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被夺走气运之后[重生](136)
作者:终欢
“这就不用了,这孩子性格有点怪,很怕生,我去都躲。”
邪祟登门拜访小鬼,简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把进宝吓晕才怪。
为了进宝精神状况,也为了自己省事,墨寻出言相劝顾随之:“夫郎就好好读书,这些事我来做。”
没等顾随之想起来反驳,他简单和顾随之讲了下醇香楼那边的账面,以及田里最近逐渐转好的情况,并且夸赞了顾随之这叁帮工找得靠谱。
一来二去,成功把顾随之的注意力哄到别的地方,心情也渐渐转好。
“夫郎,睡吧。”墨寻估计已经到了后半夜,最近工作量大,如果再不休息,他明天得起不来床了。
可平日听话的顾随之却没有点头,坐在他旁边,手松了又紧,素来平和的眼中闪过些许无措。
“你...怕做噩梦吗?”墨寻试探性墨了句,瞧顾随之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对了。
顾随之连着失踪的好几天,若真的在他记忆里,就好像沉入噩梦好几天一样,那醒来后恐惧入睡也理所应当。
顾随之轻轻点头。
墨寻心头微微沉了下,轻轻理过顾随之的鬓边,言语坚定:“梦都是假的,信我,明天只会比现在更好。”
“嗯。”顾随之勉强安心了些,缓缓起身,挑下油灯。
寻常人挑灯,只需一次就会熄灭,可顾随之却还要挑第二次,忽明忽暗的火光里,他的身影若隐若现。
在即将消失的时候,他深深看了眼墨寻,眼眸清明,眉间如血的红痣分外艳丽。
“晚安。”
清晨。
“发生了什么?”
墨寻躲在树荫下打了个哈欠,在旁人看来,他是同树荫在说话。
“俺错了,俺搞砸事情了。”兵卒里面那个带口音的小声道,明明是个壮汉,却蔫巴巴毫无气场。
“俺吓到人了。”
墨寻吃饼的动作凝滞住。
他当时提醒过他们很多次,只能劝退牲口,不能吓人或者害人。
结果这才没几天,他早上过来,就听到有人看见三个兵卒鬼的噩耗。
“也不是他的墨题。”年轻兵卒看墨寻脸色不好,赶紧帮兄弟开脱,“那家伙领着牛,一个劲要往大人你那地里走,他家牛可能看到我们了,想跑还被拖回来。”
“我兄弟也是着急,所以才和那个农夫撞上正面。”
“故意的?”墨寻也没急着斥责三人,若是真按照他们所说,那就是有人专门挑晚上恶意找茬。
“肯定是!”最年长那个狠狠点头,“当兵前谁还不是种地打猎的?这么牵牛,就是故意往地里撞。”
墨寻让他们带自己到案发现场,青菜地边缘土地湿软,确实有隐隐约约的牛蹄印。不过延伸到路上干燥地面就看不清了,也无法佐证几个兵卒是不是为了逃脱责罚,故意撒谎。
“你们先去吧。”鬼魂白天不能停留太久,墨寻遣开三鬼,盯着地上的脚印暗自头疼。
现在找责任是谁毫无意义,他道德标准也没那么高,如果真是找碴倒也活该。
希望那个农户不是大嘴巴,别到处乱传让他心烦。
“就是这里!”还没过一刻钟,远处来了几个懒汉,为首那个也不避讳墨寻,指着田边大喊,“有鬼,把我哥吓得从牛背上摔下来。”
墨寻:...
说什么来什么。
口音鬼只说被看见了,也没说把人给摔下来,保不准是故意来找碴的。
他看几人嘴脸,恐怕不是要和他好好商量的意思,索性也没去反驳。
“就几个时辰前,我哥牵着牛从这边过去。”懒汉滔滔不绝,和同伴讲得绘声绘色,“结果他的牛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劲往田里冲,我哥心好,不想踩到菜,所以就把牛拉着。”
“结果他一抬头...穿着盔甲,青面獠牙的恶鬼就站在他面前!”
这下墨寻彻底信了几个鬼的话。
因为懒汉在夸大事实,那几个鬼根本没有青面獠牙,而且寻常动物见到鬼跑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凑上去。
况且牵着牛,是如何从牛背上摔下来的?
“假的吧...”旁边同伴有些不信。
“怎么会是假的!”懒汉唾沫横飞,“要是别人就算了,这姓墨的有多少邪门事,你们也很清楚。”
“上次二牛的羊不就是这里丢的,二牛还摔草丛里了。”
原来是上次那农户的狐朋狗友,看这架势,就是耍无赖找碴来的。
墨寻忍不住笑了。
真有趣,这年头,鬼话都比人话靠谱。
“你笑什么?”懒汉一直斜着眼打量墨寻,见他刚刚不为所动本就焦躁,现在突然发现这破赘婿笑了,恼羞成怒。
“你这地害人好几次,还在这笑,心肠怎么这么坏。”
“不好意思,没有笑你哥哥。”墨寻故作慌忙解释,“刚刚在想牵着牛是怎么从牛背上摔下来,想出来的姿势太好笑了。”
边上朋友们哄笑着,懒汉有些尴尬:“我说错了,他是骑着摔的!”
“哦。”墨寻提上桶,点点头,继续埋头浇水。
“你...”懒汉气急败坏。
早听说这赘婿是傻子,这样都没生气,是没点男人的血性吗?
“要我说,不会是姓墨的不吉利吧?”他趁着附近人多,还有几个要去河边的姑娘,连忙扯开嗓子,“鬼宅鬼地死夫郎,病死鬼配病死鬼,煞星来我们村喽。”
哗啦————
毫无预兆,一盆水浇在他鞋裤上。
“我草你....”懒汉慌乱避开泥点,刚要瞪着墨寻发飙,却在看到墨寻表情的时候哑了声。
平日看着没脾气,他们眼里除了张好看到漂亮的脸一无是处的傻赘婿,正表情冷漠站在他面前,眼睛里却好似藏着猛兽般的暴怒。
懒汉没来由觉得,自己再多说一句,这水就会浇在他头上。
“你说我夫郎什么?”
低低的声音突兀响起,带着丝说不明的情绪。
终于来了,这次居然不是在梦里。 他话音落下,旁边刚还嬉皮笑脸的混混们立马噤声。
“你...至,至于吗?”为首的懒汉讲话打磕巴,“本来就是这样,死人不让说,难不成还能活过来。”
哐当——
墨寻摔掉水桶,冷冷看了他眼:“滚开。”
“哦,我滚...不对啊,靠!”懒汉瞪大眼,“你叫我走我就走?我兄弟和牛今天被吓到了,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你想怎么样?”
墨寻刚刚还是装的,现在听着他聒噪的声音,真有些不耐烦了。
他拿起旁边的草耙子插在地上,吓得懒汉往后退了步,刚刚伸出来了两根手指缩回去一根:“十文钱!给我十文,我就不和你计较。”
十文倒不是大数目,可墨寻显然不会着他道。
“我凭什么给你,又不是我吓到你家牛了,这地我没来时候就在,我挣的钱,才不给你。”
他面露愤怒:“骂我夫郎还要我给钱,你们别打扰我翻地。”
墨寻有意识让语调显得无助,旁边路过洗衣服的姑娘和务农的小伙都有些看不下去。
这群懒汉平时名声就不好,这么一闹显得更没道理,大家还有些同情这个外乡人。
“让开让开。”牵着牛的小伙子看时间要来不及,黑着脸拨开懒汉们,“挡到路了。”
他那牛的蹄子刚要踏上墨寻的地,就如同触电一般缩了回来,乖乖和主人一道走在正道上。
此时无声胜有声,这举动仿佛打了在场懒汉们重重一巴掌。
墨寻找到机会,眼底流过一丝兴味,扯着嗓子先发制人:“你看这牛不是好好的,也没往地里走,还说是我的墨题?”
“行了,拦在这都是什么道理。”
村里老人用拐杖敲了敲地,冷哼着扬长而去:“都干些正事吧。”
老人家的名望还是在的,加上两三个姑娘在旁边窃笑,几个壮汉面上都开始犹豫起来,可还是拉不下去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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