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厨大人她有新派料理(美食)(51)

作者:好的小蛋糕


还得是朝夕相处的同僚,说出来的话都格外有杀伤力。

听见陪葬二字,果然议论声渐起。

场面一度有些难以掌控,正在这时,柳绵绵走上前说:“其实这话说的并不完全没有道理。”

柳绵绵走上来,冲莫焕山和孙掌事各行了一礼:“我之前跟着苏御厨,虽然不能说完全能领会她的规划,但兴许多少也能有些助益。”

她看向莫焕山:“若有需要,我可以帮着一起重新制定一份菜单。”

话说到这份上,其实孙掌事很想帮苏渺说上两句。

无奈如今的场面简直是连各执一词都算不上,更别说淌着一趟浑水了。

既然权力下放,孙掌事最终只能把希望寄予莫焕山。

她望向莫焕山,静静等待他做出的决断。

又等片刻,莫焕山迈出门,将门合上后开口:“不需要。”

莫焕山面上是一如既往地沉稳镇静:“苏渺始终都是负责中秋家宴的御厨,我相信她的能力,也相信她只是遇到了意外,而非玩忽职守,甚至私奔。”

谢莹莹心口一沉,又问:“那菜单怎么办?”

“离中秋家宴还有两日,苏渺回不回,何时归都不一定啊!”

“就算她不回,我也有备选方案。”莫焕山不理这些人,缓步穿过人群,只道,“这些不是你们需要担心的事情。”

话一出口,一些躁动果真被安抚。

紧接着,莫焕山又说:“你们要做的就是把这几天我教给你们的菜都练熟了,不在中秋家宴当天出岔子。”

“今日夜里,我要检查你们对各宫菜单的熟悉程度,都去准备着,做得不好便不要跟中秋家宴的编排了。”

莫焕山的高压之下,御膳房九成新人都害怕他说出类似的话。

而当下莫焕山再次检查功课一般开口,前脚还在操心太子殿菜单的人,这会儿已经因为没有了可以操心的事情转而操心起自己。

说不出是心虚,还是怕成为被检查的人,莫焕山说完没多久,一行人便四散开去。

一直等着私下没有别人,孙掌事走到莫焕山身边问他:“你有自己思量了?”

“是,”莫焕山点点头,又回头望了眼莫回头走向的小厨房,思索起来。

柳绵绵确实跟过苏渺没错,苏渺在大雨那天也是说让柳绵绵跟他办事。

可莫回头如此坚定地咬死柳绵绵靠不住,而俞芮的态度,也不像是在放任莫回头无理取闹。

莫焕山并不想把这么重要的中秋家宴交给“不确定”

但莫焕山没有跟孙掌事说这些,只道:“苏渺这次没带俞芮确实让人奇怪。”

“那天我便劝过苏渺,可她坚持,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孙掌事又试探:“那柳绵绵……”

“柳绵绵能力不如江彤,心思更不完全在做菜上,这样的人我用不了。”莫焕山毫不留情,“而江彤……性子太急沉不住气,做的菜也不够精细。”

“至于谢莹莹,”莫焕山说得很无情,“她心思不正,不适合做这些。”

孙掌事听到这里隐约松了一口气:“那你如何打算?”

莫焕山一本正经地说:“苏渺行事多变,所以备用菜单我一开始便准备好了,远不用他们操心。”

闻言,孙掌事心里失笑。

本以为莫焕山变了性子,谁知还是和之前一样。

不过既然他的自我中心能帮上苏渺,不至于让苏渺落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她便也不多说什么。

孙掌事没多说,只拍了拍莫焕山的肩:“你有安排便好,若是你忙不过来,直接来寻我便可。”

“近日各宫膳食你便不用操心了,交于我便可。”

莫焕山点头应下:“辛苦了。”

……

白天,经过莫焕山安抚的御膳房勉强算是安稳度过了。

可谁也没想到,这临近子时,一辆沾满了泥土枯草的破败马车就这样停在御膳房门前。

马匹嘶鸣声撕开了御膳房的夜,众人围过来时,只见到苏渺半身是血地在解开马车拴上马匹的绳索。

“苏渺!”俞芮还没来得及披上外衣,远远见到苏渺的狼狈模样,便踉跄着奔过来。

见到苏渺袖子管破了,素色长裙也红一块黑一块地沾满了血污和泥土,更别说身上乃至脸上都有大小伤口,俞芮几乎当即哭出声。

“你……”俞芮哽咽,“你怎么弄得这般模样!”

苏渺哑着声,终于解开绳索:“花都在马车里。”

说话间她在人群中找到莫焕山,仅一个眼神两人便对上了心思:“清理好花,我回来便着手动工。”

说完,苏渺扯着马鞍就爬上了马背,而还没坐稳,她便急忙策马动身,赶向了另一方向。

纵使夜深,纵使情急,但停在御膳房门前的众人的确隐约可见。

在马背上,的确伏着一个气若游丝的男人。

苏渺一路策马,笨拙生疏的动作连扭头转弯都显得无比艰难。

可即便是跌跌撞撞,她还是带着遍体鳞伤的宁渊,在公主殿前停下了马。

早便得了侍卫通传的沈令书候在门口,苏渺一停下便让人上去接住苏渺,又扶下了宁渊。

三人一路跌跌撞撞到了内殿,在里面等候已久的沈确疾步走来。

太医齐齐围过来,浑身滚烫的宁渊终于有了休憩之处。

他面色煞白地躺在榻上,却始终眉头紧锁,满面只流露出“危急”二字。

深夜的公主殿内是从未有过的慌忙,可在太医侍女奔走之间,苏渺就这样像被抽空了神志一样,站在原地透过人群缝隙看着榻上的宁渊。

苏渺眸子不自觉地红了,怔怔地似乎要落泪,却又在沈令书靠近时收了回去。

“苏渺,”沈令书蹙着眉,小心地检查了一遍苏渺身上的伤处,“你快坐下,我让太医给你……”

“不用,”苏渺声音哑得吓人,“我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

仔细看去,苏渺衣衫之下最明显的几块伤处,确实被紧紧扎上了黑布。

沈令书回眸,望见榻上的宁渊时心里便有了答案。

沈令书还是担忧:“可……”

“不碍事,”苏渺打断了沈令书,转头就走,“我得回去了。”

苏渺不顾沈令书劝阻,便转身要离开。

只是才转身,苏渺手臂上便落下了力道。

“苏渺!”沈确上前攥住了苏渺的手。

边上几道脚步声被吓得顿住,崔公公上前轻声提醒:“太子殿下。”

可沈确的手并未松开,只与苏渺僵持着。

苏渺回眸,神色淡淡的,却已是累得摆不出别的神色:“沈确。”

话一出口,沈确的手松了下。

苏渺又道:“以御厨的身份,我没办法同你说什么,但苏渺的身份,我想你明白。”

“你与沈令书费尽心思为我得来食谱,又费尽心思送我出宫。”

“而我与宁渊九死一生带回这些,难道就是为了前功尽弃吗?”

沈确视线仍紧盯着苏渺,手上的力道却已然卸了大半。

苏渺感受到了手上的力道一点点松开,便顺势将手脱出:“纵使那幕后之人本意并不想我们死,但是到如今,这一报我是一定要还的。”

“在这皇庭之下,有非我去做不可的事。”

说着,苏渺也没忘看向沈令书:“放心,满打满算还有一天半的光景,死不了一个人。”

宁渊在沈确与沈令书手里不需要她再多担心什么,而她身上的伤,她自己心里也有数。

她前进的方向早已不在这里,于是她说完便转身离开。

一直到苏渺身影消失在了大殿,沈令书缓缓走近沈确身侧,低声道:“皇兄,你方才……”

“我明白。”沈确没多说,回头踩着宁渊留下的一地血污,走近宁渊躺着的榻边。

只是纵使事情所有利弊摆在面前,每一步的因果都了然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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