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绑定后我每天都想发疯(44)
作者:岑羽
出门的那一刻,兰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走到宫门外才松了口气。
下了早朝之后,朝中的几位大臣跟着内侍来了御书房。
宫女端上茶点,左右伺候的人退了大半出去。
萧荧端起茶抿了一口,浓茶提了些精神。
“晋王一事,朕不废其爵位,就按亲王之礼厚葬了吧。”
礼部的人应了声“遵旨。”
“夜里城中那伙人臣查到些眉目,只是.....”大理寺卿曹玄文斟酌再三道:“眼下动它恐怕不妥。”
北疆的一些小国和沙骑各部一直不老实,扶月目前和夏国交好,暂时能镇住他们。
梁昭撑着伞独自步在巷子中,这条巷子前面的是一片销金窟,上京的达官显贵夜夜宴饮作乐。灯火彻夜,衣衫不整的女子倚在窗边醒着酒,从这路过能听见楼上传来的靡靡之音。
坑坑洼洼的路面上湿淋淋的,灰色的墙壁上生着一层青苔,潮湿阴冷。
眼看着要入冬了,这阵子秋雨下个不停,风中都带着寒意,地上落满枯叶,处处都是笼罩着萧瑟。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传来几句辱骂声。梁昭抬了抬伞看过去。
穿着桃红纱衣,头上戴满金钗绒花的女人,正恶声恶气的对着地上的女人喊。
“小贱蹄子!你当我这是养闲人的地儿啊?!弹那个破琵琶能弹出几个钱来?”
她一边骂着一边拧那故娘的耳朵,脸上扑着的粉源源不断的往下掉。
楼里的姐儿探着头张望却没有一个人敢置喙,三两个扎堆嗑着瓜子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那姑娘衣不蔽体,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新伤和旧疤交错着显得十分可怖。
鸨儿两手掐腰,抬头朝楼里喊道:“都在这看什么看?!一群小蹄子,都不用干活了是不是?皮痒了就直说!”
原先看热闹的姐儿遭了一顿骂,小声抱怨几句便各自散去了。
这会儿到了该上客的时辰,那鸨儿也不想同她浪费时间,又骂了几句,便整理了一下披帛走了进去。只留下女人跪在雨巷。
有脚步声传来,绛珠偏头望去,一个人撑着把伞自夜色中走来。
巷子太暗,男人的脸看得不太真切。
黑色披风下是干练的红色圆领长衫,金银色绞织而成的图纹从领口蔓延至衣摆。腰带和护腕统为黑色,腰间佩着长刀。
他衣摆如锋,皮靴踏在水上。从她身旁路过时,男人修长的手指解开领口的黑带子。
一件带着体温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隔绝了冰冷的雨水。
绛珠一愣,等回过神后发现男人已经走远了。
她扯过披风看着上面的绣纹陷入了沉思。
摄政王府。
这时辰王府已经照例下了门禁,王府门前的檐下淅淅沥沥的滴着雨水。
长街上传来马车轱辘的声音,一辆气派的马车停靠在街边。
暖阁中灯盏微微亮着,萧御卧在软榻身上盖着软被,指腹摩挲着着手中的玉扣,闭着眼静静沉思着。
丫鬟端着刚煎好的药准备唤他,却被一双修长干净的手接走。
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坐在榻边,萧御睁开眼睛看着萧荧,准备让人扶着起身行礼。
萧荧见他醒了,朝他笑了一下:“皇叔身体不适就免了吧。”
丫鬟拿来枕头让萧御靠着,另一个则立马端上了茶。
萧御脸色有些苍白,问道:“皇上怎么来了?”
萧荧坐在榻侧,让江贵海将东西拿上来,“朕担心皇叔的身子,就来看看。”
“劳皇上忧心。夜里凉,何必还亲自过来一趟呢。”
“总得亲自来看看才放心。”萧荧捏着瓷勺在褐色药汁中搅了搅,低下头淡笑道:“打皇叔的那顿板子朕也是迫不得已。皇叔也知道那些个老家伙有多烦,不罚皇叔,朕哪还有个清净日子过。”
萧御抿唇不语,靠在床上看着他。
“晋王前日里就下葬了。大理寺上了折子要细查夜宴那天的案子,说为了防止冤假错案。”
萧御不置一词静静地听着。
萧荧说:“皇城出了岔子,三衙和禁军的那些人办事不力不能不罚。”瓷勺在碗边刮了两下,“姚琛,纪元海,还有几个统领和指挥,朕全部撤了腰牌下狱。”
汤勺喂到萧御嘴边,褐色的药汁突然洒到锦被上。
萧荧垂目看了看捏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将药碗递给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的丫鬟。
萧御脸色岑然一变,双眼盯着萧荧的脸。又很快恢复如常,松开他的手腕镇,“臣失礼了,还请皇上责罚。”
萧荧漆黑的眼睛望着他,面上挂着淡笑,声音如春风一般温和,“皇叔言重了。”
当萧御听见萧荧说要重启“玄麟卫”的时候他大吃一惊。
玄麟卫最早是渚文帝在位时设立的,在它面前禁军三衙统统靠边站,刺探监察,有些还在温柔乡流连忘返的时候被玄麟卫的人拎去都察院。
一度让官员恨得牙痒痒,明里暗里使绊子,也奈何不了那群牲口。
纪元海这些人被撤了职,那禁军里就没有自己的人了,只能看看玄麟卫那里能不能安插人了。
当他听说皇帝把梁昭提进去的时候仔细回想了一下,却发现对这人没印象,上京世家族中里没这号人。
萧荧说:“这人你见过,就在北疆矿山上,有着一双浅褐色眸子的异族少年。”
萧御单侧嘴角微挑,将身子靠在软枕上,双臂抱怀,“陛下倒真看得起这个奴隶。”话中带着浓浓的不屑。
“朕自认为看人很准。”萧荧顺着他的话道。
萧御从鼻孔里轻哼一声,薄唇一张一合,轻飘飘道:“非我族类 ,其心必异。”
明亮的烛火下,萧荧冷笑了两声,然后慢慢站起身来:“夜深了,朕就先回去了。”
“恭送皇上。”
第三十四章
梁昭到的时候,陈金虎正在店里“呼噜呼噜”地吃着面。
他抖了抖伞上的雨水走了进去。
“吃过了没?”
“没呢。”
陈金虎放下筷子从钱袋里掏出碎银子放到桌角,“那坐下一起吃。”
梁昭也不跟他客气,掀袍坐在他边上,抽了双筷子夹起一块卤牛肉吃着。
不一会儿,小二将一碗面放到桌上。
梁昭捧着碗喝了口热汤长舒一口气,“暖和了。”
陈金虎笑道:“还没到寒冬呢。”
“我今天就吃了这一顿。”
“那怎么行?”陈金虎拎起茶壶倒了杯水往他那推了推,“再忙也得吃饭啊。”
梁昭往碗里加了醋和辣椒油,“我已经开始怀念咱们一起守门的日子了。你是不知道那几个小老头有多烦,事儿的一批。”
陈金虎挑眉,开玩笑道:“以你的脾气居然没揍他们一顿?”
梁昭是个刺儿头,刚述职那几天有几个嘴欠瞎给他起外号,又背后嚼舌根子,尽说些难听的话,被梁昭听到后给几人揍一顿。那几个人一起上还够不着他的下巴,被揍得鼻青脸肿后告到上头那去了,结果梁昭半点事没有,那几个人反而被训斥蓄意滋生。
过后,陈金虎还纳闷,就问他是不是关系户。
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哪是什么关系户,这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梁昭咬了口青菜叶,把杆夹到桌面上,说:“得了吧。我都不敢说重话,怕把他们气过去了。”
陈金虎嘿嘿笑了半天,看了眼外头,雨已经停了。于是问道:“一会去泡个澡?”
梁昭吃完最后一口,把汤喝完了,又夹了几块牛肉他才搁了筷,“行啊。”
这会天不早了,街上鲜有灯火,也没多少行人。
几数辆马车停靠在的街上,这两日礼部尚书王则告了两天假,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几个老臣来看望他。
几个人正在门口说着话,王则的眼睛瞥见街上路过两个人的时候,面色一下变得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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