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身娇腰软,禁欲王爷不经撩(144)

作者:九筝


思绪百转,一个个想法掠过,又一一否决。

如此过了两日,她忽地笑了。

“我真是魔怔了。”

沈青鸾是不是重生,其实,并不重要,对她的计划并没有影响,时机一到,该死的人,还是要死。

只不过,沈青鸾再死一次罢了。

沈青黎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静从容,烤着火,继续翻看那本凉州的地理志。

廊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锦一疾步赶来,气还没喘平,语气凝重道:“王妃,凉州各地爆发雪灾,百姓暴乱不断,虽被官府镇压下去,但伤亡惨重。”

沈青黎手中的地理志已翻到最后一页,闻言,一惊,地理志掉到地上。

“怎么会这样?”

为何脱离了前世的轨迹?

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这一世,竟爆发雪灾?

沈青黎定了定心神,拧眉道:“官府没有开仓赈粮吗?”

锦一摇头,眼底杀气涌动。

此次雪灾,百年难遇,百姓死伤无数,官府却毫无作为。

有几个县的县令写折子上报朝廷,却被拦截下来,威逼利诱不成,便借百姓暴动,杀人灭口。

那些富商趁机抬高粮价,最初,百姓无钱买粮,到了最后,有钱也买不到粮食,民心不稳,就有人带头作乱,抢杀富户,等到事态严重,瞒不住了,当地官员才想着上报朝廷。

这些消息,是暗卫传来的,朝廷还不知道。

锦一说到最后,咒骂了一声:“那些蠹虫真是该死!”

沈青黎眸色一沉,比外面的积雪,还要冷上几分。

天灾不可逆,但人祸......其心可诛!

“雍州呢?”沈青黎忽然问道。

雍州和凉州相邻,不知道这场暴风雪,有没有波及雍州。

锦一说道:“雍州受灾不算严重,又救灾及时,并未发生暴乱。”

玄甲军就驻扎在雍州,哪个活腻了,敢官逼民反?

雍州官府,上到知府,下到县令,都知道雍州乱不得,不然,给了北燕可乘之机,死的,便是他们身后的亲人好友。

“雍州哪来的粮食?”沈青黎问道。

雍州和凉州都是荒凉之地,收成本就不好,想要救一州百姓,光靠官府开仓赈粮是远远不够的。

“雍州上下一心,一部分是城中富商捐粮,再者就是玄甲军赠粮。”锦一说着,感激地看向沈青黎。

若是以往,玄甲军自己都不够吃,哪有粮食赈济百姓。

可自从王妃嫁进来,玄甲军就没饿过肚子,也有余粮了。

沈青黎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凉州的乱象,雍州就没人发现吗?”

第175章 给沈崇画大饼

雍州有玄甲军,知府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但每年这个时候,北燕都要来扰边,那边常有战事,凉州的百姓自然不会往那边逃荒。

这是其一。

其二......

锦一冷着脸道:“王妃有所不知,凉州境内被封,百姓出不去,但凡逃出去的,都被杀了。”

太猖狂了!

这场雪灾背后,到底是官府不作为,还是有人别有用心,就想凉州乱起来?

凉州一乱,若波及到雍州,边关就真的要大乱。

沈青黎想起来都觉得心惊。

仔细一想,凉州的这场暴乱,颇有些蹊跷。

自西晋立国以来,也不是每一年都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总会碰上一些凶年饥岁,灾民暴乱,屡见不鲜,但像凉t州这般官逼民反,却又捂死在凉州境内的,却有些少见。

这得多少只手,才能遮天!

沈青黎越往下想,眉心蹙得越深。

须臾,她敛了神,说道:“等朝廷收到消息,再派人过去赈灾,不知道还要耽搁多少时日,凉州的百姓怕是等不了,你协助萧伯,尽快送一批粮食和药材过去,还有御寒的衣物。”

她从各地调粮,肯定比朝廷的动作要快。

只有人心稳了,凉州这场叛乱才能彻底平息,背后之人再心有谋算,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锦一心中掠过一抹钦佩。

若是换别的女子,听到凉州暴乱,且不说有没有王妃这份冷静从容,就这份胸襟气度,只怕也无人能与之比肩。

普天之下,能有几个人,愿意倾尽绵薄之力,赈济百姓。

锦一说道:“王爷之前调了一批粮食,现在能调动的粮食不多。”

沈青黎道:“能调动多少,先运送过去,只要等到朝廷的赈济粮,这场危及便渡过去大半了。”

一州百姓,就算她把铺子里的粮食都运送过去,也远远不够,但她已经想到法子了。

沈青黎让人去备马车,去沈家之前,让萧伯给长公主府下帖子,她明日想登门拜访。

世家大族皆有存粮,首屈一指的,便是沈崇。

这些年,他靠倒卖粮食,金银成山。

如今,也该轮到他,为百姓尽一点力了。

......

一到沈家,沈周连忙迎上来作揖。

“大小姐回来了,风寒可好多了?”

“已然大好,多谢你挂怀,父亲可在府中?”

“大人在书房。”

沈青黎闻言,直奔沈崇书房。

沈崇打量了她一眼,道:“天寒地冻的,你风寒刚好,不在府中静养,匆匆回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青黎把凉州雪灾,和灾民暴乱的事情说了。

沈崇目色陡凝,深沉道:“消息可属实?”

沈青黎颔首:“萧家暗卫查到的,必然是真的。”

沈崇端着茶盏,深沉不语。

沈青黎一字一句,似在蛊惑:“父亲,这是沈家造势的绝好时机。”

沈崇神色微动,掀起眼皮看向她:“何以见得?”

“时隔多日,街头巷尾,仍有人在议论沈家,若父亲赈济凉州,口碑逆转,沈家还是从前那个沈家。”

“你可知赈济凉州需要多少粮食?”

“有失才有得。”沈青黎看着他的眼睛,正色道,“无需父亲倾尽所有,只要赈济一部分,助凉州渡过眼前这关。”

“你又可知,如此行事,会引来陛下忌惮?”

“那又如何?他忌惮世家,猜忌权臣,却又不得不依仗于此,千百年来,皇朝一代代更迭,可那些底蕴深厚的世族,却仍屹立不倒,只要我们立得稳,何惧帝王忌惮?”

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沈青黎说起时,没有半点顾忌。

语气清淡的,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

但眸底的光,清亮却不灼然,一身气势深敛,却又隐带锋利。

这个女儿真像他啊。

对皇族没有敬畏,凡事,谋定而后动。

沈崇看着沈青黎,畅怀地大笑了两声:“这天下的女子,都不及我儿。”

沈青黎闻言,便知道沈崇意动了,唇角微翘:“多谢父亲夸赞。”

她噙着笑,缓缓说道:“这场暴乱,凉州血流成河,那么,也势必要用鲜血,还凉州一片青天,平百姓心中怒怨,那些空缺安排得当,凉州,未尝不能是沈家的第二个临州。”

沈崇饮茶的动作停下,深深地看着她。

沈青黎似是没察觉他那一瞬的锋芒,缓声说道:“临州水患时,临州官员上下一心,吕严身为一州知府,费心为昭王造势,我便猜测他是父亲的人,他如此尽心为昭王挽回声誉,定是父亲授意。”

沈崇饶有兴致地问道:“为何不是容家?”

“容家虽是昭王母族,却并未全心全意为他筹谋,不然,不会和沈家闹得这么僵,于容家而言,昭王能坐上那个位置固然好,若换成旁人,容家也依然是世族之首,这是第一世家的底气。”

“临州富庶,凉州却很荒凉。”

“就因为它荒凉。”

沈崇的目光再度深沉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手里的茶盏。

凉州民风彪悍,又远离长安,天高皇帝远,想要做点什么,又有谁知道?

他是百官之首,有势,却没有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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