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病美人夫郎(219)
作者:岁于朝夕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再给我一两日的时间。”
得找个借口说服叶安年,他才能抽身回去。
“好。”见他答应,子末赶紧抹了把眼泪。
“不过,我回去之后,你得留下来。”江竹继续道,“帮我在暗处看着你们少君,保护好他。”
“肯定的!”子末一拍胸脯,“不用主子说我也会的!”
“嗯。”江竹应了一声,听见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朝子末道,“有人来了,消失。”
“是!”子末一拱手,立时闪身跃进树林里,不见了踪影。
江竹拿着风筝往山下走,没多远就迎面撞上了叶安年。
“怎么这么久?”叶安年问。
江竹把风筝递给他:“挂的位置有点高,不大好够。”
叶安年不疑有他,拿了风筝就交给福崽,让他和石头玩去了。
几人在后山玩到快晌午才回去,虽然只是早春,天气还没有真正热起来,两个孩子还是出了一身的薄汗。
叶安年进屋翻柜子,给福崽和丁秋找干净的衣裳换。
江竹和张路在堂屋,开始忙活起晌饭来。
晌午做的春饼,炒了香椿鸡蛋和山笋腊肉,江竹还煮了一锅小米粥,五个人都吃的很满足。
上午玩了半天,福崽和丁秋吃了晌饭就困的不行,跑回自己房间午睡去了,张路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叶安年倒是不困,想着木雕室里还没扎完的风筝,就想去继续做。
江竹煮了壶茶,拎着茶壶也跟了进来。
叶安年就觉得,自从他们出去放风筝回来,江竹就有点怪怪的。
跟着他进进出出,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他这么觉得,就直接问出口了。
江竹倒茶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把倒好的茶推到叶安年面前:“没事,晌午不睡会困,喝点茶提神的。”
“好。”叶安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那你要是困了,就去睡会儿吧。”
江竹应下,却还是坐在他旁边不走。
叶安年皱起眉:“你当真没事?”
“真的没事。”江竹摇头。
“好吧,”叶安年拿他没办法,“那你帮我扎风筝骨架吧。”
江竹欣然答应,跟他一起扎起风筝来。
这一做就做了一下午,木雕室里都挂满了他们扎的风筝,五颜六色的,还挺好看。
眼见天色晚了,叶安年伸了个懒腰,从座位上站起来,打算去洗个手,活动活动身子。
江竹见他起身,也跟着站起来往外走,但心里想着那件事,有点心不在焉的。
叶安年却突然站住了,回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不对,你就是有事。”
江竹:……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当场抓了个正着。
沉默片刻后,他认真看着叶安年的眼睛道:“年年,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第170章 耳钉
叶安年愣了一下, 很快开口道:“是有什么事么?”
“老头子病了,我得去看看他。”江竹回答。
“是……谢前辈?”
“嗯。”
“那你要去多久?”
“可能十几天,也可能个把月。”
“这么久, ”叶安年皱了下眉,“谢前辈病的很严重么?”
“他没事。只是离咱们这里有点远,路上耽误时间。”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江竹抬手把他鬓边的碎发理到耳后:“下次吧, 这次太匆忙了, 况且家里也需要有人照料。”
叶安年就知道他不会答应, 点了点头:“那你什么时候走?”
“再过两日吧。”
叶安年看他一眼:“不是谢前辈病了吗?你早点回去, 别耽搁了。”
“那我明天走?”江竹有些小心翼翼。
叶安年好笑:“你自己决定,问我干嘛?”
他拂袖往堂屋去, 江竹追在他身后:“年年,你不是生气了吧?”
“我生什么气, 谢前辈病了,你回去是应该的。”
叶安年这么说,江竹却还是敏锐的察觉他情绪不太对。
不过, 叶安年没有给他再缠着自己的机会,转身又去忙了。
晚上江竹做了些鸡蛋汤面,味道很不错,但叶安年却只吃了几口就撂了筷子。
福崽吃完一大碗,见叶安年拿着筷子发呆, 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哥哥?”
叶安年回过神, 看了他一眼:“吃你的。”
“我都吃完啦,”福崽把自己吃的干干净净的碗拿给叶安年看,“哥哥想什么呢?饭都不吃。”
“没想什么, ”叶安年道,“功课都做完了么?明天就要去书院了, 小心先生罚你。”
“都做完啦,不过有几处不会的地方,吃完饭哥哥来教我吧。”
以往,都是他和江竹轮流来教导两个孩子的功课,兴致好的时候,也会一起,但今天叶安年却拒绝了福崽。
“让你秋哥哥教你吧,哥哥今天有点累了。”
福崽以为是今天他们去后山放风筝,让叶安年累到了,很懂事的点点头道:“那哥哥早点休息。”
“好。”
吃过饭,张路很有眼色的去收拾桌子,福崽和丁秋回了房间做功课,叶安年也去了自己的木雕室,继续扎风筝。
江竹跟着他进去,熟练的拿竹篾扎骨架,但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安静的让人感觉有些难熬。
过了许久,江竹终于忍不住打算先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叶安年却抢先开了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消息的?”
这话问的江竹怔了下,才发现这事有点不好解释。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道:“收到了信。”
“嗯。”叶安年点点头。
气氛再次安静下来,只有桌上的烛台,还在燃着昏黄的烛光,映着两人的脸庞。
叶安年一言不发,沉默的勾画着风筝图案,他甚至从未抬头看过坐在自己身边的人一眼。
江竹陪了他许久,终于受不了了。
“年年,别做了。”
叶安年没理他,还是拿笔细细的画着,甚至动作根本就没有停顿过。
“别做了。”江竹又重复了一遍。
叶安年依旧没有动。
江竹要走,他不会拦着,不管是不是谢逍公的事。
但就是,心里很不舒服。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不舒服,就是不想说话,不想跟江竹说话。
“年年……”江竹叹了口气,抓住了没有拿笔的左手。
叶安年手上的笔终于停了下来。
笔尖就悬在薄薄的纸面上,落下一滴墨迹。
“怎么了?”他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静。
江竹没说话,把他手上的笔拿过来,放到一旁的笔架上。
然后,直接起身将人打横抱起来,回了屋子。
张路的屋子,烛灯还亮着,丁秋和福崽的也是。
院中有悠远的蛙声传来,伴随着两个孩子读书的声音。
“你干什么?!”
叶安年被江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但还是下意识环住了他的脖子。
“不干什么,”江竹抱着他进屋,把人轻轻放在炕上,“我明天就要走了,得把话说开,我可不想跟你闹着别扭走。”
叶安年:……
他垂下眼眸,神色依旧淡淡的。
“所以,你到底怎么了?不想我走?”
叶安年沉默。
半晌后,摇了摇头:“有些不安。”
江竹微讶:“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对你了解的太少了。”叶安年抬起头望着他,“但是你却知道我所有的事。”
他没有说,如果江竹离开之后,不再回来,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突然冒出来的师父,一到冬天就发作的弱症,和姚钧(姚知府)不一般的关系,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蛛丝马迹。
他全都看在眼里,却从未深挖过。
从前,他觉得自己不在乎这些,可是随着他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他发现自己其实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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