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逝世之后+番外(17)

作者:憬影


“我要去北疆一趟。”君子酬突然道。

只有去陂族当地,才能问清楚。

“我也去。”沈醉果断举手。

“我也是。能不能劳烦圣上将黑匣子交给我们?”玉霏道。“我们归来定如实禀报。”

李澈把黑匣子丢给了君子酬,“朕……朕派人跟你们去。督已。”

“在。”一袭黑衣的男人突然出现,跪地俯首。

这轻功,高啊。看看能不能勾搭来学习一下。玉霏心里想着。不过这人约莫是李澈派来监视他们的。

“我也要去。北疆毒花毒草多。”何隐牵了一条理由出来。

“你?李延怎么办?”李澈问道,明晃晃的不准。

“我又不是他真娘。圣上,别把孩子教坏了。”何隐作揖,好像在认真规劝。

“呵,”李澈偏头,“朕不准,别逼朕关你禁闭。”

何隐:令堂的好想毒死他。怎么没早点毒死他。

这边,君子酬已经颇为自觉得一边揽着一个往外走。

啊,他师兄长大了,会自己跑路啦。玉霏颇为欣慰。

看着一行人走远,何隐冷哼了一声:“别告诉我你不想去,李螃蟹。”

螃蟹互相拉后腿嘛。

“我去不了,你也别想去。”李澈也哼了一声,“还有,侮辱天子,可是掉脑袋的。”

“你来啊,头在这。”何隐一点都不怕,还把脑袋怼近了。李澈突然靠近,何隐慨然不动。

李澈突然笑出了声,气都洒在了何隐面上:“你怎么就喜欢欲擒故纵呢?”

何隐:嘛子玩意儿啊?我还没下毒啊怎么就傻了?算了摸不清疯子的脑回路。

他甩袖,扭头离开。也不管李澈有没有跟着。

——

“真去北疆?”在喧闹的大街上,玉霏问道。他其实不确定那个图案和盗尸贼背后主使之间的关系。如果没多大关系,不就是浪费时间。

“去。”君子酬坚定地吐出一个字,他蓦地停了下来,扭头看向了玉霏,“代他去看看满天飞舞的大雪,一望无际的白垠,巍峨的山澄澈的湖温顺的羊。”

玉霏第一次听他师兄说什么多话,听到内容,他的眼眶微微湿润。

是啊,他还没去看过这大好河山的风景呢,怎么能说是浪费时间。

“嗯,代他去看。”玉霏低眉,笑着点了点头。沈醉则挠了挠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于是也点了点头。

夕阳近乎奢侈得铺洒了金辉的道路上,三匹马扬起尘土,蹄下生风,目标明确,奔向远方。

哦,还有一个黑影跟着,督已。

北疆,曾经是季将军——季如春的爹驻守的地方,昼短夜长,夏短冬长。

可惜季家的血脉……如今也只算留下李延一个。

留和里算是两边交界地带,战争已息三十多年,靖国人和陂族人相处和睦,贸易交往也多。

从这里远望天山,那多年积雪高插云霄的群峰.像集体起舞时的少女的珠冠,银光闪闪。

陂族,歇息在天山脚下。

玉霏他们三人,就先在留和里落脚了。

第22章 打探

他们找了个当地的翻译,一个看起来粗犷的汉子,脸色黝黑,但笑出一口银牙,很有安全感,名叫樊熠。

“那个……”樊熠指了指不远处躲在墙边,露出一点黑衣的人,“他和你们同行吗?一直跟着你们。”

北疆空旷,留和里的房屋矮小,且多为茅草所盖,无论如何人也做不到“飞檐走壁”了。至少督已是不好把自己藏起来。

玉霏笑了,直接把督已拉了出来,“哥们,跟了一路了,直接一同走吧,你看被人当成贼多不好啊。”

督已看起来万分犹豫。

“再说,你主子让你跟着我们,没说一定要尾随,不能同行啊。”

督已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

玉霏把人忽悠出来,对着樊熠招了招手,“一路的,现在我们找个地方歇息吧。”

“我就不了,我随便转转。”沈醉道。

一出口,玉霏就知道他要去打探消息,于是嘱咐着:“别走丢了哈。”

沈醉的脑子他不放心,但记忆力他绝对放心。

酒馆内,都是些汉子,流着汗,约莫刚干完活,拿着酒说说笑笑的。看着年轻,应该不会知道近三十年前的事情。

沈醉便随便敲了一家门,讨些水喝。

老年人应该都歇在了家里。这看起来是陂族人,带着貂帽,耳边垂下来一条扎着彩绳的细辫子。

“老人家,可以顺便和你打听些事吗?”沈醉从背后拎出从酒馆买得好酒,小声问道。

老人家瞥了那坛酒一眼,喉头一动,缓缓点了点头。

两人坐下,开了酒,醇香四溢。

“迁安公主……”沈醉才吐出个名字,老人家就皱着眉摆了摆手,叹息一声。

“诶,你说达雪啊,我们这都不敢提她。”

“这,为何?”沈醉的心咯噔一下。

“四下没人,就和你说说,可别在外面乱说。”老人家瞥了他一眼,悠悠道,“达雪可是我们天山最美的姑娘,能歌善舞,骑马射箭也是一把好手。”

“她健健康康的,身子骨硬,二十六年前,你们那却传出来她病逝的消息,谁信?”

“况且现在陂族当家的,是达雪的哥哥,他当年那是百般反对让达雪去和亲的。达雪病逝的消息传来,他也可是百般不相信。”

“他觉得啊,是靖国在借机打压陂族,灭陂族威风。成为一族之长后,他便去吞并合拢周围的部族,可能想要报复回去。”

“我们小老百姓,可不希望经历战争,唉。天高皇帝远,新帝刚登基,哪有空管这些犄角旮旯里的事。”

“而且啊,我听逃过来的靖国人说,现在守北疆的将军,远远比不上季将军咯。”

老人家晃了晃空了的酒坛,算是把故事讲完了。

沈醉的心再次咯噔一下。

“他是这么说的?”玉霏听着沈醉汇报,问道。

沈醉雄赳赳气昂昂的:“只字不差。”

这么说,对外谎称迁安公主病逝还不是好事,那他们拿着盒子和帕子去问,岂不是变相羞辱了?

玉霏的视线飘忽到了督已身上。

他写信如果不只字不差的禀报给李澈,那肯定不是个好的。毕竟李澈再不采取措施,苦的就是百姓了。

“好了,不早了,一路上也辛苦,休息吧。”玉霏挥了挥手,“明天再说。”

夜里人们都歇下了,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唯有远处传来幽怨的狼嚎,一声接一声,随着羌笛的曲调五音不全地和着。

清早,玉霏还没睡饱,就被太阳扑了满怀。他烦躁地蹬着被子,睡不着了,无可奈何起身。

君子酬却不知何时已经起了,见到玉霏,招了招手,“尝尝,特产。”

烤羊腿啊。

“这……早餐?”玉霏问道。

君子酬沉默了一瞬,“也可以……吧。”

那边几个陂族人,看向他们这边,扯着嘴角笑了笑,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玉霏撞了撞经过他身边的樊熠,扇子掩面问道:“他们说些什么呢?我怎么感觉在说我们?”

这汉子委实实诚,什么也不遮掩,大大方方,一句不差翻译给了玉霏听。

还学着玉霏的样子,把半张脸埋扇子里,小声道:“嘿,这中原人就是不一样哈,白白净净的,看着比姑娘还可口。”

“啧啧,可不是,也不知道床上求饶起来是什……哎呦!”

樊熠还没说完,玉霏就已经合上扇子给了他一个栗子。

“你干嘛打我?我翻译着呢。”樊熠还委屈上了,质问道。

“下次这种话,别逐字逐句翻译了,概括起来。”玉霏差点白他一眼。

令堂的,居然用眼神和语言亵渎我。玉霏瞥了眼楼梯那正打着哈欠下楼的沈醉,灵机一动,拍了拍樊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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