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命要从娃娃抓起+番外(278)

作者:芒芒绿绿


正是丢失的兵符!

莫说文武百官,就连楚藏都微微一怔,或许没想到真是官稚偷的,亦或是没料到他居然于大庭广众之下不痛不痒地承认了,甚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陛下贵为九五之尊,居然可以用出这样卑劣的手段,是想要为天下人所耻笑么?”

官稚眉头一皱表示不苟同了:“楚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手里握着这样好的一件宝贝,这么久居然提也没提过,这些罪状我也就不记在你头上了。如果不是容大人好心上奏,恐怕我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而且我没好好找你要吗?是你自己不肯给的,那我心里又想得痒痒,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了,所以说,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

这一大通话说得极快,宛如密集的雨点般向人砸过来,配上官稚那精心钻研出的刻薄神色,别说是尚在愣神中的的大臣,就连容悦这个知晓内幕的都忍不住想往他脸上来一拳。

不过楚藏倒是很平静,那双黑沉沉的眼眸里什么波澜都窥探不出。

“日后若有什么迷茫的时候,多看看那块匾,多看看那四个字,便知道该如何做人,如何行事了……”

故人的话语言犹在耳,他缓缓仰起头看了看那块方正的匾额,许久,嘴角一声嗤笑。

而后渐渐敛为阴沉,目光凛冽地扫过高坐明堂上的天子继人,下一瞬,径直转身,拂袖而走。

百官讶然。

然而谁的心里都清楚,这场无疾而终的争辩并没有就此落下帷幕。

很快,中都城里便开始接连出现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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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大家小年快乐啊!

(纯靠命扛的安徽,真的吼冷吼冷吼冷!!!)

第219章 风雨晦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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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之事多见于夜晚,起初都是风平浪静的,可忽然某一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破开辰光——

有人发现一幼婴被放干了血倒悬在家门首,脸色青惨肢体僵冷,稚子的祖母猝然见到这一幕,当即便惊骇得浑身一紧,翻了白眼晕死过去,一连高热三日不退,不日竟活生生被索了命,与孙儿同赴往生。婴童的母亲生产不过数日,闻此噩耗更是肝胆欲裂,整日以泪洗面,很快坐下了各路病症,只能靠汤药吊着一条残命。

一时间,滴水落入滚油锅,激得偌大的中都城鼎沸起来,这才知这样的诡事早已不是第一件,前来报官的百姓宛如蚁群倾巢而出,恨不能踏破官府的门槛。尽管来递状纸的人不尽相同,可言语之间却极尽相似——被害之人皆为稚子幼童,心口处落有一道一指长的刀伤,血枯而亡。

这件事来得迅猛而怪异,引得中都城内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楚藏紧着眉头看完那多如雪片的诉状,第二日便将此事呈于朝堂之上。

文武百官立时炸开了锅,光是听楚藏口述那些惨烈的字句就已经是不忍卒闻,就连吊儿郎当的官稚都下意识怔了怔,手中的脆枣应声落地,缓缓滚落在楚藏脚下。

楚藏淡淡瞥了地上一眼,重新抬起头,端正身姿恳求道:“还望陛下即刻派人彻查,抓出真凶还天下人一个交代。”

“嗯,交代,交代……”官稚语无伦次地看着众大臣,紧张之下不忘啃了口吃食,“那就……那就容大人来办好了!七日之后,务必抓出真凶,朕也想知道,究竟谁会如此心肠歹毒……”

皇帝在殿前骂骂咧咧地,楚藏手中擎着的笏板黯黯垂下来,侧目看向领旨受命的容悦。

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有把想查案的话说出口。

泠洌的北风淹入中都城,卷起凌乱的青丝。受了命,容悦即刻便去看了那些幼童胸前的伤口——平整规则,确为利刃所致。

“一击致命,”江令桥的眉头并不舒缓,“应该有些身手,亦或是操刀过多回。”

容悦沉吟不语,俯身继续查看那道伤口,深裂,隐隐可见其间脏器。

“阿秋,你能看出这是什么兵器伤的么?”

江令桥凑近来细看了看,半晌后确认道:“应该是刀伤,刀耐劈砍,更易于控制,而剑多适用于刺击,一般不会有这样均匀的切口,向来只是细细一道,或是直接刺入,伤及脏腑。刀背比剑脊要厚,不容易折断,较之于此,刀伤才会更粗些。”

与容悦心中所想正相吻合——长刀刺稚子,乃十恶不赦的暴徒!

他抬眸,阴沉的尸房里没有一丝阳光,满目尽是横陈的小儿尸首,白麻蔽身,尸寒沁骨,而每一具冰冷的躯体,背后都是一户支离破碎的人家。

容悦忍不住暗啐了一口。

然而正当容悦一行准备从凶器上着手时,忽而引来一位不速之客的讥笑。

“中都这么大,要通过一把刀来找人,容大人是在开玩笑么?”楚藏背着光走进来,一抬眼,看到了容悦身边女监装束的江令桥,眉目冷了冷,“你居然没死?”

一看到那张脸,江令桥如见宿敌,总不由地忆及夏峥和孟卷舒之死,登时仰起下巴,恨恨地迎向他的目光:“回来索你的命!”

容悦抬步挡在她身前,戒备地打量着眼前人:“你来干什么?”

“呵——”楚藏移开目光笑了笑,“你们这么多人,还以为多厉害,结果查了许久,就查出这么些东西?容大人也是天真,凭个伤口就要以刀寻凶,你知道整个中都有多少把刀么?你能确定凶手就一定是中都的么?他又为何不杀年长之人和年富力强之辈,而偏要挑稚子?为什么每个稚子都只有心口一道伤痕?这些你有想过吗?”

“自然。”

“那你想出来了吗?”

容悦没有吭声,行凶之人显然想好了所有的逃脱之法,手脚很干净,没有留下丝毫线索。

“你只顾查看已死的稚子,可有想过去询问那些丧子的父母?他们才是离案情最近的人,或许他们知道些什么呢?”

“我问过……”

“那就是问得还不够仔细!”楚藏不由分说地打断他的话,凛声问道,“你知道有人在夜深时看到户部侍郎贺文焉徘徊在一户人家门前,翌日那家人的幼子便被杀害了么?”

户部侍郎贺文焉,那是沈瑭的学生,在容悦的印象里,他颇有作为,是个恬淡冲和的文人模样。

“这是哪里的消息,怎么从未听问过?”

“容悦,你入朝不久,经验不足是难免的。但要记住,没了孩子的爹娘可没什么耐心,你只有七日,办事需得周全些,不要本末倒置才好。”楚藏脸色肃戾,于案前拍下一张纸,而后转身离去。

离人的衣袂带起一阵细风,纸角被微微扬起——是一张药方。

然而,第一眼吸引了容悦注意力的并不是上面杂七杂八的草药名,而是笔墨的最后处,悄然落下的那味药引——

童男心头血。

悲台查探消息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日之内江令桥便接到了冯落寒的青鸟,鸟足轻轻停于女子指尖,光华褪尽化作纸墨,字句尽显。

原来,贺文焉有一三岁幼女,日前忽然染上了急症,高热不退昏迷不醒,民间的大夫请过了,宫里的太医也来看过了,就是说不上个所以然来。眼见着孩儿的脸色越来越憔悴,一家人心急如焚,然而就在这时,城里来了一个云游的半仙,据说有治一切疑难杂症的本事。果然,诊断之后并未像旁的医者那般愁云密布,只道有药可医,然后缓缓写来一张药方,即是楚藏送来的那张。

“什么云游的半仙,我看就是个害人性命的江湖骗子!”容悦气极,将药方拍回案桌上,“一堆药材相生相克不说,行医多年,我还从没见过什么疑难杂症需要以稚子的心头血作引的!”

循着这张透着古怪的药方,容悦漏夜拜访了一趟贺府。贺文焉的幼女果然有疾,卧病在床已有多日,容悦探查了她的脉象,几乎逼停,只余几缕若有若无的游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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