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皇女她只想躺平(女尊)(5)

作者:萄兮


“五姑姑,母亲她怎么了?”奶声奶气的声音将应如风拉进了回忆之中。

她初来这个世界没多久,大概也是这个岁数的时候,她的父卿就过世了。父卿出殡的那一日,她望着黑压压的人群,手足无措。母皇过于伤怀,而爹爹们忙着安慰母皇,无暇顾她,是太女抱起她耐心安慰。虽然她跟那个便宜父亲不熟,只是心下茫然,并不伤心,但她依然对太女心存感激,太女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引路人。

因为她自小没了父亲,太女对她这个妹妹多有照顾。即便她做错了事,也总是帮她善后。此刻看到太女躺在梓宫里,再也不能开口说话,应如风的眼眶刹那间湿润了。

“姐姐。”应如风轻声喊道。她前世是独生女,是太女让她体会到了姐妹之间的温情。她本以为自己不会把跟书中人的感情当回事,还时时告诫自己皇家无情,可此刻却是真切地明白,那个护着她的姐姐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里,再也回不来了。

应如风悲从中来,几颗泪珠登时从眼眶中跌落。

“咦,你居然会哭。”一张圆脸倒着出现在应如风眼下,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才看清来人是赵大将军的独子赵辰辰。

第4章 欺负小弟

原书中赵大将军有从龙之功,被母皇封为镇国将军。赵大将军与正夫战场相识,感情甚笃,可惜多年无所出,便纳了几房侍郎,生了许多女儿。参与叛乱的禁军统领赵庆便是她的庶女之一。

不曾想,正夫四十多岁时,老蚌生珠,得了赵辰辰。赵大将军女儿虽多,儿子却只有赵辰辰一个,宠若至宝,时时带入宫中行走,和一众皇女皇子都相熟。

“你有病吧?”应如风抬起手背擦去泪痕,伸手捏住他肉嘟嘟的侧脸,拉着他走到角落,“你在这捣什么乱?”

赵辰辰生得珠圆玉润,一看便知是高门大户才能娇养出来的水嫩小公子,小脸比小猫儿的肚子还软和好捏。

赵辰辰站直身体,拍开她的手,揉着脸上的红印答道:“我爹让我来陪陪表哥。”

应如风想了想,赵大将军的确与太女夫母家有姻亲关系。

“既然如此,还不快陪你表哥哭灵去,跟我胡闹什么?”应如风小声喝到。灵堂内自是哭声越大越表真心。

赵辰辰噘起嘴,“又不是你死了,我哭不出来。”

应如风扬起一个手刀,“瞎说什么,那你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赵辰辰咬着饱满的下唇,眼尾泛起红潮,“昨天来报的人没说清楚,我以为你也……不过我后来一想,你八成是不会去宫宴的,又着人去天香阁打听了下,你这死鬼果然命大,阎王都不收。”

他说完在应如风的胳膊上捶了一拳。

应如风也不见怪,赵辰辰家里把他当个女孩儿养,从不拘着他,给他养成了骄纵的性子。像在皇上寝宫外掏鸟窝,在人来人往的主街上纵马,让活人顶苹果当箭靶的荒唐事,赵辰辰没少干过。直到他惹上应如风,在她手底下吃了几回苦头,才被迫收敛性子,愿赌服输地做了她的跟班。不过这事在其他人眼里倒是两人臭味相投。

“这种场合,你装也得装出来,不然你表哥得多伤心?”应如风低声劝道。

“我真的是‘欲哭无泪’。”赵辰辰为难地眨了眨眼睛,他年方十六,与太女年岁相差过大,太女又为人严谨,两人没什么交集,遑论感情。

应如风招招手,“你过来,我有一个法子。”

“要是抹辣椒这种土掉渣的方法就别说了,会被闻出来。”

“不是。”

“还是你的鬼主意多,说来听听。”赵辰辰走近了一步,把耳朵凑了过去。

应如风迅速伸手掐住了少年腰上的软肉,在棉花一样的腰身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只听嗷呜一声,巨大的哭声盖过了东宫一众仆从的哭声。

主子都哭成这样,下面人哭得更加卖力了,东宫的哀嚎声刹那间震耳欲聋。应如风浑水摸鱼,倒是省了许多哭嚎的力气。

李宣等人见状在堂下跪了许久都不敢说话,直到吉时已经快过了,才不得不走到应如风身旁道:“殿下的孝悌之心感天动地,还请殿下振作起来。太女大殓的时辰到了,请殿下示下。”

应如风平复了下心情,紧紧地握住李宣的手,“李尚书,你是朝廷的顶梁柱,没人比你更懂礼。丧仪就按照你规划的流程走,不必再请示我。请大人务必让太女和诸位皇姐妹走得体面。”

反正她不懂丧仪的繁文缛节,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准没错。

李宣从未得到过朝廷顶梁柱这么高级的评价,以为是应如风把她昔日的勤恳看在了眼里,当即跟打了鸡血一般,“臣一定不负殿下所托。”

李宣一走,赵辰辰顶着朦胧中盛满怒意的泪眼,气鼓鼓地说道:“你之前答应过不再掐我腰的。”

“我这不是为了帮你哭出来吗?”应如风脸上没有丝毫尴尬,甚至还想再掐一回。

赵辰辰气道:“有你这么欺负姐们的吗?”

应如风摇摇头,“你是哥们,不是姐们。”

赵辰辰向来说不过她,索性放弃,“我新得了一匹良驹,明日陪我去西山跑马,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没空,不去。”应如风拒绝得干脆利落,她的目光向下滑去,落在了赵辰辰被孝服掩住的腰身上,“不过,你要是答应……”

“你想都别想。”赵辰辰双手叉腰,护紧最柔软的部分,不甘心地埋怨道,“你怎么总捏我,也不见你去捏别人。”

“别人都没肉,想捏也捏不了啊。”应如风颇为遗憾地说道,“你这腰要是长在怀星身上,我早就捏个千八百回了。”

“他想要的话我都送给他。”赵辰辰一脸郁气,他瘦不下来应如风绝对要负大部分责任。他每每想要绝食七天,然后惊艳所有人的时候,应如风总会及时出现,用各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美食摧毁他的意志力。

哀乐声响起,应如风不再说话,目送着太女的遗体殓入梓宫中,心里仿佛有一块地方随着敲钉的声音陷落下去。

赵辰辰怔怔地看着应如风,应如风向来是放浪形骸,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的,他从未在她脸上见过这般哀戚的神情。

大殓结束后,应如风与太女夫告别,匆匆赶往下一个灵堂,竭力安抚每一位皇女的家眷。不过多数皇女年纪尚轻,大多未娶夫,也没有孩子,灵堂里十分冷清,只有心腹家臣在灵前守着。

到九皇女府上时,应如风已经很疲惫了,但也没有潦草糊弄,哑着嗓子安慰了许久,盯完了大殓的全部过程才回府。

许是短时间去了太多灵堂,接触了太多阴魂,应如风觉得心里莫名的空虚,很想找个人抱着。

应如风看了看屋外不算太高的日头,对烛心吩咐道:“拿一套布衣给我。”

“殿下,这是何意?”

“我要去天香阁。”国丧其间,宗室成员禁止嫁娶、行房。应如风不想被人看见行踪,万一被有心人闹到六妹那里就不好了。往后可没有母皇和太女罩着她了。

自家主子向来不拘小节,她愿意遮掩就非常不错了,烛心根本不指望能阻止她去天香阁,不一会便将衣服送来了。

应如风换上衣服,戴上帷帽,从后门离了府。

国丧期间天香阁是不开门的,不过应如风不是一般人,又与天香阁老板交好,在后门敲了敲,对上暗号后便有人将她迎了进去。

应如风独自来到顶楼,打量着四下无人,心砰砰跳着,仿佛在偷鸡摸狗一般紧张地推门进了怀星的房间。她一进门便看见一个身影落寞地立在窗边,飘飘然仿若欲登仙。她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下巴贴在他的颈窝里轻蹭,“怀星,想我没?”

怀中的人瑟缩了一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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