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求生记[重生](164)

作者:雾家三岁


我把围巾多缠几圈,尾部压进衣领下面,多穿了一层袜子,毛线裤不能省略,最后套上防滑马丁靴,然后习惯性地打量一眼,嗯,还是睡眼惺忪,黑眼圈尤其明显,我无力地扯了扯嘴角。

取到寄放在杂货店的最后一个袋子,里面是面包和干辣椒,没有沉重的瓶瓶罐罐比昨天轻了不少。我呼出的气息,可见白色气团,两三秒中后被干燥的风吞没。

我推开杂货店的门,风铃不是夏日透亮的清脆,而是一声闷响,远处山顶的积雪比灰色的天都白,风雨欲来的低气压降落下来,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我看见路边积雪融化形成小水滩,被一层薄冰覆盖,旁边冻土中长出了银白的小花。我离开杂货店,踏上回家的路。

在没有获得驾照之前,两条腿就是我唯一的交通工具,在俄罗斯十六岁就能考驾照,我记得安德廖沙在我这个年纪已经驾车在偏僻的公路上飙车,荷尔蒙让这些精力无处释放的青少年在违法的边缘试探。

我肯定不会拿自己和无辜路人的生命安全开玩笑,想到握着方向盘,我哆哆嗦嗦浑身瘫软地胆小样,还是老老实实地走路吧。

我换了一只手,单手从衣服口袋里取出手机,挂上白色耳机线,打开了 mp3,随意滑动播放列表,然后把手机揣回去。今天特意把手机带了出来,虽然安德廖沙的电话通常情况下没有什么实质内容。

\"The evil it spread like a fever ahead

It was nignt when you died my firefly

``````”仿佛清透的雨滴,落入沉静的湖面,撞击发生在水底,搅乱了水流渐渐平息,我的耳边流过这段旋律,悠扬轻快的女声轻轻吟唱。

\"My little hawk why do you cry

Tell me what did you learn from the tillamook burn

``````\"歌词是怎么意思呢?名词一个个蹦出来拼成晦涩的短句,好像小孩子摇头晃脑不停地絮絮叨叨。

——它哈哈大笑,这是不是太滑稽了?未来充满可以抵达的幻想,不像现在的我,身处何方?一切我拥有的都在消亡

“And i am sorry i left but it was for the best

Though it never felt right

My little versailles

”我也跟着节奏小幅度地晃动。它在诉说一个没头没脑的故事。

厄运像一场高烧蔓延开来,你死去的时候正是夜晚我的小萤火虫······告诉我你在提拉穆克的那场森林大火里学到了什么?

“哎?这是你的新装版吗?就像回到了初中时代的化装舞会一样”——他说,“医院里有人来问,我的遗体该如何处理,我笑了笑,想用一块布将你包裹起来,就像你刚出生一样。”

“嘿!你可以再陪我看一次月亮吗?我可爱的小傻瓜。”

\"We\'re all gonna die

We\'re all gonna die

We\'re all gonna die

人终有一死,我们都会死去,所以不要害怕,在最丰盛的美好时间里尽情享受生活吧,大概是这个含义,我独自放肆地想象。

我告诉自己,让身体顺应自然的节奏,慢慢来,有的是时间。我不能克制自己的想法,即使是消极而危险,我只能不停地安抚恐慌的飞速崛起。

脚踩进一个小水坑,轻松地将薄冰压碎,泥水溅到灯芯绒的裤脚,我没有惊慌失措地蹦出来,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无法否认有了不该有地念头,不能宣之于口,一旦产生,就落地生根发芽,即使或许它已经枯萎了,但每当我想要忽视时,它就会冒出来一下又一下刺着你。

我到底在逃避什么?仰起脖子,吐出氤氲的热气,凉风吹动,轻快的歌声一遍遍回荡,呼啸而过的风声越来越清晰,啊,会不会再下一次雪?

第137章

Chapter 136.突发(二)

我的烦躁持续了一会,就跟随着呼出去的废气离开地表。

毕竟···我没期待自己的病离开巴甫契特之后立即会好,我弯下腰,将鞋子从水坑里解救出来,也许应该与卡斯希曼医生联络。

卡斯希曼医生没有来到维尔利斯特,安德廖沙将药物带给我,却没说卡斯希曼医生去了哪里,行踪不明不知道电话能不能打通。

我挽起裤脚,泥点卷了进去。水坑不远处还有一个水坑,冰层被哪个和我一样的倒霉蛋踩碎了,购物袋挂在手腕上,扯着胳膊往另一个角度下坠。

我忙着处理裤腿,鞋带也被弄脏了,得先与卡斯希曼医生见面,接下里在考虑其他事情,我的问题没有完美的解决方式,只能一点一点慢慢来。

耳机里的歌曲换了一首,激愤的摇滚乐爆炸,敲击耳膜,鼓点像是拳头越来越密集,我皱起眉,想要掏出手机放轻音量。

我的手腕上拽着袋子,手指钻进衣服兜,指尖滑过去,勾到了静音键,巨大的激烈热情地嘶吼顿时消失,短暂的空白袭来我一瞬间怔愣。

这时,一股强烈轰鸣从身后传来,我立刻转身,眼睛里一辆纯黑色的轿车飞速驶来,它并不是追求刺激的飙车党,而是直冲着路边的我丝毫没有减速。

我的瞳孔中那个黑点正在逼近,我想要避开,手脚却被冻住了一动也不能动,身后是陡坡,我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

大脑这个时候转动飞快,可实际上可能只有短短几秒,尖锐的警报声闪动刺眼的红光,我好像能感受到被压碎在车底的重量。我甚至不能闭上眼睛,脑袋空空,连一个惊恐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突然侧边另一辆越野车挤进去,车前部狠狠撞击在即将撞上我的轿车上,黑色轿车偏离预定轨道,速度过快差一点失控冲出公路掉进贝加尔湖,但黑色轿车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大油门,从我身边经过逃离。

越野车里驾驶位上的人猛打方向盘,车子滑过一个极度刁钻的角度,轮胎摩擦在地面上,令人头皮发麻的刹车声伴随冒出来的白烟,我发现自己能做的事情就是睁大眼睛,直至残影消失,最后撞到路边的岩石上停下来。

碰撞让我反映过来,我的双腿可以动弹,被吓跑的精神回来,身体接触了紧绷状态后我没来得及移动直接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道路空出来,后面一辆一模一样的车飞快驶过,看样子是追着先前发狂横冲直撞的车离开。

这种弯曲的公路也敢飙车,这年头不要命的疯子也太多了吧,不过能不能不要殃及路人,我只是偶尔出门晒晒太阳,抬眼望了望阴沉的云层,飓风也吹不开的厚重阴雨云。

看来今天不适合出门,平日里这条环湖公路即使我四仰八叉,平躺在路中央听完一整首歌,也基本不会有车辆经过,所以我刚刚是好运地捡回一条命,因为如果不是越野车,我很可能已经去见上帝了。

我艰难地吞口水,幸运的是没有坐进水坑里,双腿发软,一时半会站不起来。

越野车开车的人走下来,一位男士西装笔挺,高大的身材穿着全黑色西装,他的耳朵上挂着耳麦。我猜想应该是马尔金的护卫,他站在车边警戒四周,没有过来的打算。

我应该向他道谢,摔倒时还抱着购物袋,我不确定那辆逃之夭夭的轿车是怎么回事,是意外吗?照理说身份显贵的王室成员虽然不多,但也不少,怎么只单单盯着我,如果又是一次袭击,我都得怀疑自己身上说不定有什么秘密,价值连城的藏宝图?还是我和谁结仇了?

副驾驶的门开了,一个熟悉的脸庞跳下车,朝我跑过来。“弗洛夏小姐,你还好吗?受伤了吗?”麦娅女士一身全黑西装,后脑扎一个马尾,英姿飒爽像极了欧美好莱坞大片里身手矫健的女特工,女版詹姆斯邦德。

特别是出现的时机,不愧是罗曼诺夫私人卫队的小队长。

“没···没事,我没有受伤。”我感到有些窘迫,不好直说自己只是被吓到,就算受伤也是自己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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