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掉马后成了男主(30)
可这些人原本应该都死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到的季秀林那边?!
顾以牧也十分好奇,她原以为自己能和季秀林合作,是因为自己手上握着梁王投毒的证据,并且以他的身份说话也更有可信度,却没想到季秀林已经掌握了一条完整的证据链,这样看来顾以牧的存在反倒是无关紧要了。
梁王好几次试图打断这些人的陈述,都被何识君给怼了回去,等到所有的证据都摆到眼前,季秀林才慢吞吞地说:“梁王陈寅,弑君谋反,带下去吧。”
他用一种“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来,顾以牧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余光却瞥见了王座上的人影。
王长子如今十七岁,刚刚登基,坐在垂着的珠帘后面,顾以牧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心中却冒出了一大堆疑惑——即便是这位新国主已经被如今情形吓破了胆,也不至于到了现在都一言不发吧?
陈寅的怒火唤回了顾以牧的思绪,他毕竟曾经征战一方,真要反抗也不是两三个人就能抓得住的。他拔了剑,怒吼道:“弑君谋反?!呵!季秀林,你叛主求荣,带了那昏君的脑袋和京城布防图归顺我国的时候怎么不想到那是弑君谋反?如今你以为自己披了一身人皮,就成了忠军报国的股肱之臣了?”
这句话不知是哪里触及了季秀林,他眼里迸出一股实质化的杀意,目光错过顾以牧直直地落到了陈寅身上。
他从何识君手里接过一柄剑,竟然亲自动了手。
世人皆知季秀林是缇刑司的鬼阎王,从未将他和征战沙场的铁血儿郎相提并论,但是谁都不知道,季秀林一身武功出神入化,陈寅在他的压制下节节败退,在几招之间就被死死压制。
顾以牧静静地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里像是藏进了一潭湖水。
季秀林的剑被陈寅险险错开,整个人急速后退,然而季秀林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顺势挑落了陈寅的武器,瞬间逼近他,一剑刺中了陈寅的胸口。
鲜血喷洒而出,季秀林半张脸上都被溅到了血迹,粘稠的鲜血落在他苍白的肤色上,像是雪地红梅,惊心动魄。
而顾以牧只是接过了何识君递过来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把手上的血迹擦了,淡淡地道:“逆贼反抗,当场伏诛,请岳将军进来。”
陈寅的尸体很快就被抬了下去,这时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宣政殿外走了进来,顾以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原本并未注意到来着是谁。但是宣政殿上的“对峙”已经结束,一个缇刑卫提醒她该下去了,顾以牧这才用余光瞥见了进来的年轻人。
这齐国何时多了一位年轻将军?
只听季秀林问那位岳将军:“京城情况如何?”
顾以牧还没有来得及听见那位的回答就已经被带了下去,她和其余同审的“人证”不同,并不受缇刑卫管制,因此离开宣政殿都也还算自由,顾以牧看了一眼如今宫中的守卫制服,大约能想到方才那位应该就是这些人的首领。
季秀林夺回兵权控制京城,靠的就是这个后招——毕竟所谓清白和罪孽,唯一的凭证只是谁的拳头更大。
陈寅手握兵权时能抄了季秀林的宅子,如今风水轮流转,季秀林自然能对陈寅“先斩后奏”,至于他死后会被安上多少罪名能让他的死亡名正言顺,也只不过是一道圣旨罢了。
缇刑司的人没安排顾以牧的去处,她干脆在宣政殿附近转了转,没想到这一转就是许久,直到宣政殿里的人出来她都还没走。
“以牧!你还在这儿啊?”
年轻的将军老远冲着顾以牧喊了一声,这让她有些疑惑,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还认识了这么一个人。
季秀林也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却并没有说话,任由顾以牧向这边走了过来。
那位将军看起来挺高挺,露出了一个笑脸,打量着顾以牧说:“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要不是季督主说,我险些都没认出来。”
这人竟是顾以牧原来认识的。
她心里暗道了一声遭,实在没能从顾以牧的人际关系中梳理出一位能和这位对上号的人,幸好这个时候季秀林说话了:“岳、顾两家多年比邻,二位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我先走一步。”
顾以牧瞬间明白过来,这位竟然是岳家长子——岳君行!
岳家怎么会和季秀林掺和在一起?
顾以牧心中的疑问一个比一个大,商贾出生的岳家突然多了一个从军将领,还在这种关键时刻杀了回来,现在再来回想这些日子以来岳重的反常,恐怕远不止是因为岳家地位尴尬吧。
转瞬之间,顾以牧心中闪过许多念头,却还是准确地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岳大哥?!竟然是你?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