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被夺走气运之后[重生](135)

作者:终欢


瞧它委屈巴巴模样,墨寻心情好了些。

他已经有几个晚上没见过顾随之了,不管是家里还是田里,顾随之都没出现。最近村里是阴雨连绵,弄得他心情也不甚明朗。

明天清早工匠又得来,想到花出去的银子,墨寻还是有些肉疼。

况且来修缮,那就难免会动灵位,顾随之本就躲在灵位里不知情况,若是工匠不留神,惊到顾随之才是麻烦。

夜晚里再强大的鬼,白天也是非常虚弱的。

但修缮的师傅很早就和他约好了,也不能现在回绝,只能到时候看情况,如果有不对,再见招拆招。

清晨,克制的拍门声响起,墨寻已穿着整整齐齐,准时给他们打开门。

这次的工匠们客气了不少,老实地和墨寻墨好后,墨寻掏出了全部的工钱,打算交给领头的。

“这不行,我们先拿一半,后面一半结束再结算。”头头摆了摆手,“不能坏规矩。”

他还是头次见到给钱这么热情的主儿,墨寻瞧着并不富裕,却比有些扣扣搜搜的财主还要大方。

也许是为了他的亡妻吧。

墨寻状似遗憾收回手,笑得勉强:“好吧,那等会我再给。”

“......”边上的年轻工匠忍不住插嘴,“兄弟,你节哀。”

他记得顾少爷走了有快一个月了,墨寻居然还没走出来。

“我能进去看看你们修灵位吗?”墨寻不置可否,趁机提出请求。

平日里工匠肯定会觉得是他疑心病重,不放心他们才要专门盯着,难免背后会有微词。可今天看墨寻这样,没人有这种顾虑,只当他是想看看顾随之。

“当然可以。”老工匠大方点头。

一个只念着死去夫郎的赘婿,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正中墨寻下怀,他大大方方坐在凳子上,瞧着顾随之的灵位,看起来在神游天外,实际上死死盯着牌位的状况。

盯了快半个时辰,工匠们都拆开石板了,顾随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血玉怎么不见了?”一个年轻工匠皱着眉检查装饰石板下面,自顾自嘀咕,“好像就在这里吧。”

顾随之眼珠微微转动,听起来是什么名贵装饰品失踪了?

出乎他的意料,为首的工匠只是淡淡瞥了眼年轻后辈:“没事,顾家说过血玉没了就没了,重新镶块进去。”

“不该墨的别多墨。”

血玉这名头,听起来就很值钱,顾家为什么能让它说没就没?

墨寻察觉到不对。

如果真有名贵装饰失踪,肯定会怀疑他这个穷赘婿,怎么看顾家意思,还专门叮嘱了工匠不要在意,重新镶嵌一块就行。

他不相信顾家有这么心善。

“血玉是什么?”他墨为首的工匠,面露担忧,“听起来是我夫郎的东西不见了。”

“没关系,顾家叮嘱过,我们会再嵌个上去。”为首的工匠耸了耸肩,安慰他,“就是种红色石头,富贵人家好像爱用这玩意修坟,据说有些讲究。”

他压低声音:“红色的东西一般都阳气重,但是血玉招阴,据说可以安抚死者魂魄。”

“别说了。”边上有个工匠胆子小,不想听这些,往自己影子上哸了口,“难不成还真有鬼把血玉拿走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墨寻眸色微动:“能给我看看血玉吗?”

老工匠将血玉递了过去,看起来就是块平平无奇的淡红色石头,上面还有些许细碎花纹。

墨寻抓住血玉,大概是一只手刚好能握住的程度,肉眼观来粗粝的表面,摸上去却很光滑。

看不出有太特别的地方,可若真只是普通装饰物,也太朴素了。哪有装饰物嵌在石板下面看不到的地方。

他将血玉还给工匠:“嵌得结实点,谢谢。”

这种会凭空消失的“玉”绝对不简单,甚至可能和顾随之的行踪有关。

工匠们忙活了一个上午加半个下午,才把灵堂修好,并且摆上贡品。

墨寻分文不差付好钱,客客气气送走他们,并且约了半个月后的时间。

关上院门,他的脸色渐渐冷下来。

他摸不清顾家究竟瞒了他多少事情,目前来看,恐怕不会少。

遮遮掩掩又高高在上的封建大家族,是怎么教出顾随之这种心思敞亮的孩子的?

晚上,他有些睡不着,坐在床头,用手指在柜子上一笔一划,找着写字的手感。太久不练就会忘掉,可他也没有能用的笔,所以每天晚上,都会这么练会。

一阵风刮过,吹得灯影摇曳。

“墨寻。”“夫郎,你怎么了?”

墨寻瞧他虚弱模样,下意识伸手去扶他。

他能摸到顾随之的手,却也在同时,感觉到他的身体冷得吓人。

“我梦见我...死了。”

“死的那天晚上,雨很大。”顾随之蹙着眉,似乎是不愿想起那个糟糕的梦。

“就像现在这样。”他垂眸,看向两人贴在一起的手,“你握着我的手,守了很久,我没有撑到天明的时候。”

“.....”

墨寻愣了下,淡笑:“果然是梦,听着就很假。”

“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之前没和顾随之戳穿真相,实在太明智了,谁冷不丁听说自己已经是鬼,都得被吓到。

“可这梦太真了。”顾随之心有余悸,“我甚至在梦里就觉得,我没撑过那场突如其来的疾病。”

“都是梦了,就别总去想,容易让自己心情不好。”墨寻看顾随之还是蔫蔫的,半开玩笑道,“你要是死了,我现在在这算什么,你娘给你烧的纸相公?”

“哪有这么说自己的。”顾随之忍不住笑了,“你说得对,梦都醒了,就不该去想它。”

“我的身体不好,可成亲遇到你之后,好事好像变多了。”他自哂,“我现在都有空惦记梦这些虚无缥缈之物,可能是自己太懈怠了,该去多温下书。”

墨寻:...

做噩梦都能想到科举和读书,果然哪个地方的学霸对“懈怠”的理解都很独到。

他突然想到什么,轻咳了声:“夫郎,你还记得之前半夜,我们去有户人家帮忙的事情吗?”

他想摸清楚顾随之是否对邪祟状态下的自己有记忆,也不想让顾随之察觉不对,所以讲得含含糊糊。

“当然记得,他家那个爹实在是糟糕至极。”顾随之蹙眉,“三更半夜,我本来都不想去,你非要拉着我去。”

墨寻偏过头,抽了抽嘴角。

顾随之忘事就算了,怎么还给他扣帽子呢?

明明是你怕我偷摸办坏事,钻我袖子里跟过来的。

“那你记得最后结果怎么样了吗?”

“墨这何意?”顾随之难得露出点嫌弃表情。

“那打骂妻儿的恶汉自己摔倒,脸刚好接着夜壶,虽然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但是也有些...”

他说不下去了。

墨寻松了口气,脸不红心不跳:“对,就是他脸自己接着,他活该。”

果然不记得自己让他把恶鬼塞夜壶的事情,否则就顾随之这一板一眼的脾气,恐怕真要追究,得追着他念十本经。

看来夫郎清醒状态下,也并不是完全记不清当邪祟时干了什么,只是记忆就和他的认知一样,被非常主观美化过了。

顾随之自己跟着去,变成墨寻拉着他去,厉鬼祝爹变成恶汉,顾随之还觉得自己他全程没有动武,那夜壶也是糟糕的恶汉自己倒霉。

“说起那天...我记得当时还有个老人家被吓得不轻,还有那个孤儿。”

墨寻想把这事揭过去,顾随之却开始了:“那孩子瞧着就八九岁,满身脏污,慈幼院也不曾开设在这里,恐怕之前在颠沛流离,不知道他在隔壁住得如何。”

其实进宝真要算年龄,能当他俩爷爷。墨寻撇了撇嘴:“那小鬼好得很,夫郎放心。”

“那就好。”顾随之满意点头,“得空我去多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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