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觉醒后[快穿](51)
作者:琅琊书生
她大笑着,恍若得了失心疯,“都是你们!都是你们!”
流萤和画屏绕过她向太夫房中冲去,却被她一个手刀一个劈晕在地上,哪儿有疯癫的样子?
梅盛雪垂眸,在冰冷的雪地上滚了一圈,雪浸湿了他的衣裳。他退回到燃着火的房中,举起凳子砸向燃着大火的窗户。
“砰!”窗户被砸烂,露出与太夫房屋相连的后院。
“扑通!”他提起另一把凳子,踩在燃着火的墙上跳了出去,落在地上。
脚被火苗舔舐而过,虽然已经浸了雪水,但仍被烧得微微发黑,滚烫的温度顺着湿润的鞋袜传到脚底,燃烧的灰烬落在他的身体各处,梅盛雪被痛得差点跪倒在地上。
他稳住身,看着旁边燃着火的太夫门窗,疾走几步,抓住凳子的手用力,挥起胳膊一抡。
手中凳子带着呼啸的风声飞出,砸向太夫的窗户。
“哐当!”燃着火的窗户掉落在地,露出被捆在木椅上,神色平静的太夫。
太夫!
皇帝确实狠,行动也够快。
他给玉家的信估计还没来得及到母亲手上。
玉攸容被捆在椅子上,看着屋内各处逐渐燃起熊熊大火。尤其是他头顶的房梁,已经开始燃烧,随时可能掉下来。
而他被下了药浑身软弱无力,既无法挣脱绳子,亦无法挪向窗边,破窗而出。
系统也毫无反应,估计又睡着了。也不知小家伙一觉醒来,知道宿主没了会是什么反应。
玉攸容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淡漠的平静。
“哐当!”一把凳子破窗而入,摔落在他脚边,燃着火的窗户轰然掉落在地,露出沾满灰烬的白衣身影和那双关切的眸子。
梅盛雪。
“噼里啪啦咔嚓噼里啪啦……”头顶燃着火的横梁有声响传来,其中还夹杂着木头断裂的声音。
玉攸容抬头看去。
横梁中间靠近他的位置已经被火烧得微微裂开,裂痕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咔嚓!”燃着火的横梁猛地断裂,直直朝他坠来。
“砰!”
白色的僧袍挡去火光,将他连带着椅子一同撞远。
“轰隆!”燃着烈火的房梁与他们擦肩而过,重重落在地上,将周围一下点燃,挡去窗口。
梅盛雪顾不得身上被撞伤的淤青,从玉攸容身上爬起,自旁边拿过一支燃着火的椅子腿儿将绑着他的绳子烧断。
玉攸容跌在他的身上,“正北边的铜盆里有水。”
梅盛雪抬眼往正北方一看,便找到了玉攸容说的水盆。然而在他们和水盆之间,燃着一道巨大的火墙。
“太夫,你等我。”梅盛雪将被雪打湿的外衣脱下从头到脚裹住玉攸容。
“小心。”玉攸容话还未说完,就见梅盛雪抓着刚刚绑着玉攸容的椅子,朝着水盆冲去。
“砰!”椅子被扔出,将那堵火墙撞出一个缺口。
如雪的僧衣冲入火海中。
缺口在他身后闭合,重新遮挡住视线。
玉攸容沉眸注视着那里,不断有燃烧着的木头从房顶落下,落在他的身旁。
“砰!”熟悉的声响传来。
一把椅子自火海中撞出,随后是浑身湿透的梅盛雪。
玉攸容眼中的沉色稍稍放缓。
“太夫,闭上眼。”梅盛雪将玉攸容背起,朝窗外冲去。
炽热的火焰烤过他润湿的脚底板,燎过他湿润的裤边,朝他的脸上扑来。
玉攸容伸手,捏着裹在他身上的梅盛雪被雪浸湿的外衣遮住了他的脸。
梅盛雪闭上眼,冲了出去。
“右边。”玉攸容在他耳边说道。
梅盛雪在冲出去的瞬间调整了方向,和玉攸容一起重重滚落在地上。
“咚!”
他的肩膀触上冰冷坚硬的雪地,右耳则触上太夫温软的手心。
太夫!
梅盛雪睁开眼,见太夫如玉的手掌垫在他的头下,已经被撞青,还沾着白色的雪屑和黑色的灰烬。
“太夫——”
“逃出来了。”玉攸容打断他,露出笑容。
梅盛雪也露出笑容。
是啊。
他把太夫救出来了。
身下是皑皑雪地,头顶是漫天飞雪,身前是熊熊燃烧的房子。
“放火的那人还在前院,后院有条小道可以绕到禅院的前面。”梅盛雪将玉攸容拉起,重新背上背。
“按住他!”
“太夫!”
“主子!”
“空尘!”
……
前院传来喧嚣的声音,好像是师兄们的声音。
梅盛雪顿住脚。
“是流萤画屏的声音。”玉攸容肯定了他的猜测,轻声在他耳边说到,“喊,不要让他们进去。”
“后院!”
“我们在后院!”
“不要进来!”
梅盛雪一边大声喊,一边背着玉攸容从小道狂奔。
玉攸容揽着他的脖颈,垂下的眼中露出笑意。
……
“你们有没有听到空尘的声音?”常年皱起眉,眼角的笑纹都伸展开来,紧绷在一起。
“好像有。”空梵眼中露出喜色,抄起禅杖就要向屋内冲去,“师弟还活着!我去救他。”
流萤拉住他,“你听,这声音似乎喊的是‘后院’?”
后院?
空梵听了一会儿,甩开流萤的手往后院狂奔。
流萤和画屏对视一眼,画屏留在原地,流萤连忙跟了上去。
当太夫出现在流萤视线中的那一刻,流萤泪如雨下。耳边突然响起“呜呜”声,他转头一看,见练武练得一身肌肉的空梵捂着嘴蹲下来爆哭。
被他逗笑,流萤眼泪挂在眼眶中,要掉不掉的。
等看到太夫手腕上的勒痕、手背上的淤青,泪又忍不住落下来。
“主子。”
“无事就好。”玉攸容看着流萤,眼神柔和。
流萤点头,看向梅盛雪,眼中盛满感激之情,“多谢圣僧多谢圣僧!”
玉攸容笑着收回目光,在梅盛雪耳边轻声说,“放哀家下来吧,你也去处理一下脚上的伤。”
太夫怎么知道……
梅盛雪将玉攸容放下,看着玉攸容跌入流萤怀中。
“主子,您怎么了?”流萤急得眼圈都红了。
“中了迷药,身子有点软,没有大碍。”玉攸容安抚他,“你身上的玉容膏还在吗?”
“在!主子您哪儿伤了?”流萤从怀中摸出粉白瓷瓶装着的玉容膏。
“不是我,是盛雪。”玉攸容看向梅盛雪,“玉容膏有消肿化淤、去腐生肌的功效。”
流萤将玉容膏递给梅盛雪。
消肿化淤……梅盛雪看向太夫被宽大衣袖掩去的手腕和手背,太夫本应留下这瓶药自己用。
他伸手接过,“多谢太夫。”
“是哀家要谢你。”玉攸容眼中亮起万千星辰,又沉溺在银河中,微微晃动着,温柔到令人心动。
梅盛雪捏了捏手中的粉白瓷瓶,垂下眸。
玉攸容还要说什么,突地猛烈地撞击似的头疼袭来,晕了过去。
他最后看见的便是梅盛雪猛地抬起眼,眼中染上害怕。
“太夫!”
傻孩子,哀家这是旧疾,怕什么。火海都未要得了哀家的命。
他闭上了眼。
……
玉攸容再次醒来的时候,头仍然在疼。
细密而剧烈的疼痛一下下刺激着他的头,如同针扎。
他伸出手,搭上额头。
“君后,您醒了?”皇夫的声音响起,声音中的笑意想遮都遮不住。
当然,他也可以强行解释为是为自己的苏醒而高兴。
玉攸容挪开手,目光平静地看向身着正红色衣袍一脸担忧的皇夫,“查明了是何人所为吗?”
他平躺在床上,仰头看着皇夫,却好像在俯视着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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