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身娇腰软,禁欲王爷不经撩(148)

作者:九筝


有情人的心意,就该被知道。

锦一提笔快速地写了一封信,将沈青黎放血炼药,以及去护国寺求平安符的事情,还有写家书的种种纠结,一一说了,写得极尽详细。

洋洋洒洒写完,和那些家书装在一起,在沈青黎回来之前,招来一只海东青,绑在它翅膀之下。

锦一摸着它的小脑袋,说道:“快送去给王爷,别惊动王妃。”

海东青振翅飞上高空,往雍州方向而去。

沈青黎万万没有想到,府中还有一只海东青,更没有想到,冷心冷情的女侍卫,竟然会操这种心。

没一会儿,她回来了。

青一站在她的肩头,精神抖擞。

锦一面不改色地问道:“王妃,青一没事吧?”

沈青黎看着收拾整洁的书房,以为那些纸团已经烧了,开口说道:“没事,可能是在府里太久,精神不济。”

她将锦囊绑在青一翅膀下,玄一跳上青一的背。

沈青黎眉梢一挑,古怪道:“你去干什么?也不怕冻成冰雕。”

玄一朝锦一那边看了眼。

鸟被威胁了。

但鸟不敢说。

玄一:“鸟要去,不要你管。”

沈青黎只当它在府里呆得无聊了,见它执意要去,就没再阻拦。

于是,一鹰一鹦鹉,冒着风雪,飞往雍州。

......

两日后。

清晨,山林薄雾氤氲,湿冷冻骨。

萧宴玄一行人收拾妥当,正要出发,一声嘹亮的鹰啸响起。

溟一抬头看着俯冲而下的海东青,抬起手臂,海东青落了下来。

溟一解下它翅膀上的锦囊,递给萧宴玄:“王爷,是府中传信。”

锦囊沉甸甸的,一入手,萧宴玄长眉就蹙了起来。

莫非是府中出了什么事?

可暗卫禀报,想来言简意赅,没一句废话。

萧宴玄正要打开锦囊,高空又传来一声鹰啸。

暗卫齐齐望向高空,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一日之内,接连两次传信,几乎前后脚赶到,生怕府中出了什么变故,他们远在千里之外,鞭长莫及。

溟一惊疑不定,眉头紧紧拧起来。

青一一落下,玄一就飞到溟一的怀里,钻进他的衣襟里取暖。

玄一冻得瑟瑟发抖,嘴里还不忘抱怨着:“冻死鸟了!冻死鸟了!”

溟一浑身打了个冷颤,感觉揣了个根冰棍。

这祖宗难伺候,嘴又贱,溟一没把它扔出去,把青一身上的锦囊交给萧宴玄。

他的神情里难掩忧色:“王爷,”

萧宴玄淡声道:“先看了再说。”

这个锦囊比之前的那个还要沉,里面似乎装着两个小瓷瓶。

萧宴玄率先打开,果真拿出了两个小瓷瓶。

随后,又是一张平安符和一封书信。

阿黎还是想着他的。

萧宴玄唇角翘起,迫不及待地打开家书。

虽只有寥寥数语,却也足以让他欢喜。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眸底的笑意如涟漪般,层层荡开。

那一刹那,仿佛冬雪消融,四肢百骸涌起一股热潮,直往心口窜起,拨动着他每一根心弦。

他捏着信纸,一瞬不瞬地看着,许久没有移开半分,好像要把那短短的十个字,全都刻进神魂里。

“王爷,”溟一见他这般模样,心中七上八下,不由道,“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

萧宴玄眸底的笑意比晨阳还要亮上几分:“阿黎想我了。”

溟一和暗卫们闻言,全都松了一口气。

萧宴玄把信纸折好,连同平安符一起放进怀里。

然后,打开另一个锦囊。

第850章 各有谋算

那厚厚的一叠信纸,每一张都是皱巴巴的,萧宴玄愣了一瞬。

等打开,每一张都是他熟悉的字迹。

玄一看到该它忙活了,依依不舍地从溟一怀里出来,两只小翅膀忙得飞起,都快冒出火星子了。

鬼知道它一只鸟是怎么惟妙惟肖地演绎出来的,又有表情,又有动作,还贱嗖嗖地“咻”地一声,表示纸团被扔了出去。

最后,玄一累瘫在溟一怀里。

累死鸟了!

不给它极品贡果,它以后再也不干!

玄一一通表演完,萧宴玄也看完了。

字里行间,是殷殷叮嘱,是满怀关切,是温馨家常。

每看完一张,眉眼间的情意就浓烈几分,一颗心被填得满满的,仿佛泡在了春水里,酥酥麻麻,又暖又软。

他低眸笑着,脑海里仿佛浮现出少女落笔时的纠结,指腹轻轻抚过那些皱痕,摩挲了两下。

他在战场上,从少年到青年,从血海尸山,到孤冷清寂,从未有人这般牵挂过他。

从今往后,他有了软肋,也有了铠甲。

等看到锦一那封信后,心口生疼酸胀,那枚平安符贴着心口灼灼发烫。

玄一:“好多血!好疼呀!”

玄一:“头破了!衣服湿了!”

玄一:“站不稳!要晕啦!”

溟一和暗卫们听得一头雾水,只有萧宴玄知道玄一在说什么。

他的喉咙干涩得厉害,攥紧了那些家书,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那人面前,将她揉进骨血里,与他融为一体。

“阿黎,”

朝思暮想的名字,从唇齿间,低低地溢出来,缠绵入骨。

萧宴玄喉结滚动,哑着声道:“我想你了。”

这温柔的低喃,裹着晨雾,乘风而起,似要拂过长空,吹进翠微院内。

心底的思念如蔓藤般疯长,他的小姑娘,在他幽暗弑杀的深渊里,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的繁花。

“阿黎,我会好好的,好好地活着,陪你。”

萧宴玄将家书收好,贴身放着。

他翻身上马:“出发!”

晨雾散去,青一和玄一飞回宴王府。

萧宴玄一行人也策马出了山林,气势浩荡,马蹄似踏破漫天霞光,疾驰而去。

在他们抵达雍州的第二日,北燕集结大军,战事一触即发。

此时此刻,凉州动乱未平,但萧家的米粮和棉衣已经分发到灾民手中。

千里之外的长安城,在长公主的操办下,一批又一批的物资运往凉州。

长安城依旧繁华,甚至,因着年关将至,更加热闹。

直到,一人带着八百里急报,纵马狂奔入城。

“雍州军报!”

这四个字如惊雷落下,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畔。

所有人的心里,都闪过一个念头。

北燕兴兵进犯了!

这一次,没有宴王坐镇,玄甲军还能不能抵挡住北燕的铁蹄?

上至朝臣,下至百姓,长安城中人心惶惶,每一个人都焦灼不安。

有朝臣提议让萧宴玄赶赴雍州,而以容家为首的官员,举荐自家党派的武将,想从此次的大战中分一杯羹,最好能将玄甲军捏在手里。

“我大晋人才济济,不止一个宴王,难道除了他,满朝武将都是摆设吗?”

“萧家世代镇守雍州,没有人比萧家更了解北燕,宴王闲赋在家,朝野本就议论纷纷,此时再另派他人,就不怕军心不稳,阵前失利吗?”

“你这是妖言惑众!扰乱军心!”

“你是利欲熏心!德不配位!”

一时间,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晋元帝高坐龙椅之上,指腹摩挲着扶手上的龙头,神情莫测。

两方官员吵得越发激烈,险些要打起来。

虽不见刀光剑影,却尽是硝烟。

晋元帝陡然一声冷喝:“庙堂高官,犹如市井泼妇,成何体统!”

刚还吵得面红耳赤,准备动手的朝臣们,顿时安静如鸡。

晋元帝把目光转向户部尚书,顾衡。

“顾爱卿,”

“臣在,”顾衡忙出列,上前拱手道,“启禀陛下,临州水患刚过,凉州雪灾又起,户部没钱了,此战只能速战速决。”

这话一落,容太傅眼睛眯了一下,扫过沈崇。

户部哭穷不足为奇,新奇的是,向来擅于揣摩圣心的老狐狸,这一次,居然不顾两家的血仇,公然支持萧宴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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