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身娇腰软,禁欲王爷不经撩(194)
作者:九筝
永安侯惊惶痛哭,大声求饶:“陛下,陛下,臣真的知错了,陛下饶命啊!”
永安侯越是罄竹难书,晋元帝心口憋着的那股怒火就越旺盛。
他的脸都要被萧宴玄打烂了!
“褫夺侯府爵位,朱家上下抄家流放,三族之内,永不得参加科举,朱永即刻推出午门凌迟!”
“陛下,陛下开恩啊,陛下......”
禁卫将人叉起来,直接堵了嘴,如拖死狗一般,将永安侯拖了下去。
众人心头暗惊。
尤其是,那些曾动过心思,想要将女儿塞进宴王府的官员们。
他们刚还羡慕永安侯府走了大运,这一刻,都忍不住后怕。
短短几日,萧宴玄就将永安侯府查了个底朝天,百年世家就此覆灭。
这份城府,这份手段,实在令人胆寒。
能坐在大殿上饮宴的,谁敢说,自己手上没有沾过血?
哪怕是那些持身清正的官员,谁又敢说,府中后宅清清白白?
这世上,又有几个世家,如叶家和萧家那般,俯仰无愧天地,行止无愧己心?
这一招杀鸡儆猴,日后,晋元帝再想将人嫁进宴王府,不等萧宴玄抗旨,只怕那些大臣就率先求他收回圣意了。
毕竟,联姻是为了更上一层楼,而不是将灭族。
萧宴玄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唇角噙着笑意,看向面色阴沉的晋元帝,悠悠说道:“陛下日后再想为臣指婚,可得查清楚,不然悠悠众口,还以为陛下容不下萧家,借此腌臜手段,毁了萧家。”
懒散笑意里,尽是锋锐,寥寥数语,再一次将晋元帝龌龊的心思揭开。
第355章 不擅长做媒
晋元帝眼底聚着风暴,戾气惊人。
容贵妃神情微动,起身离座,跪在一旁,将罪责揽了过来。
“臣妾见宴王成婚许久,始终无嗣,他与宴王妃是臣妾亲自指婚,臣妾日夜难安,担心断了萧家子嗣,又见那朱氏在人前温良贤淑,便以为是良配,都怪臣妾事先没有查清楚,就胡乱给宴王牵线,惹下这等误会,臣妾有罪。”
沈青黎不由打量着她。
三十出头的年岁,容貌艳丽,气度雍容。
这么多年,一直盛宠不衰,除了容家势大,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她懂得揣摩圣意,无论何时,都在维护晋元帝的脸面。
果然,晋元帝的脸色微缓。
萧宴玄轻笑一声,语调懒洋洋的:“妾就是妾,普天之下,便是寻常商贾,也断没有妾室掌家的道理,皇族贵为天下表率,这后宫,也该有个皇后了,尊卑有序,才是社稷之福。”
大殿上,蓦然死寂。
一时间,风雨欲来。
这话如同掌掴,狠狠地打在她的痛处上。
容贵妃心底涌起一股巨大的屈辱,指甲都快要掐断了。
贵妃再尊贵也是妾,她持身不正,这话,不能她来反驳。
偏偏景昭是个没脑子的。
当即拍案而起,怒不可遏道:“宴王,你好大的胆子,敢辱我母妃?”
萧宴玄掀了掀眼皮,笑意薄寒:“昭王贵为皇子,难道都不读史吗?古往今来,宠妾灭妻,俱是乱家之象,天下之大,你看哪个体面人家,是妾室当家?”
这话说得极重。
明晃晃地说容贵妃祸国。
所有人的脸色骤然大变。
景昭满面怒容,却被噎得反驳不出半个字来。
自古以来,嫡庶分明,仿若鸿沟,不可跨越。
越是声名显赫的家族,便越是重规矩。
萧宴玄薄唇微勾,唇角弧度凌厉如刀:“六宫之主才有资格指婚,宫妃不过妾室,贵妃屡屡僭越,莫不是有争夺后位之心?”
容贵妃身形一僵,险t些跪不稳,心中惊恨不已。
萧宴玄字字不提叶皇后,可句句都和皇后有关。
晋元帝最怕别人将他和先帝对比,她又何尝不是?
叶皇后是她心底最深的一根刺。
她怕别人说她不如叶皇后。
这十年,她虽执掌六宫,可她没有赢。
六宫之权,皇后之尊,是叶皇后不要的。
明明叶皇后不再奉晋元帝为君,可晋元帝却从不舍得废后。
她这一辈子,都赢不了叶皇后。
而今日过后,这六宫之权,叶皇后不要的东西,她这辈子都沾染不得了。
想到这里,容贵妃再也忍不住,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母妃!”
“娘娘!”
景昭和容老夫人惊呼。
容贵妃抬起脸,脸色苍白如雪,更衬得唇边的鲜血,触目惊心。
“这十年来,陛下待臣妾如民间的恩爱夫妻,臣妾已别无所求。”她说着,俯下身,深深地叩首,“宴王说得对,这后宫,该是皇后掌权,陛下,把皇后娘娘接出来吧。”
叶皇后,这三个字,是宫中禁忌。
这十年来,无人敢提起。
当年,叶皇后为了叶家,自闭宫门。
如今,她重提旧人,无异于是在晋元帝的心上剜刀。
容贵妃额头贴在冰冷的地砖上,嘴角冷冷地勾起。
皇后之位,她既无缘,那么,叶皇后也休想再踏出凤梧宫半步!
晋元帝脸色浓黑如墨,对景昭说道:“扶你母妃回宫静养。”
“是,父皇。”
景昭扶起容贵妃,离开前,容贵妃看了萧宴玄一眼,心恨得滴血。
真不甘心啊。
此时,众人纷纷明白过来。
今日之事,不是覆灭一个永安侯府就能善了的。
是在敲山震虎,警告所有人,萧家之事,不是谁都能指手画脚的,包括晋元帝。
更是告诉所有人,谁敢给宴王妃添堵,他就不会让谁好过。
在意什么,他就毁去什么。
众人再一次感受到宴王对宴王妃的宠爱。
晋元帝目光也落向萧宴玄,语气深寒如冰:“宴王觉得何人堪当为后?”
萧宴玄懒懒散散地勾着笑:“陛下家事,本王一个外臣,就不操这份心了。”
晋元帝却道:“天子无家事,宴王但说无妨。”
这十年来,也曾有朝臣提议另立新后,全被晋元帝压了下来,凡提议者,无不是明升暗贬,渐渐地,朝臣也不愿再触霉头。
废后,立后一事,也无人再提。
谁也没有想到,会在今日,晋元帝自己提起。
萧宴玄轻轻地笑,幽黑的眸底带着一抹弑血冷色:“臣只擅长杀敌,可不擅长给人做媒。”
晋元帝眸光森冷,幽暗莫测。
他曾怀疑景暄拉拢萧家。
一来,景暄和宴王妃走得颇近。
二来,萧家和叶家是世交,萧宴玄少时,也和叶家那个小丫头一起,时常跟在叶皇后身后,喊着姑姑。
方才,萧宴玄提起立后一事,晋元帝的猜忌,达到了顶点。
可他又只字不提叶皇后。
仿佛,只是为了报复容贵妃,才提的立后一事。
晋元帝继续试探道:“朕记得,你少时,叶氏颇为疼爱你,你今日重提立后,她若知道,该是何等的伤心。”
言下之意,暗讽萧宴玄冷血无情。
提到叶皇后,景暄温朗的眸底,掠过暗色。
其他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唯有萧宴玄散漫地勾着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嘲讽,淡淡道:“姑姑不要的东西,我又何必替她捡起来。”
没得晦气!
这四个字,明晃晃地,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
晋元帝的脸色阴郁至极,显然是怒到了极点,但心底的猜忌却是散了大半。
好好一个庆功宴,几番暗涌,就在众人以为接下来能风平浪静,好好欣赏歌舞之时,姜洄站出来了。
沈青鸾眼皮狠狠一跳。
既然先机已失,今日,就不宜再进献神臂弓。
偏偏,姜洄听多了沈青鸾明里暗里对沈青黎的抱怨,想着为沈青鸾出一口气,在沈青黎最得意的时候,抢走所有的风光。
又想着,沈青黎和萧宴玄处处与晋元帝作对,若能打压他们的气焰,必然龙心大悦,重赏沈青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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