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215)
作者:蒲中酒
雪片莲在银白的月光中,静静盛开着。
青蛙鸣叫,池塘漾开圈圈水纹。
赏金猎人忽然难以置信地说:“哈?魔术师那家伙在搞什么?”
他们商量好了,他负责救人出来,魔术师安排马车在这里接应,先把水鹊送到巫魔会去。
马车?
赏金猎人盯着停在庭院中的南瓜马车。
在萤火虫飞舞之间,车身还闪着幽幽光芒。
他低头,和怀里的水鹊对上视线。
小脸雪白,歪了歪头,疑惑地回应他,“嗯?”
第121章 骗氪养崽游戏里的崽(完)
薄绸银裙穿在身上,在流水般的月色中映出粼粼波光。
可惜裙面上有一两道因着仓皇逃出而刮蹭到的灰痕与破损。
发丝也稍微有些凌乱。
不过这让他看起来更加像是故事里落跑的公主了。
赏金猎人想,自己把水鹊从黑漆漆的禁闭室里带出来。
怎么也勉强能算得上是白马王子?
再不济,总也能算上是骑士。
总之,不该像现在这样,是个马车夫。
赏金猎人面无表情地坐在南瓜马车前端的鞍座上,四匹高头白马扬蹄,马蹄声如铁骨相击,清脆脆地作响,给赶至庭院的圣廷骑士们留下阵阵灰尘。
整个圣城都在漆黑和死寂当中沉睡着。
普通人根本无法抵御魔笛手悠扬的一曲笛声。
而马车内是不知名花草的香气。
淡彩的奇幻光点如萤火闪烁,月光从车窗流泻进入。
水鹊在马车的座位上,看到了另一套衣物。
他身上的银裙已经因为一整天的仓皇逃跑而沾染了许多灰尘,刺绣的银莲花勾线不知道刮蹭到哪里,被破坏了。
现在的境况,确实更适宜换一套洁净的衣物。
水鹊犹豫了一会儿,手指迟疑地挑出整齐叠好的衣衫堆里,那一小块清凉布料。
连短短的灯笼裤也准备好了……
魔术师还是有点太过于贴心了。
水鹊只是指尖触及了那堆衣物。
空气中的淡彩光点如云般散开,衣服也全化作了白光,呈水状圈起他的身体。
马车内仿佛是光怪陆离的另一个世界。
赏金猎人背对着,操纵马车穿梭在道路上,以至于错过了后面穿云破雾般的光芒。
这一次巫魔会,完全不像曾经潦草布置的那般。
赏金猎人原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些呆怔怔的没有意识的教众,或者是毒蛇、蟾蜍等一类富有辨识性的标志,最多有一堆篝火与喝不完的麦芽酒。
像圣廷说的那样,巫魔会里的都是荒诞不羁的离经叛道者。
他们的聚会就应当像地狱中的野火沼泽一样,处处饱含腐朽、阴霾、生霉的气息。
眼下却是截然相反,倒像是误入了某个仙境。
金银花馥郁芳香,野蔷薇滴着夜露。
林中的草地被薄荷与秋麒麟草染成紫一片黄一片,像毯子一样铺开在蓝橡树与松木的根系之间。
萤火虫将近是在群花中酣醉。
满天满地的,是和星子同频闪烁的光点。
柔歌清舞。
是小精灵的歌唱。
赏金猎人除了在水鹊的小木屋里,还没见过这么多的小精灵。
毕竟这种非人类又非魔物的中立生物,总是十分胆怯地缩在维斯山脉的低矮丛林里。
有的精灵甚至长着翅膀,和蜜蜂一样飞舞,手上持着装满鼠尾草酒的酒壶。
壶身不带盖子,清透的酒液,偶尔在为客人倾倒酒水的时候洒落。
这场巫魔会的客人,形形色色的,全是与黑魔法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异教徒,他们几乎不会浪费魔法能量来布置这种如梦似幻的场景。
赏金猎人停好马车。
不明白魔术师在搞什么鬼。
不是说……今晚偷到大圣廷保存的圣器,就按计划进行吗?
等候许久的魔术师,今夜穿的不是累赘的长袍。
柔蓝色稜纹外套,立式摺领,肩部是宽而斜削的裁剪。
丝毫不夸张地说,他比真正贵族出身的赏金猎人,看起来要更有绅士风度。
赏金猎人不耐烦地问:“你在——”
搞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却见魔术师微微躬身,伸手从马车上接水鹊下来。
薄唇印在洁白的手背上。
魔术师抬起视线,微笑道:“夜安,亲爱的……爱丽丝。”
【恭喜达成成就:仲夏夜之梦】
【成就条件:在仲夏夜参加巫魔会】
关郃面色凝重,没有对新成就做出什么反应。
水鹊不知道该对魔术师的话做什么反应。
他应该假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吗?
水鹊隐约有直觉,男主可能已经在怀疑他了。
他抿紧唇,搭着魔术师的手,稍微借了点力气,缓缓从马车上下来。
清凉的薄纱裙仅仅过膝,风格像是古老神话当中男女都可以穿着的缠织式服饰。
天青色薄纱如蝉翼,覆盖缠绕着象牙白的内裙,尾部坠着串珠,晶莹剔透。
踩踏在草茎上的,是透气轻便的鞋子,除了底部,往上几乎只有点缀银叶子的细带绑着足踝。
魔术师半阖眼,“这套衣服很适合你,你穿上去,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漂亮。”
水鹊想了想,还是和他说:“谢谢。”
虽然他不是很懂服装的裁剪设计,但是对方送的这一套好像还挺贵的样子。
不知道能不能折算到软饭值里呢……?
淡彩的光点在水鹊眉眼间,像是灵境里才会出现的花仙子。
只是饮风食露的花仙,此刻脑子里盘算的是市侩的软饭生意。
赏金猎人盯了水鹊很久,从对方下马车后视线就和黏上了转不开。
搞什么?
这么漂亮……
原来真的是公主啊?
但是为什么他是马车夫?
水鹊在禁闭室里呆了一下午,早就肚子饿了。
炼金术士撑在摆满美食的大长桌上,对他招招手,轻易地就把饿肚子的水鹊钓过去了。
施了魔法的果酒像瀑布一样,灌满每一个递过去的酒杯。
甜点层层叠叠,水果鲜翠欲滴。
水鹊简单填了填肚子。
其余异教徒的隐晦目光似有若无地往他的方向打量。
稍微见识深厚的,就能发现这个由南瓜马车载来的清纯小巫师,实际上是成年不久的梦魔。
他们没见魔术师和谁那么亲近过,甚至还布置下这样瑰丽的场景。
他们是情人关系?
在场者揣测着。
这里不像是什么巫魔会,更像是谁为了追求心上人特意在仲夏夜布置的宴会,成功了的话,还可以就地举办成追到会。
水鹊被盯得不好意思,他凑过去低声问炼金术士:“我迟到了吗?”
不然为什么大家都看他?
水鹊心虚。
炼金术士神秘地笑笑,安慰水鹊:“没有,还有重要的客人没到。”
“当然,你是最重要的客人。”
水鹊环视了一圈,大多数是生面孔,他都不怎么认识巫魔会的前辈。
好像没有见到……
他的视线忽然对上瓦蓝色眼睛。
魔术师问:“你在找魔笛手?”
水鹊被猜中了心思,怯怯地摇了摇头。
他就怕碰上魔笛手,可能是之前对方主张是自己的血族教父的缘故。
“巫魔会还没开场。”魔术师看了看夜色,风从东方吹过来,吹动棕发,他转头问水鹊,“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水鹊慢慢眨了眨眼。
一只大手插入,隔开他和魔术师。
魔笛手把圣杯和圣骨抛给魔术师,声音森寒,“齐了。”
杂戏演员风尘仆仆地跑回来,呼吸粗重,怀中抱着圣衣与圣十字架。
护卫着他们回来的扑克牌卫兵,立在附近等候命令。
水鹊没有听见魔术师出声,但扑克牌卫兵就好像已经接受到了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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