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小寡妇的养崽日常(36)
作者:吃猫的鱼儿
跪搓衣板是闻谌自主研发的认错方式,当时年轻气盛,总会不经意惹得鹤玉不开心。
“阿玉,理理我呗。”闻谌眼神透露着委屈,丝毫不怕屋里的小崽子和红梅突然出来看到。
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身侧,一点没想要去扒拉的意思。
鹤玉这才舍得将目光看向他,几年不见的青年模样没什么变化。皮肤黑了不影响他的俊俏帅气,少了一丝少年的稚嫩,多了一丝成熟男人的勾人韵味。
闻谌作为闻家从小娇惯宠溺长大的孩子,就没吃过苦头。随性霸道、任性妄为,是无数同龄人的肉中刺眼中钉。
有人艳羡他能随心所欲,有人厌恶他的张扬傲慢。
不用细想,他在外失忆流浪的这些年肯定不好过,能活着回来想来是费了不少力。
鹤玉问:“你想明白了?”
闻谌愣了愣,顿时反应过来,羞愧难当的低下头:“想明白了,声声是我和你的孩子。”
他小心翼翼的解释道:“阿玉,当年我和你的书信被闻训给截走了,我没收到你的信,不知道你那会儿怀了孩子。恢复记忆后我立刻就往家赶了,没想到S市没了你的踪影。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声声……”
这事还是要说清楚,万一被阿玉误解了,他就更说不清楚了。
该死的闻训,愣是一点关于声声的消息都没给他透露。过两天抽空回去非得弄死他。
鹤玉继续问:“闻训说声声不是你的孩子,你怎么看?”
因为闻训的有意引导,好些人都认为她怀的是野种。就连那群和闻谌相处不错的朋友,也都半信半疑,有好几个甚至还找到她面前来求证。
闻谌是在来江县后才知道声声的存在,意味着有好些事情他还不知道。也是,在外人看来这是件耻辱和伤心事,没人想在欢喜的日子提这一出。
闻谌眼神凌厉,想咬牙切齿道:“又是他!他怎么敢的!”
摔下悬崖的那一刻,他庆幸自己将大部分钱财挪到了阿玉名下。即使他死了,老头子再看不顺眼阿玉,她也能依靠那些财产过得很好。
却没想到闻训是个不择手段的恶人,居然这样对待阿玉。这么大个闻家还不够他吞的吗?也不怕撑死。
愤怒上头,他现在恨不得冲回去一刀砍死那个畜生。
“阿玉,我在查闻训了,他蹦跶不了多久了。他会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闻谌镇定下来,说着他的计划,“我不想继承老头子的一切,但闻氏一大半是我母亲的心血,我绝不会拱手让人。老头子活不了多久了,我刚回来,S市那边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说罢,他忐忑的抬眼:“阿玉,我没法天天来见你了。”
要是可以,闻谌更想天天缠着阿玉,冰冷的工作哪有香香软软的媳妇儿舒心。
说到闻训,鹤玉淡淡的提醒一句:“你出事和他脱不了干系。说完了就回去吧,我要回屋睡觉了。”
还想很多话想说的闻谌,眼巴巴的:“……阿玉,我好想你。”
寂寞的夜晚,他试图争取一下抱着媳妇儿睡觉觉的目标。
鹤玉冷漠脸:“哦。”无情的撇下跪着的男人,进屋关门。
屋檐下的灯光熄灭,整个院子只剩下满地的月光和跪在搓衣板上的闻谌。
虽在意料之中,闻谌还是心酸酸的叹了叹气,肩膀都往下耷拉了些。片刻后,他起身揉了揉有点疼的膝盖,一步三回头的翻墙回去了。
翻墙时因为动作太急促,差点摔下来。
靠,太久没跪搓衣板,这滋味够酸爽……
第27章 27
次日清晨。
鹤玉起床洗漱好后, 去厨房帮着端早饭。
想到昨晚听到的男声,盛小米粥的红梅想了想,关心道:“鹤妹子, 昨晚是闻先生找来了吗?”
尽管两人说话的声音够小了, 她还是无意听到了几句,对闻谌的印象直线上升。能主动和媳妇儿道歉的人, 会是什么心坏的男人吗?
鹤玉没藏着掖着:“嗯, 他来说点事。红梅姐, 今后见着他不必太紧张, 他想做什么就随他做。”
以后见面的次数会多起来, 她还是提前打声招呼比较好。
红梅笑眯了眼:“鹤妹子, 你和闻先生和好啦?”
“没。”
红梅一副明白的神色,没再开口,心里知晓鹤妹子和闻先生和好是迟早的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下午, 鹤玉拎着医箱跟荀庆瑞出了门。
这会儿太阳猛烈, 医馆没病人来,街上也没几个来往的行人。
还没到暑假最后一天,荀莺补作业就补得三心二意。一会儿去喝水, 一会儿去找吃的, 一会儿站起来活动身子……
荀饶看不下去, 又懒得和她吵, 索性去后院待着了。
充斥着各种药材味儿的医馆内, 就只有荀莺和闻泽两人。
突然, 一个高大健壮的年轻男人出现在视线里, 面容俊逸非凡,剑眉薄唇, 鼻梁高挺,那双修长笔直的长腿一看就很劲儿。
俊脸上没啥表情,那种蔑视一切的眼神足以令情窦初开的女孩为之疯狂。
荀莺一眼不眨的盯着他一步步走近,在闻谌快走到桌前才磕磕绊绊的开口:“你是来看病的吧,我爷爷这会儿不在。要不你坐一边等等?”
这男人好帅!再多看一眼。
闻谌看向一旁低头写字的闻泽,“我找声声。”
闻泽唰的一下抬头,就瞧见站在面前的老男人,小脸冷冰冰的:“找我干什么?叔叔。”
别说,还怪有礼貌的。
荀莺听着这声“叔叔”,感觉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声声那模样像是要把这男人吃了一样。
闻谌温和的脸庞一僵,心里默念着:这是他和阿玉的小崽子,不能凶,不能生气。声声还是孩子,要耐心温和一点。
“声声,爸爸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荀莺惊掉下巴,刚在疯狂尖叫的脑子瞬间变得迟钝了,目光呆滞着看着这一大一小。
他刚才自称什么?爸爸?!这这这……来一出这么大的?
还是说她热得发昏,出现幻听了?
鹤玉和她男人的事情,荀莺知道的不多。鹤玉刚来医馆的那几个月,一碰面就浑身别扭,不咋看得惯这人。她妈怕她不知分寸,多次嘱咐过她:不要在鹤玉和声声面前提起那个男人。
别扭归别扭,荀莺不会做这种直戳痛处的缺德事,就真没提起过。
不同于荀莺的懵逼,闻泽像龇牙咧嘴的炸毛小猫,眼睛瞪得溜圆,装满了愤怒和讨厌:“你才不是我爸!他早就死了。”
一看到老男人,他脑海里就浮现出上辈子他和妈妈遇到的种种事情。想起了妈妈忍痛掰断人参尖尖的画面,想起了他躺在封闭实验室里的无尽黑暗……
尽管他知道罪魁祸首是人面兽心的闻训,但并不妨碍他讨厌与这一切息息相关的老男人。
闻泽紧紧咬着腮帮子,睁大眼睛不敢眨眼,泪水却渐渐模糊了双眼。
他没想哭的。
眼泪是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它只会成为受益者的笑话。
荀莺没吱声了,静悄悄的观察着这对‘父子’,手脚时刻准备着,一旦有不妙就随时冲上去将声声抱走。
闻谌心存愧疚,弯下腰缓和表情道歉:“声声,这些年是爸爸不对,没好好的陪在你身边。爸爸不奢求你马上能原谅,只想得到一个求得原谅的机会,好吗?”
闻泽心口嘭嘭直跳,很是扰乱他坚定的思绪。也不管荀莺在场,大声吼道:“不好!你才不是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