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主为我打天下(129)

作者:三五时月


下属来报时,瞧见的便是这副景象。

无视两人之间的缠.绵暧.昧,下属脸色难看地开口:“沧州别驾领着人进了桐昌城。”

周珩面色忽的一沉,披散的长发下露出一双阴鸷的眼。

随即,他又轻蔑一笑:“既然进了桐昌城,便不必再出来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响起极为清脆的一声“咔嚓”。

原本在他身下媚眼如丝的女子来不及挣扎便失去了气息,脖颈见的指痕深红到发紫,可她唇边甚至依旧勾着魅惑人心的笑。

周珩的目光却不再落下,他施施然起身:“到书房议事。”

下属显然是司空见惯,见此情状脸色也没有丝毫改变,只是应了声“是”。

周珩信步离开,宽大的衣袖轻抚过满地浅紫色的花儿。

花朵随之摇曳,似是回应情.人的低喃。

*

霁月钱庄内,姜木这几日实在是发愁。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真的是头发都愁白了,多少何首乌也救不回来。

姜木对着单启,忽然就生出些感同身受的同情来

——难怪突然老了那么多。

好些日子过去了,别说是找出这毒的解药,只怕是就连他们自己也快要被毒翻了。

那治疗时疫方子无毒,反而正是治疗时疫的极好的方子。

可那晚曾宽等人吐血的事情让姜木起了疑心,便干脆叫几人停了那药。

果不其然,停止服用那些药物之后,曾宽等人的情况虽没有好转,可身上的脓疮却不再继续溃烂下去。

于是,姜木干脆抛却了什么悬丝诊脉,直接到病人的房间去细细把脉探查。

几日来的努力终究没有被辜负,他也终于发现,他们的脉象虽与时疫十分接近,却在细微之处又略有不同,显得更平缓凝滞些。

大家在服药之后,脉象从表面上看是一日比一日更好了,但底子里确实越来越虚透,显然是中毒愈发深了。

这药果然是有很大的问题,更甚至便是毒药的来源。

可熬药时姜木便在一旁看着,那几味药材是再寻常不过的了,甚至确是治疗时疫的一剂良方。

更要命的是,还没等他想通其中关窍找出解药,他和薛正便出现了时疫的早期症状。

据单启所说,就和他们当时一模一样。

姜木不信这个邪,可他无论怎么把脉,他和薛正都是湿寒之气侵体导致的疫病脉象,丝毫不见中毒的痕迹,恰好又探不出旁人那样略有些平缓凝滞的脉象。

瞧着还真的是时疫而非中毒了。

这可真是愁坏了姜木。

他和薛正从不曾踏出过钱庄半步,钱庄中人的状况皆为中毒所致,绝非时疫,他们俩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症状呢?

这毒莫不是还会传染不成?

莫不是他们俩和桐昌城百姓中的还不是一种毒?

他闻所未闻。

“要是能知道这毒是从哪里下的就好了。”

姜木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泄愤般地将手中药材扔回框中,又激得他自己一连咳嗽了好几声。

“是水源。”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听见这声音,姜木原先耷拉着的脑袋立刻抬起,哪怕是咳得更厉害了,也挡住

住他眼里的神采。

来人正是杨佑。

杨佑是楚霁的左右手,单启也是见过几面的。

在得知是楚霁派人前来支援桐昌城后,单启便忙不迭地将人迎了进来。

杨佑自然是二话不说,便叫单启带着他来找姜木了。

一是为了公事。

姜木医术最高,他是制出解药的关键。

这二来嘛,也含着点私心。

二人自心意相通后,便不曾再分开过这么久了。

哪怕是在沧州的那场雪灾救援中,杨佑因着职务的原因也能不时地与姜木见上几面。

上一次两人一隔数月都不曾见面,还是去年。那时,他知晓姜木心意,又自觉不堪与之相配,这才故意躲着人家。

现在想来,实在是为大憾。

姜木见杨佑进来,全然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也来不及去思考刚刚杨佑说了多么惊心动魄的三个字,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把自己塞在了杨佑的怀里。

在人家怀里的时候还止不住地咳嗽。

可饶是这样,姜木也不愿消停一些,反而可怜兮兮地捻起自己的一绺头发:“咳咳——你,可算是来了。快,咳——救救我的头发。”

杨佑原先见姜木冲过来,下意识地便将人搂住。

这全然是这么些日子来养成的习惯。

在沧州时,每每他散职回去,到了姜木的药庐门口,姜木便总是会这样。

一开始,他总是被姜木这一出惊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可自从那日,姜木一边抱怨着自己是一根木头,一边把着的自己手放在他的腰侧时,杨佑便如同开悟了一般。

但那也只是在私下,现在还有外人在场呢。

杨佑自觉心跳脸热,便想将手放下。

可他的手才稍稍移动半寸,姜木便又伏倒在他怀里,一个劲儿地咳嗽。

这下,杨佑实在是没有办法再松手了。

但姜木这时却因着自己方才假意咳嗽得猛了,这下却止不住了,喉咙里的痒意一个劲儿地往上泛。

杨佑有心给他倒一杯茶压一压,可美人在怀,生生被拦住了脚步。

现下这情况,杨佑只好看着单启歉意一笑,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眼神落在了薛正身上。

薛正眉毛一挑,知道了这人是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的兄弟了,薛正还不了解杨佑?

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实际上现在这二十好几的人了,确实是老房子着火,乱吃兄弟的飞醋。

这些日子,他陪着姜木在这桐昌城里,那可是过命的交情。

可怜杨大人却只能先值守沧州,无法舍命陪美人了。

虽说薛正敢对天发誓,他对眼前这两人都是纯纯的兄弟情义,可总得让杨大人心里好受些不是?

他眼睛咕噜一转,当即走到桌边倒了一盏茶。

“这厢给杨大人陪不是了。”

杨佑接过茶,笑声舒朗:“多谢。”

旋即又低下头,轻轻道:“先喝盏茶吧,我还能跑了不成?”

见此情景的薛正一耸肩

——实在是没眼看。

沧州州牧府里的一对对,没一个有眼看的。

楚霁和秦纵、姜木和杨佑、小白和阿黄……

不多时,两人腻歪够了,这才分开,正色讨论起关于桐昌城百姓中毒一事。

“你方才说水源?”

姜木正经起来还是很靠谱的,他一下子便想起了杨佑进门时说的那句话。

也是此时,他才恍然大悟,可不就是水源嘛。

是人都要吃水,一日三餐,饭食茶歇,都离不开水。没有比下在水源里更合适的了。

“我方才领兵进城,路过环江时,发现了许多小兽的尸体。”杨佑道。

薛正想了想,说道:“那天我和姜木进桐昌城的时候,也发现了许多畜类的尸体,可我们俩都以为是小兽啃食了地上的尸体,导致也染上了疫病才死亡的。”

“我也有发现这情况,但一路看下来,却是环江边上最多。别处的相较于环江边上的小兽尸体,不过十之一二。”

姜木点点头,赞同了杨佑的看法:“的确。那些牲畜禽类比咱们人要小上许多。我和薛正现在都偶有心悸高热的症状,更不要说是那些小动物了。水里的毒性虽然不强,却也足以要了它们的性命。”

“不错,我记得你说过,这毒对咱们来说是不致命的。可是这下毒之人为什么要兜这么一大圈子?干脆在水里下些致命的毒.药不就成了?”薛正还是不明白。

“你傻啊。”姜木没好气地说:“这环江又不是只在沧州城里留。想要让全城饮水的人都患病,除了要在源头下毒外,剂量也必定十分地大。这可不是好控制的,若是下什么鹤顶红、断肠草之类的,一个不小心,整个胶州就都没了。”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