写地敷衍两句,把人打发走,转头看向两个小伙伴:“你们就没什么想问的?”
席乐安耸了耸肩:“之前他们都说韩二哥能考上状元,这会儿听说韩二哥成了探花,一个个都跑来看热闹,居心不良,可恶得很。”
“虽然有点可惜,可在我看来,探花已经是很多人穷极一生都考不来的。旁人不说,反正我是羡慕得很。”席乐安满眼憧憬,“我若是能考个探花,怕是席家的祖坟要冒青烟了,我爹得放一整天的鞭炮,七大姑八大姨都要通知一遍。”
沈华灿噗嗤笑了,又见韩榆兴致不高,
便劝慰道:“你不必在意其他人如何,韩二哥可是最年轻的探花郎,比那位年近而立的状元郎更惊才绝艳。”
这话让韩榆心中熨帖,又被沈华灿扯了扯袖子。
韩榆心领神会,凑上前去。
“我听祖父说,今年的状元和榜眼皆出自八大世家。”沈华灿用气音说,只韩榆和席乐安能听见。
韩榆脑袋转得飞快,迅速调出八大世家的相关信息。
八大世家分别是戴、周、阮、钟、吴、陆、梅、赵。
他们的先祖都是当年跟随太.祖女帝打天下的功臣,随着一百多年的发展壮大,八大世家在朝中的势力依旧如日中天。
世家之间彼此联姻,构成一张错综复杂的庞大关系网,底下盘根错节,轻易不可撼动。
这也是当初那位吴先生说陛下都得给平昌侯几分薄面的原因。
“昨儿祖父得了消息,就说韩二哥原本该是板上钉钉的状元郎,六元及第扬名天下,可惜运气不太好,碰上官场博弈,成了垫脚石......总之在我们眼里,韩二哥是当之无愧的状元郎,谁也比不得的。”
韩榆听得直想嗤笑。
世家势大又如何,他们凭什么将官场上的博弈牵扯到科举,甚至让韩松遭了无妄之灾?
二哥寒窗苦读多年,凭什么给他人做嫁衣?
沈华灿无法忽略韩榆脸上的讥讽,欲言又止片刻,轻声道:“实话不瞒你说,当年我和祖父与宗族决裂,祖孙二人搬来太平镇
,也有世家的因素。祖父不欲与他们相争,便急流勇退,远离了朝堂。”
经过这些年的朝夕相处,沈华灿多多少少也向他们二人透露出一些重要信息。
不过韩榆也是去年才知道,沈绍钧就是名闻遐迩的沈大儒,上一任国子监祭酒。
沈绍钧与世家政见不合,多次遭到对方的攻讦针对。
后来沈华灿的爹娘突然离世,沈绍钧白发人送黑发人,痛不欲生,几日后便向陛下乞骸骨,带着沈华灿离开越京。
以上是韩一查到的,更详细的内情便不得而知,像是被人强行抹去了所有痕迹。
韩榆多少能猜到一点,只是闭口不谈。
席乐安愤愤道:“所以有权力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沈华灿一摊手,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嘲讽:“目前看来,手握权势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韩榆一哂:“不提这些扫兴的了,考核之前先生讲的那篇文章,我有一处疑问,趁先生没来,咱们正好探讨一二。”
“来来来!”席乐安跃跃欲试,“昨天我刚把那篇文章琢磨透彻。”
沈华灿挑了下眉,用揶揄的口吻:“好哇,安哥儿你竟然背着我们偷偷学!”
“这怎么能叫偷偷学?”席乐安拍桌子,振振有词,“你们俩忙着八月里的院试,我闲来无事,只能把学过的文章拿出来,翻来覆去地嚼弄。”
韩榆扬唇:“不然你跟我们一起吧?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席乐安迟疑了下,
很快头摇成拨浪鼓:“不不不,我可没有十足的把握,且准备得也不充分,好士兵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席乐安也考无准备的试。三年而已,我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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