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男主为我打天下(128)
作者:三五时月
只可惜,传播流言之人是实实在在地打错了主意。
醉乡楼里,几个刚刚散布完流言的人正美滋滋地享用着酒楼新推出的糕点。
别说,着醉乡楼不愧是整个沧州城最受欢迎的酒楼。
什么酒酿圆子、豆沙青团……都是别处从不曾吃到过的美味。
看着这生意红火的醉乡楼,几人目光中流露出些许贪婪。
没想到只不过是按照那人的吩咐,随口说了几句话,就得到了这么丰厚的赏银。
莫说是在这醉乡楼吃上一顿,便是在这里胡吃海塞上一年,也绰绰有余。
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生意便好了。
“带走!”
一声冷喝打断了几人的美梦。
正欲发火之时,抬头便看见了一对身穿衙役服饰的人。
几人吓得几乎从凳子上跌下来。
“我们…我们犯什么事了?沧州不是一贯提倡言论自由吗?”
一人反应过来,梗着脖子道。
张衙役听了这话,把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这几个人散播谣言,污蔑楚大人,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言论自由!
强忍心头怒火,他一字一句道:“言论自由不等于可以随意出言诽谤,此乃重罪。”
话落,衙役一齐动作,将几人绑了起来。
“什么诽谤!你们的楚州牧就是让你们去送死的!”
那几人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即便被绑住了双手,嘴上也不歇着。
“要不是大人说要做文明人,我真想把鸡蛋壳扔你头上!”
围观的群众怒道。
这几人明显是生面孔,但原本的沧州百姓并不曾过多关注。
外地人来沧州寻亲或经商的不在少数,再加上现在互市亨通,往来行商之人更是络绎不绝。
可他们竟然悄悄散布楚大人的坏话,这可是触到沧州百姓的底线了,当即便自发地将几人看住,并将消息上报。
“还想说我们大人的坏话?还好我们一早就盯住了你们几个,又及时叫了张衙役过来。”
“楚大人最是爱民如子,又是天神下凡。他一片赤心要救桐昌城百姓,你们居然说这样的话!”
……
楚霁自出任沧州牧以来的所作所为,让他在百姓心中有了难以想象的公信力。
尤其是在沧州雪灾之后。
一个会为了百姓殚精竭虑,不惜千金散尽的大人又怎么会不顾他们的性命?
更何况,他们都听说了,当初那场雪灾里,为了腾出人手来给受灾百姓治病,楚大人高烧了三日都没让姜先生回去。
这叫他们如何不敬爱楚大人?他们又怎么会相信区区流言?
“主公如何看?”
听闻这消息时,杨佑正在院中与楚霁下棋。
他轻飘飘地落下一子,成合围之势。
楚霁思忖片刻,笑着执起白子。
“自寻死路尔。”
随着楚霁的话音落下,棋局已然骤变。
原本被逼入绝境的白子反将一军,将那黑子吃了个一干二净。
“周珩的心思几乎已经摆在了明面上,你要做的,一是为百姓解毒,二是弄清楚周珩是怎么做到的。”楚霁严肃道。
从知晓桐昌城瘟疫之时,楚霁便怀疑过这位名声极盛的胶州牧。
毕竟要想以人为之力使一城染上瘟疫并非易事,若是没有手握权柄之人的支持,几乎不可能。
那日姜木传回的消息叫楚霁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怀疑。
赵协是个十足的荒淫君主,但却实在是没颁布过什么收“青黄税”的政令。
这个时代消息滞后,旁人或许不晓。
但孙常侍和宦汲每半个月便会传回一次盛京中的消息,可却未曾提及过“青黄税”半个字。
如此看来,这让桐昌城陷入更大的危机中的事件,便全然是捏造的了。
周珩的目的也很明了,姜木的书信中已然提及
——皇帝下令要火烧桐昌城。
也就是姜木他们在茶楼听见的,皇帝要做的天怒人怨的事情。
这倒是真的。
孙常侍传回的密信中也
不住感慨,皇帝陛下实在狠心。
还有什么比这样的事情更能激起民愤?
若是在百姓危亡垂死之际,这位州牧大人又以一己之力挽狂澜于既倒,振臂高呼,何愁无人支持,何愁师出无名?
原书中这假仁假义的周珩并未得到过什么着墨,想来是被当时沧州传出的疫病打了个措手不及,尚未反应过来便染病而终。
想到这里,楚霁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所谓权势,当真可叫人盲了心智。
“主公可是有意于胶州?”
杨佑的问询打断了楚霁的思绪。
他冷然一笑:“这胶州牧的位子,既然周珩做得不欢喜,那便只好我为其代劳了。”
第九十五章
果然不出楚霁所料, 当杨佑领着救灾物资和两千精兵踏入胶州的那一刻,耳边便弥散着“皇帝下旨要火烧桐昌城”的如沸之议。
让人不寒而栗。
那些尚有亲人好友被困在桐昌城中的人更是心如刀割,恨不得以身代之, 又恨自己无能,没法子解救家人。
恐怖与忧惧充斥着整个胶州,弥散交织, 最后转化为泼天的愤怒。
大不敬之语随处可闻,却已然无人顾忌。
黄天不仁,又叫百姓如何能信服?
若是……若是有人能带领他们一同掀翻这混沌的世道,那该有多好啊!
每每想到这里, 胶州的百姓都会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胶州城中最为雄伟的建筑
——胶州牧周珩的州牧府。
杨佑便是一路听着百姓愤怒的号呼,一边进了桐昌城。
桐昌城们因着他们的到来短暂开启,可这座病入膏肓的城池已经没有人再有力气尝试着冲出城门了。
当最后一名沧州士兵进入桐昌城后, 他身后从城门再一次轰然阖上。
来自沧州的士兵们不曾因这动静转头, 军令如山,他们只会一往无前,完成解救桐昌城百姓的任务。
反倒是杨佑,回过头,隔着整齐的列队, 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厚重古朴的城门。
现如今, 整个桐昌城中已无朝廷官员。
薛正已然暗中探过了太守府,空空落落的, 连个人影都不见,想必在封城之前便已然悄悄撤出。
只有城门上这些值守的士兵, 负责守住城门, 不许人员进出。
现如今,周珩敢堂而皇之地放他们两千人进城, 只怕是认为有十足的把握把他们这两千人的命都留在桐昌城。
其实这并不难,因为那所谓的青黄税,桐昌城内几乎已无粮可食。他们虽带了粮草进来,可终究有吃完的那一天。
待到那时,只要周珩不开城门,他们仅仅两千人,那可真是毫无办法。
这些都不是杨佑所真正在意的。
纵使周珩的毒药再厉害,他也相信姜木有破解的能力。
纵使周珩的计谋再完善,主公和秦将军也能一力降十会。
可是,只要一想起外头百姓对于周珩的信任,杨佑便止不住地心痛。
被百姓们寄予了最热忱最深切信任的上位者,却恰恰是造成这场灾祸的罪魁祸首。
周珩的心,当真是他从没见过的狠。
为了所谓的师出有名、顺应民心,周珩竟然要拿一城百姓的性命去填。
上位者不仁,苦的终究还是百姓。
杨佑不由得想起了沧州城内曾听过一嘴的百姓的议论。
说是在流民试图攻进沧州城的那一晚,楚霁不仅没有惩处那些杀死贪官的流民,反而说:“若是有一日,我变得残暴无道,你们也应当以同样的手段,杀死我。”
其高下立见。
按下思绪,杨佑转过身,振臂一挥。
随即,他身后的士兵应声而动,整齐划一地坚定地想着城东前进。
为这座枯萎中的城市带来一线生机。
*
胶州城内,胶州牧周珩肆意地躺倒在两仪花间,美人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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