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小寡妇的养崽日常(35)
作者:吃猫的鱼儿
闻谌的这一行径,鹤玉丝毫不意外:“没事,收下就收下了。这些我等下收拾,厨房那些就当是改善伙食了。”
红梅悬着的心沉回了肚子里,“那只活鸡,我就先想办法养起来了?是只母鸡,应该可以下蛋。”
鹤玉:“好,你看着办吧。”
红梅去了厨房,鹤玉开始收拾脚下这一堆。
衣服鞋子、水果糕点、各种化妆品,大大小小的好几十样。全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买的。
真是难为他了,匆匆赶来江县的第一天,就能在短短一下午买到这些东西。
第26章 26
闻泽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尽管里面有好些玩具和衣服是属于他的,匆匆看了一眼就跑屋子里去了。
天气热,糕点水果之类的放不长久, 家里就三人也吃不了多少。
鹤玉索性分出来了一大一小的两份, 大的那份放一边,明天好带去医馆。简单收拾了下桌子, 就拿着小的那份出了门。
刚巧张翠花在院子里收衣服, 她就直接走了进去, 浅笑着打招呼:“翠花姐, 在忙呢。”
“鹤妹子来了啊, 有啥事吗?”张翠花说着就要进屋去抬凳子。
鹤玉把东西塞她手里, 言简意赅:“这是孩子他爹买的一些点心和水果,我和声声这些年多有你照顾。”
街道大妈们大嘴巴的威力,她深有体会。今儿好些人见着了闻谌,明儿绝对会有各种闲言碎语传出来。
与其由着她们肆意发挥, 还不如她直接说明闻谌的身份。有眼力见的人一见着父子俩, 就知晓他们的关系了。
张翠花震惊的差点没拿稳衣服,“那真是你男人啊?”
下午她还嘀咕两人有夫妻相,原来本就是夫妻。声声那孩子看多了, 自然就觉得那男的眼熟了。
鹤玉:“嗯。”
张翠花咳了咳嗽, 还是没再多问。人家的私事, 她一个邻居问的那么清楚做什么, 小夫妻团聚始终是件大好事。
“挺好的, 家里多个男人是要安稳些。声声有他爹搭把手, 你以后也就不用这么累了。”
她想到什么, 说:“你们是S市人吧,那还会回去吗?”
鹤玉失笑:“暂时不考虑回去, 我和声声在这里待习惯了。”
一是这里是声声从小长大的地方,二是她还要继续跟着荀庆瑞学习中医。闻谌回来又如何,这是她第一份的工作,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闲聊了几句,鹤玉就离开了。
见着对面那家,也就是自家院子的另一边,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她也没在意。
张家在右侧,左侧的邻居她依稀记得是个中年男人。听张翠话说过,那男的好打牌,手气还特差,把好好的一个家搞的天翻地覆。
鹤玉刚搬进来的那半年,还担心隔壁会惹事。后来发现中年男只对打牌感兴趣,其余的根本不看一眼。
短短五年时间,中年男媳妇跟人跑了,亲爸被气死了,那家里就他一个人了。
鹤玉还见过他媳妇呢,温温婉婉的一个女人。不想是被逼到了什么绝境,才会选择这条身败名裂的道路。
厨房里,红梅正在做晚饭,声声背对着蹲在角落,不知道在干嘛。
鹤玉走近,才看到被声声遮挡住的老母鸡,被捆着翅膀和鸡爪,趴在那儿不动也不叫。
一般来说,城里不让养鸡鸭这种活物。但街道办管的不严,还是有人愿意铤而走险养一两只。
“声声,离远些,小心它啄你。”
红梅笑眯眯的说:“声声应当是第一回见活着的鸡,好奇着呢。”
闻泽摸着滑溜溜的鸡毛,紧接着就闻到一股臭味,鸡屁股后面飙出了一坨屎。臭的他收回手,捂着鼻子连连后退好几步:“妈妈,它拉屎了。”
一想到以后会闻到臭味,他就浑身难受,“妈妈,红梅婶婶,我们不要养它好不好?”
心里对老男人的印象又‘唰唰唰’掉了一大截,送什么不好,送只会拉屎的鸡来。是想把他和妈妈臭死吗?
呵,不靠谱的男人。
红梅看向鹤玉:“这……”养不养都行,她方才就是随口一说的。
鹤玉思忖半晌:“那就不养吧,养鸡这事让别人看到也不好。”
周围人碰面都说说笑笑的,说不准背地里会有一两个告密的。
红梅没意见:“那就听鹤妹子的。明天我去买点干菜回来,炖鸡汤。”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余晖洒满了屋顶,像是铺了一层薄纱。直至最后一缕光辉散去,弯弯的月亮早已高高悬挂在天边。
院子中央的石榴树上藏在枝叶间的朵朵小花,结成了一颗颗丁点大小的绿果。小崽子每天路过都会看一眼,看看相比昨天有没有变化。
去前年石榴树也开花了,可惜结的果不多,成熟后还有点酸涩。
“妈妈,今年我们能吃到甜甜的石榴吗?”闻泽站在树下,仰望着枝叶间的小石榴。
鹤玉看着枝繁叶茂的石榴树,“能,今年的石榴就甜了。”
“哐当哐当”
隔壁传来不知名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很是打扰了在院子里乘凉偷闲的两人。
母子俩齐刷刷的望去,不同于往日黑黢黢的一片,明亮光线从墙头投射过来。
好在大动静没多久,一会儿就消停了。
闻泽有些犯困了,嘟嘟囔囔着就抱着自己的东西回了屋子。
鹤玉没动,自顾自翻着手里的书籍。
檐灯昏黄,尽数落在年轻貌美的女人身上,在身后地面上投射出一道纤细的影子。长发半挽,裙摆垂落,裸露在外的小腿白得晃眼。
闻谌爬上墙头,落入眼帘的就是这平静惬意的一幕,却也是他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
在失忆的那几年里,他梦到过很多熟悉而陌生的画面。每个画面里都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少女,像山间绽放的百合花一样纯洁干净,宛如坠入人间的森林精灵。
每每他要伸手抓住时,少女就会倏地一下飘远。
闻谌没和任何人说过梦境,只是在白天想起那个瘦削的背影,心脏会一阵阵的抽痛,仿佛在提醒他有什么忘记了的东西。
据捡到他的老人说,他是被和河流冲上岸的,身上也没有证明身份的物件。后来他才知晓,那条河后半截是境外河。那几天要再下大点雨,他可能就直接出国了。
“媳妇儿~”闻谌压低音量,鬼鬼祟祟的冲鹤玉这边喊。
他当然想翻过墙来,但阿玉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要是今晚敢翻墙,明天大概率母子俩都见不到了。
鹤玉听到了这一声,她晚饭过后就猜到了隔壁搬进去人是谁。在一起住了好几个月,对闻谌身上的气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她没搭理,视线仍旧在医书上。脑中思绪翻涌,恍惚间想到了以前。
闻谌知道鹤玉白天要工作,唯一有空闲的就是此时此刻了。艰难等到声声去睡觉了,不肯放弃这个求原谅的大好机会。
媳妇儿没了是真没了,儿子……媳妇儿都没了,黏妈妈的声声更不会跟着他了。瞧瞧中午那会儿仇视他的小模样,要哄好指不定到啥时候去了。管他呢,先把媳妇儿哄好再说。
闻家别的没有,就钱多。他来江县前做好了长期求原谅的准备,带足够了钱。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衣食住行哪样都需要钱,哄人除了要自身努力外,还要钱来买买买。
闻谌花大钱说服力隔壁院子的主人,将它租了下来,还买了个搓衣板。
他一手拿着搓衣板矫健的爬过墙头,跳进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院子里。一溜烟儿的蹿到鹤玉跟前,想也不想的将搓衣板放下,双膝跪下,上半身跪的直挺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