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全员重生(90)

作者:程酒壹


那时华清棠想说自己是喜欢花环的,但碍于赵慕菱告诉他那是姑娘家的东西,他便没能将自己喜欢花环的事说出口。

而后,这小花园便成了他一个人的秘密基地,因为赵慕菱和华闫不想引起他不好的回忆,而这些不好的回忆里就包括了这个小花园。

华清棠垂下了手:“喜欢的。”

“我是喜欢花环的。”

日落西山,华清棠带他在小花园里喋喋不休的讲述一些他觉得有意思的事,时不时还会给温玉沉提问——

“师尊,你觉得…”

温玉沉立马摊牌:“为师方才什么也没听清,只顾着看你了。”

他想多看看华清棠,不然以后躲着他的日子要怎么过。

华清棠:“……”

他也没生气,恰好此时逐渐升起点点微光,落在了他们的花环上,还有一些绕在他们的身边。

“…萤火虫?”华清棠很久没见过萤火虫了,上次见到萤火虫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温玉沉将落在自己手心的萤火虫递到他跟前,倏地,华清棠头上的花环似有所感,不断透出微光。

花环上覆着温玉沉的一缕灵力,这缕灵力便可以让花蕊吸引到萤火虫,其实他本来是想直接引出萤火虫的,但后来看见这片小花园就改了主意,因为把灵力放在花环上会更浪漫些。

说来也是巧,除了编花环他烂熟于心外,其他一窍不通,但凡换个别的他都会选择直接引出萤火虫而非以花环为引。

温玉沉半开玩笑道:“星星摘了,还想要什么?”

华清棠唇瓣开开合合,半天说不出话,他没想到温玉沉还真送来个“星星”。

温玉沉补充了一句:“尘阳殿的东西都是你的,我问的是别的,比如你想要像沐少卿那个什么玉观风月剑么?”

“银票的话你家似乎不大缺,但你要是想不到要什么,为师先送你些奇珍异宝?为师的宝贝倒也不少。”

他又道:“实在选不出要什么,为师也可以把东西全送给你。”

说着,他从在华清棠的手心上淡淡画了个符:“此符可以在尘阳殿任何一个地方通行,包括…为师的寝殿。”

眼看着要入夜,温玉沉不等他继续说些什么,不知在哪拿了个发带,捂住了他的双眼:“抓着我的手。”

温玉沉的声音像是镇定剂使他在黑暗中也能心安。

“好。”

他第二次为华清棠用灵相体。

只见红绸叠满面,在踏入灵相体的瞬间,华清棠的衣裳也成了金丝为辅的大红喜服,就连蒙着他银白发带也成了大红色,映衬着他的肌肤雪白,更像是位不可亵渎的仙君了。

温玉沉将他的发带解下,心中隐约担心他万一不喜欢自己该如何收场。

他不喜欢…便刚好有理由跟他…

“师尊是要与我成亲么?”

第75章

迎上那双墨色凤目, 温玉沉喉结滚动。

嗓音沙哑,忐忑不安的避开了他的视线:“嗯。”

他压下翻涌的情绪,强壮淡定道:“你若不喜便不成亲。”

华清棠将手中发带一端递到温玉沉都手中, 轻声道:“我记得成亲时都要拿红绸锦球。”

他倏地抬眼与华清棠对视。

他这是, 应下了?

温玉沉本没打算听华清棠答应这擅作主张的婚事。

他本意便是想借此让华清棠对他的记忆加深,即便没有成亲, 也与成亲无异。

只是他没想到华清棠竟如此轻易便应了下来。

“你可想好了?若是与我成亲便没有父母见证,也无宾客,只有我们自己知晓。”

“今日还要早点回去,师尊若不快些我们恐怕赶不上家中酒宴了。”华清棠没有回答愿与不愿。

他知道自己本来不该应下, 但他在看到灵相体内的一切时又忽然想应下来了, 左右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应与不应又有何区别?

温玉沉一怔, 想再问一遍,就见华清棠红着耳根, 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这算是生辰礼么?”

温玉沉道:“不算,生辰礼不能跟它混为一谈。”

而后他也没再继续追问, 只是手里扯着红绸, 与华清棠并肩走在那条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小道上。

灵相体是随着温玉沉的思绪所变换,此刻天空降下一片花海,红色的花瓣像是在为他们铺路, 他们逐步踏在花瓣上, 刚留下的脚印又被新落下的花瓣覆盖。

温玉沉侧着头,仔细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庞, 华清棠的双眸微微下垂,不知是在分神瞧些什么, 睫毛浓密上挑,下头是高挺流畅的鼻梁——

唇瓣也透着一抹红…

“我们拜什么?”华清棠问。

他俩一不能宴请四方拜天地;

二没有双亲见证不能拜高堂;

那便只剩下对拜可行了。

温玉沉眉眼一弯,与他面对面,率先低了头:“对拜三次,便算是礼成。”

“好。”他们手中握着艳红的发带充当红绸,扯着它对拜,看起来有些滑稽。

“一拜相知自相许,与君同心结。”

华清棠也顺势低下了眉眼,与他错开了视线。

“二拜朝朝及暮暮,与君久相携。”

束发的红绳随着华清棠的动作下移,直直垂入他的领口之中。

“三拜生死亦不渝,与君永无别。”

话落,温玉沉抬眸便瞧见了落入领口中的束发红绳,刚一伸手想要将他领口的发绳归顺到他身后,就被他攥住了手,眸色微变,尽量将声音放的平缓:“师尊,我们还没喝合卺酒,不算礼成。”

温玉沉收回手,想着他大抵是猜错了,以为自己要对他做些什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指了指自己的领口。

华清棠反应过来,耳根涨红,将发绳抛到身后,僵硬的直视着前方,不敢看温玉沉一眼,生怕看到温玉沉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让自己更加丢脸。

“合卺酒要在洞房里喝。”温玉沉逐步向他逼近,在两人仅剩一寸距离时停住脚步,弯下腰,吐出的呼吸烫的华清棠心跳加速,“你能洞房吗?”

华清棠“嗯”了一声,似是证明什么似的,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如今该是成了亲。”

温玉沉在他耳边嗤笑,道:“你现在也成了亲,郎君。”

一声郎君,将华清棠脑中所想的一切都搅乱,他不知要说什么,只是大脑一片空白。

“郎君,真要与我洞房?”温玉沉尾音上扬,像是蓄意挑逗。

“若是真要洞房,那可要快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温玉沉停顿片刻,笑意丝毫不减,“春宵一刻值千金。”

华清棠紧绷着,看不出有何反应,只有他自己能清楚的听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华清棠睫毛帘子一颤,他嗓音略微沙哑道:“合卺酒还没喝。”

意图再明显不过,温玉沉也没继续追问,一手轻搭在他的腰间,不知何时多了个桌子在华清棠身后。

他被抵在上头,温玉沉轻揽着他的腰,另一手托着他,下一秒,桌子凭空消失,他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温玉沉的那只手上。

失重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搂住温玉沉的脖颈,随后他反应过来这是温玉沉故意而为。

可偏偏他又不能说些什么,因为这是他默许的,他自愿的。

温玉沉低声笑着问他:“喜欢这样抱你么?”

华清棠将脑袋埋的更深,靠在他的颈窝处,额间印记不断发烫。

温玉沉倒也没奢望这位脸皮薄的小少爷回答他什么,他将华清棠抱回了卧房之中,床幔交错,他一手撩起床幔,又将华清棠轻放下来。

桌上摆着合卺酒,温玉沉倒了酒,但在将酒杯递过去时动作一停。

洞房花烛,他若是喝的翻脸不认人,恐怕不妥。

他又讪讪将酒放回桌上,温玉沉恶趣味的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

华清棠几乎要将整张脸都扭到身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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