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掉马后成了男主(29)
“进来。”
顾以牧的声音果然从里面传出来,说实话,顾以牧并不想见到季秀林,但还是笑了一下,扬声回答说:“欸!总是给督主添麻烦,多不好意思啊……”
走进屋子的一瞬间,顾以牧就敏锐地闻到了一丝血腥气,她隐约明白了找自己过来是做什么,却仍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了一句:“督主?”
屏风后面传来一道声音,顾以牧就走了进去,季秀林手上握着毛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骨节分明的手指却有些发白。
顾以牧看上去有些狼狈,但是却并没有伤口。
他把笔放下,淡淡地说:“没想到梁王这么早掀了棋盘,公子受惊了。”
季秀林的道歉比黄鼠狼给鸡拜年更可怕,顾以牧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半晌后才笑道:“督主突然这么客气,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世人都说督主冷酷无情,依我看您亲切得很嘛,并不是那样不近人情。”
季秀林冷冷地看着那“0”的好感度,捡回了季督主的身份,半掀起眼皮看着她:“三日后随我入宫。”
“三日?”
顾以牧的确是惊讶了,梁王如此气势汹汹,季秀林却信誓旦旦在三日后会有所反转?
不过季秀林没理会她,找她过来好像也只是为了说着一句话似的,说完就挥了挥手,意思是往顾以牧下去。
可屋子里的血腥气顾以牧想忽视都忽视不了,难道季秀林找自己过来并不是为了疗伤的?
她忽然想起初次见到他时这人背后纵横交错的伤痕,那二十庭杖放在普通人身上一个月都下不了床,季秀林现在就已经没事了?
如此浓郁的血腥气,不可能是从别处沾染上的,季秀林受了伤!
顾以牧肯定自己的猜想,可季秀林脸上一如既往的白,唇色比以往浅了一些,眉目浓郁得像是水墨,神色淡然地处理着事情,实在是看不出一点受伤的样子。
“那我就先走了。”
季秀林受没受伤和顾以牧无关,所以以上念头在她脑海中不过是作为疑问一闪而过,不让她动手更好。
不过是转瞬之间,顾以牧就不再纠结于这一点,利落地退下了。
上好的狼毫毛笔吸饱了浓稠的墨汁,在纸上晕出一个墨点,季秀林把写废了的纸烧掉,等到艳丽的火舌快要撩到他的指尖时才松开。
承载着生死决策的纸条烧成了灰,风一吹就散了……
第15章 谋反
夜已经过去了一半,顾以牧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她打着哈欠出门的时候就听说:王长子登基了。
王长子是梁王的亲外甥,他趁着前国主病重搞了那么多事情就是为了扶持这位,难怪昨晚竟敢夜袭季府,原来是做好了今日的准备,有恃无恐。只是顾以牧实在是好奇,新王都已经坐上了大殿,季秀林到底要拿什么翻盘。
在这里的三日时间顾以牧过得十分松散,因为季秀林将所有的事物都安排在了这里,顾以牧又不是缇刑司的人,十分有自知之明地避嫌,竟难得地耐住了性子没到去转悠。
等到得顺来喊自己进宫的时候顾以牧手上甚至还捧着一卷话本子。她一路上跟得顺说着些有的没的,就连护送的几个缇刑卫都忍不住侧目,觉得在此等紧要关头竟然还能如此轻松惬意,怕不是脑子缺根筋。
可顾以牧不在乎这些,几个缇刑卫直接把她送入了宫门,按理说如今王长子继位,整个皇宫都掌握在梁王手中,缇刑司的人不可能如此自由出入宫闱,从顾以牧踏进宫门,就没遇上一个上前盘查的,不免心生疑虑。
直到他们站到了金碧辉煌的宣政殿。
“参见君上。”
宣政殿上,季秀林和梁王分列两边,顾以牧行过礼后并无人应答,只听见梁王冷哼了一声:“季督主,你以为找来一个在宫中只呆了不到一个月的小太医就能颠倒黑白,治本王的罪?”
季秀林并不理会梁王的挑衅,开口便问:“顾以牧,你可认识春荣?”
“偶然结识。”
眼下情况明显不对,顾以牧终于正经了些,将认识春荣的来龙去脉都说了,明里暗里都说梁王针对顾家都是忌惮顾廷察觉了他给言祁下药的端倪。
“顾家指使朱贤兜售假药,他的证词,不足取信于人!”
虽然顾以牧并未抬头,却能感受得到梁王如火的目光,他好像是觉得光凭那刀子似的视线就能在顾以牧身上剜下几个洞来,只可惜顾以牧铜皮铁骨,无赖惯了,对此毫不在意。
季秀林又挥了挥手,便有人将春荣带了上来,还有几个顾以牧不认识的宫人。
在看见这些人的时候,梁王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许多,在这重重宫闱之中,拦齐院使都察觉不出的毒药哪里是一个小宫女就能得到的,其中重重步骤要经过的人手远不止这一个,而这些人的证词环环相扣,滴水不漏,梁王谋害君上依然是证据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