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只想做咸鱼(56)

作者:啵思喵


“我有司瑾大官人就够了。”钱诚回手把药碗递给阿垚,让他平躺下,阿垚轻声叮嘱:“王君,大夫说一会儿还会流血,叫您别害怕。”

“嗯。”司瑾无力地点头,虽然他很想知道血是从哪流出来的,但现在身子绵软无力,他实在有心无力。

钱诚让阿垚找了块布,垫到了司瑾的腰下面,这是为了一会儿接还没成型的血块和脏污的。

约莫半盏茶,司瑾就觉得肚子开始加倍的疼,一抽抽的让他忍不住把唇都咬破了,血顺着嘴角渗出,钱诚心疼地在旁边直哭,还把手伸到司瑾嘴边:

“你疼就咬我,别咬自己……”

司瑾把头偏到一边,脑门上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别捣乱……我……能行。”

疼痛持续了大概一个时辰,司瑾最后都脱力了,连动动手指都很困难,声音也变成了细细的闷哼喘息。

【作者有话说】:呜呜呜宝宝没了

第47章 寿礼

他能明显的感觉身体里有东西在往下坠,小腹随着药效不自觉的收缩,血块出来的时候,他突然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儿童拳头般大小的血块落在白布上,司瑾昏睡了过去,钱诚叫阿垚打了一盆热水,迅速给司瑾清理了一番,帮他换上干净的里衣,这才小心地兜着血块出了门。

阿垚想跟随,却被钱诚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一个人浑浑噩噩地走到了后院池塘,一言不发地蹲在一棵靠近池塘的大树旁,以手为锹开始挖坑。

天边的月色皎皎,打在钱诚的背影上却平添了几分寂寥,他挖了一个小坑,把裹好的血团子放在里面,用大拇指隔着布轻轻摩挲几下。

“对不起。”

钱诚的声音喑哑,还伴着藏不住的哭腔,这可是他和阿瑾的孩子啊……任凭他和阿瑾知道当下局势,孩子以这种方式离去并非是坏事,但为人父母,他们怎能不心疼啊。

他一遍又一遍地轻喃着对不起,直到面前堆起了一个小土包,他才低头擦干净眼泪:“宝宝,等天下太平了,你回来找我们好不好?”

钱诚没有看到,在他说完这句话时,他头顶的一颗星星调皮地闪了闪,似是在回应他。

这一夜经历的太多了,钱诚身心俱疲,硬撑着回到房间后,就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翌日午时,司瑾也醒了,正躺在他身边望着他,他一侧头,二人的视线就相撞了。

“你怎么样?”

钱诚撑起身子,担忧地看着司瑾。

司瑾回给他一个安慰的笑:“没事了,就是浑身疼,跟散架了似的。”

他的声音依旧有气无力,钱诚在他额上轻轻落下一吻:“什么都别想了,养好身子,孩子会在合适的时机再次回来的。”

“下次你生吧。”司瑾动了动肩膀,往钱诚这边靠了靠,“太疼了,这才俩小时我就差点撑不住,要是真开骨缝十几个小时我还不得死一遭。”

“那就不要了,我们有老幺挺好。”钱诚重新躺回去,和司瑾头挨着头,突然想起什么四处看看,“老幺呢?”

钱诚关心完司瑾才想起钱元珩来,一直

“我让阿垚给送将军府去了,现在咱俩分身乏术,一个看不好容易出事。”

“嗯,有徐将军在,咱们也能放心。”

后顾之忧不在,钱诚放心了不少,脑子一清亮就想到了昨夜和皇帝的对话,他立刻把头和司瑾凑的更近,小声和他说着昨夜的事。

司瑾听完之后面色凝重:“皇帝的意思是他调查裕王的身份?”

钱诚点头,司瑾追问,“那如果调查属实,皇帝要怎么办,杀了他?”

“他没说,就告诉我保护好自己,一切有他。”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司瑾脸色很不好看,“我怕裕王不是人皮面具,找不到破绽。”

钱诚摇头:“我觉得他是,否则怎么瞒的过皇帝。”

“小时候一定是,但大了就不一定了,面相变化大也不稀奇。”

“你知道有个职业叫侧写师吗?就是那种看三岁的照片,分析骨相就能画出三十岁照片的大师,我觉得他应该认识这种人,然后从小到大,他一点点的变换着面具。”

细思极恐,钱诚把自己分析的毛骨悚然,他抱紧司瑾求安慰,司瑾却被他的话给弄沉默了,钱诚说的有道理,这古代,最不缺的就是手艺人。

“皇帝既然不让你插手,咱们就别招惹是非,先静观其变。”

决定收敛锋芒,俩人干脆闭门不出,对外就宣称他俩病了,没有透露司瑾小产的事,这下正好也是给他养身子的机会。

也不知是裕王老实了还是皇帝动手了,反正他们这一个月过的十分平静,要不是皇帝寿诞到了,他们还能继续窝下去。

皇帝的寿诞将至,京城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开始搞小动作,钱诚作为唯二的儿子不仅要出席,而且还得准备一份高大上的寿礼,省的有人借题编排他。

但送什么才能显得有诚意,钱诚有点犹豫,天下都是皇帝的,他要啥没有,肯定送什么都不稀奇。

“皇室人啥都不缺,就缺爱。”

司瑾随口一句,却直接把钱诚堵塞的思路打通了,对啊,不一定非要什么贵重的,心意到了才最重要,所以他很快就想到了对策。

古代人都迷信,他干脆出宫去寺庙给皇帝请了道平安符,虽然这东西不能当场面礼送,但私下给皇帝,肯定能刷一波好感。

至于场面礼司瑾选了个百寿图,他倾尽毕生所识写了好些个寿字,当然,真写一百个不重样的,司瑾还没那本事,就滥竽充数地把一些不常见的写法多重复了几次,拼拼凑凑好歹也算够了一百个。

司瑾等钱诚回来就跟他炫耀,钱诚却立刻把他拉到一边:“这不行!”

司瑾疑惑:“为什么?”

“那皇帝都是数着天儿过日子的人了,咱给他送百寿图,那不是扎他心吗?咱们要是不知道还情有可原,但在知道的情况下,我真怕他多想,以为咱们是赤裸裸的嘲讽,盼他死的快。”

司瑾这才反应过来,后怕地磨了磨牙:“嘶……得亏你发现了,我把这茬忘了。”

“没事,补救还来得及。”

钱诚安慰他,拿起司瑾画的图样端详一会儿,灵光一现:“这样,也别写什么寿了,绣梅花,一朵巨大的梅花,然后梅花里面用小字填满,小字就写什么安康,平安,顺遂啥的。”

钱诚用手指在纸上勾勒着,怕司瑾看不懂还用笔给他画了个草图,嗯……是真草,走意识流的那种。

但司瑾却get了他的意思,当即坐下按照他的意思画出了一份图样,钱诚在旁边指点,添了点细节,这才把图样交给了王府里的绣工,说绣个屏风。

绣工们一听是寿礼,个个儿荣幸之至,绣的既精细又速度,等司瑾看到成品后着实被惊艳到了,那技艺可谓巧夺天工,一米开外看,完全分不清是画还是绣品。

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绽放在淡色的屏风上,延伸出的枝条繁多但不杂乱,远远打量起来无新意,可细瞧之下,原本该是枝条的地方却变成了一个个祝词,看得出送礼之人的心意。

备好寿礼,皇帝的寿诞也如约而至了,寿宴设在晚上,钱诚和司瑾就亲自去了趟将军府把钱元珩接回来,毕竟这是皇帝唯一的亲孙子,还得靠他讨巧卖乖笼络皇上的心。

等傍晚时分,一家三口登上马车,钱诚看到驾车的不是阿垚,四周也没有阿垚的身影,抓住车夫问道:“阿垚呢?他不跟着我们?”

“回王爷,阿垚小哥今日不在府中。”

,不在?钱诚皱眉,阿垚是他的贴身小厮,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他就算有私事也不能离开,更何况阿垚压根没去找他请假。

“哎,那个侍卫。”

钱诚心下莫名有些不安,跳下车冲门口的侍卫招招手,侍卫小跑着来到他面前,“你知道阿垚什么时候离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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