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咸鱼x野狗(266)
作者:咚太郎
永安基地派出代表——最高军事指挥官顾海洋;宁安基地负责人燕定坤不宜出行,由特别助理刘信民代替出席,阐述焦林疗养院始末。
会议进行到中程,台下争议愈演愈烈。
你一言:“杜部长出发点肯定是好的,只是白白牺牲那么多人命……”
我一语:“永安、宁安也真是的,那么大的事,就不能留心一点?搞得怨声载道,我们都被拖下水。”
极少数有心者乘隙提议:“依我看,还是把武装队下放吧,均分给各个官方基地,免得再闹出其他麻烦……”
“那其他资源也该匀一匀吧?粮食、水、石油、枪,哪一样不得赶着救命……”
一片激烈的讨论声中,杜衡沉静地坐在轮椅上,讲台上,被几百双眼睛打量着,几百双嘴评论着,宛若一个等待公开审判的囚徒。
有关是否废除他部长职位、是否应当给予惩罚,众人僵持不下。
华国雄挑着这时候跳出来,走上台,将一沓联名请愿书原件递到当事人眼前。
第一页标题:请愿书
第二行正文:现任国防部长杜衡,逃避职责,抛弃广海,收到难民多次求救后,不但没能有效组织救援,而且故意坑害断送数百名士兵的生命,证据确凿。
鉴于其在职期间对国家、对人民没有任何杰出贡献,反而暴露出自身极其低劣败坏的品格、能力不足,德不配位的事实。我们一致要求严惩此人!请国家尽快撤除他的职务,并施以一定惩罚让其对过去的恶劣行径担起责任!
往下,密密麻麻的签名。
往上看,是华国雄麦色的手指,健硕的身躯。
脸上浮现似乎介于痛快与同情之间的玄妙神情。
“你退了吧,杜衡。” 他生得浓眉单眼皮,压低声音颇为宽容说:“现在退,我还能保你一条命。”
杜衡没有接话。
倒是台边的吕子钊第一个勃然大怒。
“你什么意思,华国雄?想搞垮我们整个政府吗?!” 他气得连台阶都不走,双手扒拉着大礼堂讲台直往上跳:“我就说那些风声怎么可能走漏,原来都是你搞的鬼!”
原来是你。
竟然是你!
卫春元怀着同样的震怒情绪,伸手夺过请愿书,一撕两半。
他看向华国雄的眼睛好比两团燃烧的火焰 ,声音却又结着厚厚的冰:“华国雄,凡事留一线,不要做得太过分。”
“当初要不是你信誓旦旦,主动上门说想为国效力,不管你名下有多少异能者,部长都不会破例把你招收进来。你明明说过,你是来跟我们一起找出路的,是来帮助我们做重建工作的,但是看看你现在都做了什么?你是嫌这个国家的麻烦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要背叛部长?!”
——背叛。
卫春元用这个词来形容华国雄的所作所为。
是,没错。
他说的都是真的,反倒那个变脸人自以为是,说错了因果。
华国雄一介粗人,只有高职文凭。架不住他为人豪爽讲义气,做事不怕苦累,一步步从外地打工仔一路做到大厂经理。
过往几十年,他从不曾怨恨过自己的国家,本来也没觉得那些高高在上的政员有多糟糕。
恰恰相反,他是个市侩精明的生意人,他知晓聪明人要时刻紧跟国家政策、倚靠着国家大树方能存活的真理。
所以倒计时后,华国雄觉醒能力,组建兵团,果断报名加入杜衡的阵营——那个人人都称为‘吴澄心接班人’的杜衡。
他一度幻想着双方合作,于公,他的团队能填补国家异能人才的不足;于私,他和国家联手合作,难道还怕到手的利益会少吗?
可结果呢?上次广海会议他亲眼所见的都是些什么嘴脸?
这栋大楼里分明没有一个好人,这个国家注定不会再有下一个吴澄心。
他对他们失望透顶,这才恍然大悟:时代变了,迂腐的政府该倒了。
新的世界需要新的规则,新的统治方式,他决定发起改革!
冷不防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这些人倒有脸反过头来正义凛然地指责他,好像一切都是他无中挑起的战火。
太可笑了。华国雄忍不住肩膀抖动。
他俯身捡起两半请愿书,重新塞到杜衡的手中,挑眉看向卫春元:“纸你能撕,人心呢?你能撕不?你敢撕吗?!”
对方沉眉怒目,与之对视,嘴唇绷成一条凛冽的直线。
“——华国雄!就你没事找事,我看你不爽很久了,跟你拼了!”
恰逢此时,吕子钊跳上讲台,箭步冲来,双手牢牢锁住华国雄的肩脖。
他反抓其臂,使出一记狠厉的过肩摔。
偷袭者重重摔地,疼得龇牙咧嘴,犹指着始作俑者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你居心不良,压根就是报私仇,搅混水!你会有报应的。”
真有意思,这伙人怎么就这么厚脸皮,这么能自说自话呢?
华国雄实在听不下去了,摊着双手,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态:“有没有搞错啊?小老弟,有些话本来不想当面说的。谁让我没文化,没本事,没有你们的‘大局观’呢?但既然你们问了,你们都问我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干,那我想着也得问回去才能像个样,是吧?”
“那我就问了,你们听好——”
刹那之间,他神色骤变,气势威严:“你们脑子有什么问题?到底谁还有报应?”
“有的人真奇了怪了,一天到晚把国家挂在嘴上,结果这家都变成什么样了?世界末日,末日你们懂什么意思吗?你们有没有睁开眼睛看过,外面多少人饿得饿,渴得渴,都快死绝了,你们呢?哦,你们好端端地坐在办公室里,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日子好得很。”
“难怪人家都活不下去了,你们到这个时候还在争!还在抢!我他妈就搞不明白了,就这么屁大点的权力,,屁大点的官,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算计来算计去的?一个基地让谁去管,谁又是谁的人,有这么重要吗?拉帮结派有这么重要吗?说啊!比起人命重要吗??”
“吕子钊,别急啊,我先说说你。”
他岔着腿蹲下来,拍皮球似的拍拍脸:“你这回总算被逼急了是吧?知道装好人装斗士了?怎么一拉扯到你自己的死活,你跳脚这么快啊?敢情前头一口一个杀鸡儆猴的不是你?巴不得把那些老百姓一指头碾死的不是你?就你这样,还有两幅面孔呢啊?”
“还有你姑吕长虹,以为自己是什么好货色?成天放你们这群走狗出来拱火,自己端着茶杯搁那儿装没事人,好玩吧?有意思吧?”
吕子钊吞咽口水,张了张嘴,说不出声。
讲台上一排圆形的灯,左侧窗帘布收束着,延伸进来自然的光。
那样浓,那样烈,照在人的身上,恍惚能刺穿心脏。
华国雄在炙热灿亮的光圈中缓缓立直双腿,零零散散数落了一圈,终于将讨伐的矛指向杜衡,声音陡然加大。
“杜衡,你摸着良心说句实话,你觉得你自己当得起国防部长这个位置吗?!你上任以来做得那些事,对得起这面国旗吗?!“
大礼堂的底边,讲台的对面,一面鲜亮的旗帜占据半面墙壁,透着血浸的颜色。
华国雄抬臂指它,浑厚的嗓音近似山洪暴发:“我就想问问你,你送那几百个活人去死的时候,你究竟在想什么?”
“你觉得你很伟大吗?你的决定很正确吗?随便说几句话就能决定他们的死活?”
“贺九的事跳过不提,听说半个月前你又送了一批人进那个研究所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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