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求生记[重生](129)

作者:雾家三岁


安德廖沙低着头,手指灵巧得调试银链的高度,将珀曼德挂在腰间皮带上,确定小球没有露在外面后,顺便帮我裹紧了外面的斗篷。“它不能碰水,半个月换一次内芯,干花补充装我会吩咐仆人交给她,你记得按照自己的喜好按时更换。”

他的眼神落到在一旁站着的麦娅身上,我跑过来以后,麦娅就像一个沉默的影子,安静地呆在我身后。“这是麦娅,她前两天教我射箭,现在是保护我的人,她不是一般人,她很厉害。”我急忙扭过头,向安德廖沙介绍麦娅,与安德廖沙的见面的开心让我一时忘记了她的存在。

虽然麦娅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我不想让她以为自己被忽略了。

“您好,小马尔金先生。”麦娅微笑着,微微弯腰行礼,她态度恭敬,但似乎又有一些疏远,我不明白,因为从第一次见面时麦娅洋溢着活泼与热血的蓬勃朝气,她好比中午的炎炎烈日,露出所有牙齿的灿烂笑容,不费任何力气就可以拉近与任何人的距离。

安德廖沙没说话,他面无表情沉默着打量麦娅,他眼珠停顿两秒,随即冷漠地转开,等到看我的时候,他勾起嘴角,重新挂上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容。

“射箭?真不可思议,你能拉开弓了吗?该不会从来没有射出一支箭吧?”安德廖沙嘴角噙着笑,他直接无视了麦娅,轻蔑的气息在接触到麦娅一瞬间释放接着快速收回,快到我来不及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当然不是,我一开始拉不开弓,麦娅说是磅数太高不适合我,最低磅数的弓对我来说还是很有难度,不过,最后我射出箭,并且成功地上靶子了。”我带着一丝骄傲地自夸,隐瞒了几乎全部脱靶的事实,厚脸皮地将弗拉基米尔指导我的那一箭算到自己头上,再怎么说,其中也有我的一小份功劳。

我完全不害臊,我的心态很好,我感觉虽然练习射箭很辛苦,手指也被磨破,但是拉开弓,撤弦的那个瞬间感觉莫名的奇妙,无论有没有正中红心,那种舒畅的滋味都很难忘记。

“嗯嗯~了不起的弗洛夏,我的小妹妹原来是个神射手,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你的天赋,真是抱歉,我看走眼差点埋没你的才能。”安德廖沙的夸张发挥到了极致,他双手捧着我的脸,假装陶醉地噘着嘴,掐着嗓子矫揉做作的说话。我恨不得有人能借我手机拍下来他这副搞笑的样子,那么这张照片会成功地威胁他,够我吃一辈子了。

我两眼无神地瞪着他,决定收回之前说他成熟的话,他的确在某些方面成长了,拿我取乐的功力见长。“唔唔——安德廖沙——你不要,唔,太过分了——”他把我的脸当成了面团,揉的不亦乐乎。

巴甫契特不会放弃干涉,见面对于我和安德廖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不想让悲伤的气氛占据上风,于是卯着劲逗我开心,我能感受到他的温柔。呼吸变得不畅,我轻轻咳了咳,缓解喉咙中泛起的痒意。

安德廖沙将我抱进他的怀里,他在我背上拍了拍,一只手顺开发丝,帮我整理好玩闹时弄乱的头发。“好了好了,我不和你闹了,不论你做什么,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够了。”

我歇下来喘了两口气,嗯了一声,吸入充足空气,胸口里的憋闷感没有消失,我安静地呆在他的怀抱里,风呼啸而过,穿不透这层暖意。

“抱够了吗?”尖锐的语气刺破平静,随着人们纷纷行礼,躬身留出的道路里出现了他的身影。

第109章

Chapter 108. 春狩(五)

弗拉基米尔被人群簇拥着,他傲然独立,凌驾在其他人上,他的头颅高高地昂起,堂而皇之地无视了所有行礼的人。

我小心地朝后退,躲在安德廖沙的身后,桌子旁边有一块阴影,我向那个地方挪去,减少弗拉基米尔投注的注意力。

“日安。”安德廖沙等弗拉基米尔走近了,才向前迎上去问好,他自然地释放独有的亲和力,哪怕对面是一个不好惹的瘟神,他也面不改色,看来只要安德廖沙想,没人愿意把他当成敌人。

弗拉基米尔脚步不停,他勾起一丝讽刺的弧度,状似客气地回复道:“日安,安德廖沙。”他越过安德廖沙后停下来,目光火辣地逼视着我,他冷着脸,显现出克制与放纵两者间矛盾的挣扎,无不预示着他可怕的疑心病又犯了。“弗洛夏,我能不能期待你容量不够大的脑子能记住我说的话。”

他不是询问,仿佛要吞下钉子一样艰难的话,从他嘴里挤出来,弗拉基米尔似笑非笑地伸出一只手指,在我的额头上点两下。他的眼睛里一片冰凉,暴躁的怒气快要压制不住,这让他嘴边的笑意越发浓烈。

尽管习惯了弗拉基米尔身上的气息,此刻我仍旧被激出全部警觉性,口腔大量分泌唾液,我想要避开他的手指,他的力气一点都不重,像拿着羽毛轻轻拂过,残留着心惊胆战的滋味。

“对···不起···”我攥紧指尖,相互较量似的纠结在一起,当面对剑拔弩张的场面时,本就笨拙的思考能力生出锈斑,卡顿地一点点上发条直至最满。

我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哆哆嗦嗦的,可从他身上传来的压抑与失望向我逼近,声带在颤抖,我敏锐地感觉到一丝落寞,仿佛从天际划过的流星一闪而过,这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我意识到弗拉基米尔对自认为一切属于他的东西,都有强烈而旺盛的占有欲,上次在车内的景象适时地蹦出来,他炽热的喘息和嘴唇里,不断低吟着我的姓名回荡着,那一刻连耳朵要被烫伤了。

没错,我要态度良好地承认错误,现在不是计较自尊心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不能让那天的事情的重演,那样一来我和罗曼诺夫绑在一起,彻底洗不清了。

“弗拉基米尔,我以后会注意的。”我低着头,向前挪了一步,我这一步没控制好距离,迈得有些大,呼吸落在他胸前纽扣的花纹上。

弗拉基米尔穿着深蓝色的西装,他穿的不多,布料看上去单薄细腻,丝滑的面料贴合他修长的体型,墨色浸染沉静的蓝,映衬他的皮肤更加苍白,瘦削的下颚线条绷得直直的,喉间的凸起遮在阴影里。

弗拉基米尔挑挑眉,他审视着我,眼睛没有眨动,像中了某种定身法术,阴冷的气息围成圈,我昂起头,没有企图逃避。

“好。”弗拉基米尔的转变在一瞬间完成,他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显然弗拉基米尔并不适合,他模仿安德廖沙的动作,可僵硬机械地动作没有情感的附带,沉甸甸地压在彼此的心上。

弗拉基米尔按照预定完成任务,他放下手,他接受了我的退让。

诡异而和谐的氛围出现在我们之间,任由我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也无法诠释现在的情形。

祭典已经开始,身穿黑色长袍的白胡子老爷爷,头上顶着帷帽,他胸前是一串五颜六色的宝石,晶莹剔透,折射出的光芒似乎能将灰扑扑的天空照亮。

他手捧着发黄的羊皮纸,高声诵读,悠扬优美的语调,他的声音好像不是从嘴巴里发出来的,清澈透亮,而又古老地吟唱,回荡在空谷山间。

我靠着一株小树,它并不高,枝干光秃秃的,周围的杂草和其他植物都被清除干净,只有它剩下来,好比突兀的电线杆。

弗拉基米尔坐在高台上,斯达特舍先生矗立在他身后,其他贵族们靠近祭台的位置,零零散散地站着。

“春狩是送冬节的预热,相当于这些少年人的一项娱乐活动,所以并不讲究,没有什么规矩。不过,送冬节就严苛的多,各个家族的家主严格遵照等级秩序排列,彼此泾渭分明,每一项活动不能有丝毫差错,程序繁杂,传统古板,这么多年来一成不变,估计对你来说不是一个舒服的场合。”安德廖沙双手抱在胸前,他侧身靠近轻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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