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求生记[重生](251)
作者:雾家三岁
昨晚没有在我心里留下一丝涟漪,痛苦也被暂停到闭上眼睛的那一秒。
神的确存在,但神并不爱我。
没什么大不了。
「who chooseth me,must give and hazard all he hath」选择我的人,必须倾其所有。——《威尼斯商人》
第207章
Chapter 206.真实(二)
静默,只有不会停息的雨声是大自然的咏叹调,回荡在装饰奢华的房间里。
在长久的沉默里,卡斯希曼医生改变话题,语气重新轻快起来:“你在谈恋爱吗?”
“没有。”深吸了一口气,我慢慢地回答。
“没有吗?我得到的消息和你的说法不一样哦。”我看到他坐进沙发椅,揉了揉眼眶,他一副感到头疼的样子,谁能想到呢,大名鼎鼎的卡斯希曼还要操心少男少女们的感情状况。
我眨眨眼睛,露出茫然的神色,“如果你是说关于弗拉基米尔的事情,那么他向我告白了。”
卡斯希曼医生配合地作出震惊的表情。
“然后,我也向他告白了,就是这样。”
没有谈恋爱,仅仅是互相喜欢,我把阶段性的感情清楚的区分,这样就不会轻易感到混乱。
这次,卡斯希曼医生的神情除了惊讶还有无奈,他思索片刻:“你们在交往吧。”
他言之凿凿的态度让我对自己的决定产生怀疑,或许我的方法与当今恋爱的流行趋势并不适配?我沉吟着,苦思冥想了一会还是坚定地摇摇头:“没有···我们的确没有交往,因为还来得及说。”
“交往吧!”卡斯希曼医生一拍椅子扶手,站起来:“就当是你们已经交往了···”
他说完,随即有些尴尬地坐回去,他解释道:“这种事情自然而然,不需要特别说出来,你好像不是很懂,没关系,接受我的建议吧,这样对你们都好,对我也是,特别是其中一方如此认定的情况下···”他越说声音越小,几乎是嘟嘟囔囔自言自语的程度了。
“是这样吗?”我仍旧有些犹豫,卡斯希曼医生作为上世纪七十年代出生的老光棍,不,黄金单身汉,我怀疑他的恋爱经验也许,大概,过于古老?
别误会,卡斯希曼医生长得很英俊,他身材高大,学识渊博,对真理与未知的追逐和探索给他蒙上一层智慧的光芒,只不过长期的学术研究让他戴上了厚厚的镜片,鬓角长出的白发也没有好好打理过,比起风度翩翩的马尔金先生显得不修边幅了些。
我看向整理东西的卡斯希曼,他头也没抬地说:“是,这样你能够掌握更多主动权。”
“主动权?”我疑惑地重复道,这简直是全然未知的领域。
卡斯希曼抽出其中一份文件,他起身走到窗边,迎着阴沉沉的光线瞥了我一眼。
“之前,你几乎没有这种机会——按照自己的习惯,让其他人都跟着你的节奏走,你不是讨厌失控的感觉吗?掌握控制权会给你带来一定的安全感。”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正当我准备慢慢摸索时,卡斯希曼医生叫我一声:“弗洛夏,殿下来了。”他示意我往楼下看。
“什么时候?”我急急忙忙放下腿,踩进拖鞋跑到窗边,楼下停着熟悉的“怪兽”,我说不准是不是抛锚在库夫怀尔德深山里的那辆,但看上去一模一样。
“正确地说,他四十分钟之前就到了。”卡斯希曼医生抬起手腕,对着手表一板一眼地纠正。
“那他等了很久。”我几乎是贴在窗棱上朝下看。
被挤到一边的卡斯希曼医生抱着胳膊,老神在在地说:“等待是绅士们的必修课。”
楼下是一处半封闭露台,就算完全踮起脚尖,也只能看到车,我转头问卡斯希曼:“我能走了吗?”
“嗯,今天可以结束了,不过以后每周要按时来。”
我折好毯子,穿上外套,抓过帆布包,再急匆匆地换鞋。卡斯希曼看我着急地样子,靠在窗棱上笑着打趣:“你这会看起来才像是坠入爱河的少女。”
我蹬上雨靴,直起身喘口气,“希望我不要淹死在那条河里。”
跑到楼下,我气喘吁吁的,老实说我不是很累,但心跳很快,我觉得得大口大口的呼吸才行,眼前是一道玻璃门,外面就是“怪兽”,明明很是急切,可到跟前了我却慢下来。
握住门的把手,我深吸了口气,我是在紧张吗?我连这个都搞不清楚了。
“弗洛夏。”车门开了,弗拉基米尔走下来,他站在玻璃门外,只是叫我的名字。
我瞪着他,因为我的眼球不自觉地很用力,“干嘛?!”我朝他做口型,我看上去一定很凶狠。
弗拉基米尔看着我虚张声势,他不说话了,而是露出了淡淡的笑。
“笑什么?!”我的脸很烫,透过玻璃的反光,我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脸变红了,眼睛挣得大大的,张牙舞爪的样子。
弗拉基米尔没有打算继续隔着门玩你画我猜的游戏,他伸出手:“过来。”
什么嘛,我又不是小狗狗,我咽了咽口水,说不清是紧张还是羞涩,我低垂视线,不敢继续直视他的脸,但手上微微使劲,门被推开了。
跨出去的一瞬间,湖边的风卷起弗拉基米尔的气息,像是无处不在的水雾把我笼罩。
“日···日安,弗拉基·····”我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弗拉基米尔的动作让事情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他牵住我的手,不是以往那样抓住,包裹住,或者是用力捏住,他的手指很冰,绕过我的手腕,爬上手心,指尖从指缝中穿过,然后以一种缠绵的姿态十指相扣。
他进行地极度缓慢,然而他的眼睛紧紧地注视我,像是在宣誓绝对主权,我顿时有种被湿滑的鳞片划过皮肤,被毒蛇盯上的恐怖。
我反射性地甩手,弗拉基米尔根本没有准备,啪——,我拍开了他的手,响亮得似乎是在我耳边炸开的炮弹。
糟糕!
我又搞砸了。
“对不起···”我的声音哆哆嗦嗦,我本意不是这样,但我也不能为自己的莽撞找借口。
弗拉基米尔看了眼被打开的手,神情晦涩,他整个人像是被人开了最恶劣的玩笑,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缓缓地收回手,我看不懂他如同风暴诞生之前的压抑,就在我以为他会勃然大怒时,他眨眨眼睛,对上我的惶恐不安,那些浓重的压抑立刻从他脸上褪去了。
又恢复了清透的眼神,他抬眼看我,克制而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他寻求一个解释,我定定神,停止了自我埋怨,也遏制住想要逃避的鸵鸟心理。
“你不能这样···这样···”手边说边在空中比划,我发现自己很难描述那种微妙感觉,无力地垂下胳膊,我觉得自己笨极了。
弗拉基米尔不慌不忙,他给足了耐心:“我等你,你慢慢说。”
我因为焦急而乱成一团的大脑奇迹般平静下来,花了点时间组织语言,我抬眼看他,认真地说:“我没办法快速接受,你的行为,虽然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但我从小受到的是的传统的保守教育。”
“你接受的难道不是Homeschooling(家庭教育)吗?”弗拉基米尔从容不迫地提出质疑。
我被噎了一下,想了想弗洛夏的确一天学也没有上过,犹豫一会,恼羞成怒地吐出:“耳濡目染!”
“等等!”弗拉基米尔似乎才反应过来,“男朋友?我是你的男朋友吗?”他呆呆地重复着,看上去很单纯,还有点笨笨的,我一下子平衡了。
“我们不是在交往吗?”我想到了卡斯希曼医生的话,主动权,对,我要做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人,于是,我肯定地点点头,“我们在交往啊,或者你不喜欢男朋友这个称呼,未婚夫也不是不可以。”
弗拉基米尔低下眼眸,他罕见地躲避我的视线:“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你也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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