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娇夫后太子真香了+番外(63)

作者:见妳


初棠心中如上自我劝慰道。

窗外掠过抹剪影。

这一切无疑落入初棠余光,他轻呵气,程立雪也没有说话,大抵算是默认。

他即刻从怀里掏出根软绳。

初棠把人的手交叠绕到椅子背后,一圈又一圈捆起来,最后打下两个结实的结子。

“好啦。”

他好整以暇拍拍手,转身拿起案桌上还温着的豆腐,夹起一块:“来,张嘴,啊。”

程立雪:“……”

初棠见人唇线严丝合缝:“不吃吗?”

“合卺酒总要喝吧?”

他转身倒来两杯温酒,双手自顾自交杯:“我们成亲那天,都没喝过合卺酒。”

酒杯杯口抵在两人唇沿。

程立雪目光平静凝望他,那一刻,他觉得这双眼深邃得好似要将他置于万丈深渊。

甚至有瞬间的错觉,他觉得他都知道。

初棠凝神抿酒,自顾自叹道,八成是心虚多虑了,想什么呢。

他只抿了一点。

倒是程立雪一口饮尽。

房中又恢复片宁静。

初棠意兴阑珊从人腿上爬下来。

“其实。”

“嗯?”他解开腰间的喜服束带,“其实什么?”

“我可以挣开。”

嫁衣外袍倏然落地。

初棠抬脚跨过,来到程立雪跟前,微微低头,眼中露出抹狡黠的光,笑嘻嘻开口:“我当然猜到,所以我在绳子上动过手脚。”

“绳子被我涂了半夏。”

“合卺酒里有曼陀罗花。”

“房中的香炉里,我还加了些安神散。”

好似心生愧疚,他双手捧上程立雪的脸:“程公子,睡一觉就忘了我吧,这几个月的时光便当作是场梦。”

程立雪倾尽全力别开头。

初棠错愕。

好似直至此刻他才恍惚反应过来,从前的程立雪从不会这么强硬拒绝他。

他蓦地哽咽一下,滞涩失笑:“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好瘆人哦,我胆儿很小的,不禁吓。”

“我走啦。”

初棠指尖拍拍程立雪肩膀:“拜拜咯。”

语毕。

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书房两截红烛高燃如淌泪。

*

立冬的夜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

院外有轻微的动静,大抵是有人搬东西,书房连接主房,他并没有走出去。

不知外面人在做些什么,当然他也无心留意。

大黄小跑进门,甩甩毛发上的碎雪,来到那厢收拾包袱的人身旁。

它拱拱人,松开嘴。

一株满是薄霜的海棠花掉落。

“大冬天的,到底哪来的海棠花呀?”

初棠收拾包袱的手骤然顿顿,狐疑捡起那株花,但也没多纠结,片刻后随意放到桌面,开始布置现场,混淆视听。

他把几件寻常男子的装扮藏进被褥里,只露出一角,紧接着便换上套女裙藏进床底。

不消多时。

院外果然迎来阵繁乱的脚步声。

“快找!四处找!务必把人找出来!”

大黄还在床外趴着,初棠见状,连忙把大黄连拖带拽抓进床底。

房门被人推开。

透过缝隙,能看清进来不少人,眼见程立雪那双纤尘不染的靴子来床沿,初棠的心也瞬间提到嗓子眼。

他死死捂住大黄的嘴。

生怕大黄发出半点儿声响叫人前功尽弃。

簌地声。

好似是被子被掀开。

随后便见件男式外袍倏然落地。

大黄却似发现新奇玩具那般,伸出爪子便要去掏来,吓得初棠猛地握住那只爪子。

尖利的指甲把他扎了扎,痛得人“有苦难言”,咬着唇,生怕发出半点儿声响。

幸好,也是有惊无险。

……

门外扑进几个惊慌失措的下人,颤颤巍巍跪向那个白色身影:“回公子,府中已翻遍,找不到正君。”

话毕。

偌大的寝殿,四周的空气,因那人冷冽的气息被冻得越发稀薄。

一时之间叫所有人都似喘不上气来。

不过片刻又有人跌进来:“公子,您的爱犬也失踪了。”

这话恍若幻听。

程管家不可思议皱眉。

“你说什么?”

“小的说公子的爱犬也不见了。”

程管家不知自己是怒极反笑,还是被逗笑的,总之便是哭笑不得:“一群废物还愣着做什么?出去找!方圆百里,寸草都别放过!尤其是男子,正君可能伪装成男子,多留意下。”

“是是是。”

人群作鸟兽散。

府中人马倾巢出动。

瞬间便剩下寥寥数人。

程管家四处张望,终于在角落发现点异样,他走过去,又折返:“公子,发现封信。”

“信?”

微哑的嗓音响起。

程立雪回眸,果然是封信,信封是五个娟秀字迹

——程公子親啟。

他接过信封拆开,抽出里面的信纸。

纸张上有点尾指大小的皱褶,像是被水迹侵染过留下的痕迹。

字字句句缓缓映入眼帘。

[程公子:

見字如晤,展信舒顏。

我讀書不多,也知相互扶持固然是好的,但我更崇尚,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真的很抱歉,四季更迭輪轉,沒有誰會為誰停留,夏至海棠,怎麼可能盛開在冬季呢。

你我之間,絕不可能。

既然你不願和離,那我只好單方面休夫,從此山水不相逢。

乍暖還寒,幸乞珍重!

初棠書,九月廿五,立冬]

程立雪将目光从纸上移开,若无其事搁下信纸转身出门,几位侍从面面相觑,不知何解。

程管家就站在程立雪身后,虽是无心偷看,但那书信的内容还是叫他一览无遗。

他撇开头望了眼院子外遍地盛放的海棠花。

他们公子历时将近三月,执意要栽出这品雪夜海棠,奈何那个人根本没看到。

程管家抹抹酸涩的眼角。

谁说海棠花不能开在冬季的?而且,今日还是公子生辰,世上怎会有如此狠心之人!

我们公子哪里亏欠于您?

他无声控诉,又无可奈何道。

*

院子里银装素裹,海棠却娇艳绽放。

走到院外的人,茫然站于海似的花中,酿了整年的雪片飘落,摩挲过那人白衫。

雪屑凝在他眉睫,渐渐化出水迹。

满庭孤寂中,突然爆发串沉闷的咳嗽声。

程管家骇然瞠目,张皇失措冲上去。

“公子!”

殷红的血迹,斑驳拖落雪地,久经风霜,终是被掩埋进萧条的冰雪里,无人知晓。

天地间终是落得片白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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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公子吐血身亡,全文完,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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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槙山”、“一直是你_海”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38章 糖蒸酥酪vs脚链

门被人掩上,房中重归平静,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初棠窸窸窣窣从床底爬出来。

他翻出晴云送的那幅画,拆掉框架,折起来,连同细软银钱一并放进包袱。

提笔在眉间哥儿标识处勾勒花钿遮盖。

又在手臂和颈侧点了些红斑,以防路上遇到不轨之人,手无搏鸡之力时,还能假装一下他身患暗疾。

背起小包袱赶紧朝后门那边走去。

后院寂寥无人。

其实初时他并不知晓府中有暗卫,但那次书房强吻,火光中,他分明瞧见几个黑影落地,却被人挥手赶走。

后来他方明白,府中有暗卫,大抵是在保护程立雪,也许还顺带监视他。

这些暗卫通常会在“非礼勿视”时回避消失。

例如他脱衣试探那会儿。

又例如他和程立雪缠绵暧.昧时。

想要不着痕迹支走这些眼线,便只能使一下“美人计”了。

待暗卫一走,他就藏起来,误导众人他已出逃,府中人马纷纷去追他时,方是他逃跑的好时机。他甚至伪造他是“男装”出逃,借此迷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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