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命要从娃娃抓起+番外(242)
作者:芒芒绿绿
灯青的脚步一顿,有些迷茫:“姑爷,您不舒服么?”
楚藏没有看她,含糊其辞地行下石阶:“我该去上朝了……白道,走吧。”
眼见白道就要乖乖跟着走了,灯青忍不住喊了一声:“姑爷您等一等!”
楚藏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白道也循声望向了她,他微微抿着唇,灯青觉得,那双眼睛里是有期待的,她既然许诺了,就不可以对他食言。
她纠结地咬着唇,小姐不在身旁,看来只好直接请命了。
“姑爷……”灯青绞着手,小心翼翼地问,“今天,可不可以让……让白道跟在我和小姐身边啊?我,我本来是想央求小姐,让小姐同你说的……”
然而话还没说完,楚藏便点了点头,而后对白道说:“那你今日便留下吧。”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灯青的眼睛忽地就亮了,连忙欣喜地看向白道,正撞上他同样欣然的目光。
“多谢姑爷!”纵然楚藏已经渐行渐远,灯青还是忍不住向他的背影高声道谢,而后揽起衣裙兴奋地奔进房内。
帷幔披散着,并没有拉开,夏之秋像是还在睡,可灯青知道她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应当是醒了。
“小姐——”
她一面压低了声音喊她,一面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帏,将帷幔掀开一条缝,探头乖乖地趴在床边。
“怎么了?”夏之秋果然醒着,她翻过身来静静地看着她,“没用早饭,饿了?”
“哪有,吃过了的。”灯青连忙否认,而后又伏在她面前,“姑爷说你有些乏,怎么回事,昨晚没有歇息好吗?”
昨晚……想到这儿,夏之秋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灯青心中顿时雷声大作,连忙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小姐你是不是病了?”
夏之秋心虚地用被子遮住一半的脸:“应该只是有些着凉了,不打紧的。”
“怎么会着凉呢……”灯青又摸摸自己的额头,喃喃自语道,“姑爷好像也染了风寒,怎么会两个人都病了?是被子不够厚么……”
夏之秋满脸通红,索性用被子蒙住头。她实在不好意思说是因为天雷勾地火,昨晚磋磨到后半夜上床,这才着的凉。
灯青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她扒开被子,看到夏之秋的脸色,担忧地直叫唤:“小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哎呀……”夏之秋面色愈加赧然,连忙转了话茬,“方才你是不是替白道求情,让楚藏放他歇一天?”
灯青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小姐你怎么知道?”
“你就在门口说的,我又不是聋了。”夏之秋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不容易偷来这半日闲,你打算在我这里耗多久?我许你歇一日,不必这样鞍前马后地守在我身边,尽管出去走走看看。”
“可是小姐,你病了……”
“风寒而已,不必这样提心吊胆。”夏之秋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灯青,你的生活里可以有我,但是我不希望看到你的生活里只有我。你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希望你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过得快乐。”
“可是小姐,我不能再撇下你一个人了!”灯青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我已经撇下过你一次了,那一次,很吓人……”
夏之秋眨着眼,思量片刻道:“那这样,我答应你今天只待在这间屋子里,哪儿也不去,专心养病,好么?”
灯青的模样看着是有些动摇了,她便又推波助澜了一把,道:“再不出门,怕是吃不上南巷子口的丁香馄饨了……”
这话一出,灯青果然站起身来,却还是忍不住再三叮嘱道:“小姐,那你一定要记得答应过我的话,不出这间屋子的!”
夏之秋点点头。
灯青这才笑逐颜开地奔出门,行至门口处停了停,眉眼弯弯道:“小姐晚上记得留着肚子,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说罢,这才关上门毫无牵挂地离开。
总算是走了……房间里安静下来,夏之秋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的帷幔,大有躺一整天的架势。昨夜折腾得狠了,她全身的骨头到现在还酸疼,现下怕是走路都腿抖,实在是没脸出去见人了。
“哎呀……”
想到这儿,女子忍不住羞赧地低嗔了一声,拉起被子蒙住了头,再不动弹。
皇宫中,琴嫣殿。
“望秋啊,把寝殿里的花搬出来晒一晒吧……”孟卷舒端了一壶茶,从寝宫中缓步走了出来,兀自坐在大殿前的长阶上,捧着茶盏细细饮酌。
江令桥已然习惯了日出搬花出寝宫,日落收花入寝殿的杂务,孟卷舒话音方落,她便十分识相地走进了寝殿。
手里的茶水冒着腾腾的热气,孟卷舒仰首定定地望着东方日出,目光里满是疏离。
太阳又一次升起了,这世间,又是新的一天了……
不知这样看了多久,直至江令桥搬完了花,在她身旁轻轻坐了下来也未察觉。
“娘娘,你喝的这是什么茶?”江令桥看了一眼那杯盏中浑黄的茶水,忍不住问道,“怎么……不太寻常?”
孟卷舒这才回过神来,仰头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笑着答她:“这可是南疆的好茶!”
南疆还有这种茶?看着怎么和黄土泡出来的一样?江令桥本欲说些什么,却见琴嫣殿外一个年轻小内侍正探头探脑地往殿中望。
她立时站起身来,几步走到门前,凛声质问道:“你是谁?瞎看什么呢?”
小内侍眼前一亮:“姐姐就是乔木姑娘吧?”
此话一出,江令桥便知他是谁派来的了。
“姐姐莫气,是一位大人托我来给你捎些东西的。”小内侍脸上挂着笑,年纪不大嗓门倒挺高,“那位大人说了,让我把这个食盒交给琴嫣殿一位带面纱的乔木姑娘,再三嘱托姑娘一定要全部吃完,且切不可分与旁人。”
说罢,他将身后的食盒往江令桥手里一塞,掉头就跑了。
跑这么快,有几分修习轻功的天分啊……望着那烟尘飞扬的身影,江令桥忍不住啧啧称奇。
她捧着食盒,一路走一路好奇地端详,缓缓坐回孟卷舒的身边。
“这是什么?”孟卷舒似乎比她更有兴致,殷勤地上手打开了盖子,看见那不大的食盒里摆了好些模样精致的点心。
“这是哪个大人送的,这么贴心?”孟卷舒笑得意味深长。
江令桥连忙盖上盖子:“不认识。”
“别呀,”孟卷舒又把盖子打开,“可别辜负了人家一番心意。”
江令桥否认:“我们昨天才认识!”
孟卷舒撇撇嘴,笑道:“哦,一见钟情。”
江令桥把食盒推给她:“你吃。”
孟卷舒推回来:“给你的,我不吃。”
江令桥叹了口气:“你不吃我吃。”
“那我做监工,看着你吃。”
江令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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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冬山如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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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钟爱月琴,这是天下无人不知的事。
可江令桥并不这么觉得,在琴嫣殿这么些时日里,除了陛下传召,孟卷舒主动请乐师弹奏月琴的次数少之又少。
今日,便是那为数不多的其中之一。
不知是皇帝喜欢还是皇帝以为她喜欢,他在时总是奏些大开大合的曲子,孟卷舒在他怀里,也总是笑盈盈地听完。可她一个人听时,虽然也传不少人,却只是让他们逐个弹奏,还尽是些凄婉哀凉的调子。有时碰见皇帝来,又会很快换回那些惊心动魄的曲调,再不提前音。
孟卷舒瞑目听着,绕梁不绝的是一曲哀似一曲的靡靡之音,直催得人眼红鼻酸,她却似乎乐在其中,脸上始终浮着淡淡的笑意。
江令桥立于殿外,抱着双肘静静地看。她觉得楚藏矛盾,更觉得孟卷舒错乱。
她的悲喜从来都不贴切,或者说截然相反,喜悦时哀婉,悲伤时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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