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男主后(女尊)+番外(24)
作者:酉荨
等等。
杨拾桑突然记起重点来,卿儿待她的态度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转变?而且他身边为何会多了这么些人?上辈子可没有什么护卫侍从,卿儿有时还需自己亲自上街买卖东西。
一位世家公子,连帮忙跑腿的侍儿都没有,可见丞相府如何苛待于他。
肯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这种事态脱离掌控的感觉让杨拾桑十分不愉。
她看着那道马车渐渐没了影子,将情绪压在心底,转身进了书坊。
宋杬卿坐在马车里,忍不住嘟囔一句:“晦气。”
手指绞着锦帕,上头的海棠都被扯得变了模样。
一旁的红玉与绿芮相视无言,心里虽有疑虑,却不敢乱开口。
“公子别不开心了,”青栀忙拍拍他的手,让他放过可怜的手帕,一面柔声地哄着,“等回府后,可以吃上新鲜的桂花糕,今日出门时闵烟公公就同我说了的,他会少放些糖,不会那么腻。”
“嗯。”宋杬卿抬手给自己顺气,心想: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有太大的心情起伏,劳神费心,得不偿失。
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才行。
宋杬卿渐渐地把自己说服了,那股不适逐渐消退。
马车前方转角处走来主仆二人,前者手执折扇,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身后的谷开双手提着两个红绸礼盒。
“咦,是谁家的马车,如此气派。”
“相必里头的是哪家主君公子吧!”
凌陌瑜听得身旁之人议论道,不由得转头望去。一见那样式,她便知是宋家的马车,又见车后随从护卫众多,猜想里头的应该是宋家主君白溪吟。
宋家……
凌陌玦忽然想起七夕祭那日,那个撞了她的少年。
眼眸里的清澈与不谙世事,像极了单纯的林间小鹿,一见便知是被保护得很好,不见世间龌龊。
她拿折扇敲了敲手,面上笑意更深,若她后院放一个这样的人,怕是没几日便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谷开不解道:“殿下,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怎么笑得这样开心?
“没什么,走吧。”凌陌瑜蓦地收了笑意。
她此行的目的地是秋府。
……
日暮时候,秋府外。
凌陌瑜和和气气地冲秋侍郎拱手行礼,好似没瞧见秋侍郎僵硬铁青的面色,还有她身旁秋正君泫然欲泣的模样。
她笑道:“既如此,吾便先行回府,还望秋大人早日定夺。”
秋侍郎哆哆嗦嗦地回了一礼:“五殿下慢走。”
凌陌瑜心情甚好,“刷”的打开折扇,一面扇着一面走了。
快步跟上去的谷开两手空空,不见来时所提之物。
见人走了,秋侍郎只觉气血上涌,脑袋发晕,差点站不稳。
秋正君拉着她衣袖,凄声道:“妻主!这可如何是好?我的寻儿……还、还有舒儿……”
二人回到正堂,瞧见桌上放置着五皇女凌陌瑜送来的结亲礼。
秋侍郎看着它,又想起凌陌瑜看似协商实则威胁的话语,不禁悲从中来,满目愁容。
等秋舒从黎园寺回来,见到的便是面色沉重的母亲,和无颜落色的父君。
“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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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杬卿:小鹿是吧?信不信我给你邦邦两拳。
第19章 第十九章
杨拾桑回到家中,让手下人去打听宋丞相府中的消息,特别是宋家公子的消息,越详细越好。
那人忙应下,去查了。
杨府人都知道,这位大人看着温和有礼,实际上却是说一不二,无人敢在她面前偷奸耍滑。
那人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弄来了消息。
杨拾桑听了却是一怔,忙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人唬了一跳,又说了一遍:“……宋家嫡子自小体弱,及笄将近,性子温婉,待人温和,丞相府无人不称赞,且与东阳侯嫡孙相交甚密。”
杨拾桑挥手让人下去了,独自入了里间,神色不明地低喃道:“宋家嫡子……”
“与东阳侯嫡孙相交甚密……”
卿儿本是庶子,生性柔弱,下人怠慢,故而他在丞相府过得并不好,且与崔家公子交情尚浅,可这人通报的与她知晓的却是大相径庭。
和上辈子的情况相差太大,那么,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
某日。
宋杬卿在廊亭处弹琴,绵绵琴音似乎将夏日的热意都吹散几分。
一曲毕,宋杬卿站起来走了走,动动身子,一面让人将琴收了。
青栀端着食盒走过来:“公子,来尝尝小厨房刚做成的桂花糕,还有杏仁茶。”
“公子,我刚刚听说宣王回朝了。”
“嗯?这么快?”宋杬卿讶异道,还不到半个月呢。
青栀将茶点一一摆好,又道:“是啊,那日街上看见的便是传捷报的驿使。如今外头人都在议论宣王剿匪一事,临沂山匪猖獗,当地百姓深受其扰,如今宣王一去,直捣黄龙,剿灭山匪,百姓纷纷夸赞宣王英明神武呢。”
“哼,”宋杬卿意味不明地笑笑,“英明神武?”
他端起茶碗,轻啜一口:“京城里宣王的传闻有所改变了吧?”
青栀“嗯”了一声,点点头道:“的确如此,从前说起宣王,能夜止小儿啼哭,如今众人听了皆是赞叹宣王宅心仁厚、一心为民。”
“咳……咳咳……”宋杬卿被呛到了,青栀忙去轻拍他的背。
“宅心仁厚?”
“一心为民?”
“这明显是有人引导吧。”宋杬卿都笑出眼泪来了。
“公子!”红玉兴冲冲地跑过来,手中拿着一张请柬:“公子,晁二公子让人送来的。”
宋杬卿打开看了,请柬上说是九月初三邀众人赏花。
原来是赏花宴。
他是该出去透透气了,在家里无非就是弹琴、作画、刺绣、练舞、看话本,或者构思下一本书的情节内容。
他以前倒不觉得无聊,如今却生了几分倦怠。
也是,从前只以为是穿越了,便只想着过安稳的生活,现如今知道是在一本书里,还是一本无厘头的虐文,他总得做出改变来反抗剧情,还交了新朋友。
宋杬卿撩了撩头发,温声道:“绿芮,你去同小厨房的人说说,今日中午的菜做一道小黄鱼,我馋了。”
“是。”绿芮笑着应了。
九月初三,正奉大夫府。
晁吉玉带着一行人前往自己的芜青院,一面说着:
“其他人都来过几次了,独宋小郎君是头一回。我的院子在北边的后罩房,东边的院子里头住的是长姐,听闻今日似乎开了个诗会,来了许多人。”
“不过不必在意她们,东厢房离我的芜青院远着呢。”
晁吉玉笑得开怀:“我前些日子得了一株庭芜绿的千丝菊,便想着让诸位来观赏一番。”
“吉玉最喜菊花,院里种了许多种类的菊花,”崔白月拉着宋杬卿的手,“元元你可要好生瞧瞧。”
宋杬卿笑着应了,然后又想起一事,轻声问他可记得长姐的生辰。
崔白月脸颊微红,小声说他知道,礼物也准备好了,到时候让人送过去。
几人进了院子一看,各处摆满了菊花盆,各色菊花都有,间或看见几株百合。
晁吉玉说那百合是他的侍儿买种子遇上了无良商贩,分明要的是白菊,种出来的却是百合。他想着也是花了心思种的,就留了下来。
宋杬卿亦是喜花之人,两人很快就聊到一处去了,裴然等人一时间还插不上话。
裴然无奈地看着相谈甚欢的二人,自己带着侍儿去看花了。
崔白月失笑地摇摇头,转头间却看到秋舒似乎有些闷闷不乐,轻眉久久未松。
崔白月不由得轻声问道:“秋舒哥哥,你怎么了?”
秋舒正微微失神,听见崔白月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只摇摇头:“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