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命要从娃娃抓起+番外(118)
作者:芒芒绿绿
“朕是皇帝!朕的话就是金口玉言!我看谁敢置喙!”他心疼地勾起美人下颌,闷头狠亲了一口,“爱妃不必忧心,有朕在,地位荣宠,一样都不会少你的!”
贵妃咯咯笑着,像一朵盛开的牡丹,她盈盈倒在君王怀里:“陛下是臣妾的天,陛下说什么,臣妾就信什么。只是……”
皇帝苍老的手捉住了她的玉臂,餍足地放在胸口:“只是什么?”
贵妃的手不安分地绕着男人掺白的长髯:“虽然天下人都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可臣妾只是一介弱女子,心就拳头大小,哪里能像朝堂上那些个木头一般受得住的?臣妾脾气是急了些,却也是真心惦念着陛下的。我见陛下与别的莺莺燕燕共赴巫山,有如陛下见臣妾向他人投怀送抱。若陛下当真爱臣妾爱得死去活来,见了那般景象,能忍得住不生气?”
“我看谁敢!”皇帝大掌拍在身旁的案几上,骇得一众娇娇弱弱的乐姬魂都要飞了,更有甚者直接崩了琴弦,指尖落下醒目的殷红。
“陛下看是与不是?”贵妃掩口一笑,挑起眉毛娇声娇气质问道,“这厢能体会臣妾心中悲惋了?”
一番感同身受,皇帝更心疼了:“爱妃莫怪,朕的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人,从前是,以后更是。没了爱妃,朕是吃不好,睡不好,夜夜寝不安席,心不定,近来头发都大把大把地落。只要爱妃愿意,朕只盼你日日夜夜都能宿在朕身侧。”
“陛下……”字字泣血,贵妃不禁眼圈一红,扑进了皇帝怀里,“陛下,我们以后都不要吵架了好不好?人生如白驹过隙,臣妾还想同陛下白首同心……”
“爱妃说什么,便是什么,朕只爱你一个人!”
“那……”贵妃支起身,泪眼汪汪地看着他,“那这些浓妆艳抹的妙音娘子……”
“下去!下去!”一别多日,好事有望,皇帝连忙大手一挥,“都下去,朕乏了!”
这么一来,弱风细柳的小娘子是走了,可是殿里还立着好多个碍眼的内侍宫人,皇帝瞧着心烦,面色刚刚要落下去,还没来得及下逐客令,一众人读出危险的意味来,心惊胆战、跌跌撞撞地告退了,临走还不忘把殿门给关好。
“爱妃,你知道朕有多想你么……”人都走尽了,皇帝如狼似虎地就要来剥她的衣服。
“哎,等等!”贵妃转了个身从他手里溜走,裙摆旋即开出一朵妖艳的花来。
“怎么了?”皇帝看着她,咽了口唾沫。
贵妃在寝殿四下看了看,最后摇摇头道:“这里,不好。”
“这里怎么不合爱妃心意了?”
“陛下忘了?臣妾认床的!若是在这里歇,陛下是舒坦了,臣妾怕是要一夜无眠了!”
到嘴的鸭子都呈上来了,却得凉一凉才能下口。皇帝虽然很不情愿,却又不得不顺了她的心思,大半夜,大老远地迁去琴嫣殿。
好不容易到了地,都双双坐在床上了,贵妃却又不给人亲。只见她撅起樱唇,示意皇帝看向烛台。
“灯都还没吹呢……”
哎呀——万事可以等,这种事怎么等得了?皇帝一咬牙,还是哼哧哼哧跑去吹了灯。
“这下该好了吧?”
黑暗中,只见贵妃羞赧着点了点头。皇帝这才如释重负,三两下扒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又十分熟络地去剥美人的衣服。好不容易褪得只剩下里衣了,贵妃却溜上了床,盖了被子兀自躺下。
“爱妃这是做什么呀?”
“对不住啊陛下,”贵妃狡黠一笑:“臣妾月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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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仗马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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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常府这几日,明显与往日有了些不同。
最初是江令桥之死,让阖府上下都蒙着一层沉闷的气氛。众人心里有怨,有恨,却又不敢直接当着周子音的面发作,默默嚼了咽了,表面上还需得作出若无其事、一团和气的样子。
然而悲凄化作苦水,整日整夜浸淫着人的身心,偏偏始作俑者还终日在眼皮子底下吆三喝六,发号施令,两相交织,总归是有些不一样的东西,迟早要从心底的深渊下爬上来的……
再然后是一众人精神萎靡,郁郁寡欢。整日里活得茫然,一直都是忙忙碌碌,却又不知到底忙了些什么。
“把这份文书送到大理寺卿那里去,午时之前。”
然而徐宿刚刚走出门,转头却又进了来,有些恍惚地问周子音:“大人,您方才说送去哪儿……”
“楚藏这只老狐狸,总算是让我抓住了尾巴!今日提审的孙大人素来同楚藏来往密切,好不容易找到由头将他绑了来,你们务必审仔细了,一字一句都不得错过!”
而待到周子音归来一看,不但那人一个字都没有吐露,牢狱里连七常的影都没有。派人出去寻,还是在鸿雁楼找到了喝得醉醺醺的几个人,就是听到周子音的名头也无动于衷,竟还哭着喊着说今日是头七,不宜见血腥,遂又叫了壶酒继续醉生梦死。
烂泥扶不上墙!周子音勃然大怒,直接派人将他们丢入水牢,生生关了三日才放出来。
酒醒了,罚受了,倒是规规矩矩了一阵,只是耷眉拉眼,胡子拉碴的,像是魂也没了,叫周子音看着气就不打一处来。
加之做事三心二意,言语似乎也不再如往常那般恭顺,三天一小惩,五天一大罚俨然成了家常便饭。刚打了板子,屁股上还是血肉模糊的,没躺几天就得继续鞍前马后。而见了面又难免惹周子音生气,几日前又被罚在太常寺门口当众掌掴,七个人轮流扇旁人耳光,每人脸上挨了六十个巴掌,烈日底下火辣辣地疼。
书房里,又是老生常谈,周子音高坐,七个人则卑躬屈膝地跪在他面前听训。
“没吃饭没睡觉啊!”周子音手里的文书直直扔了过去,石头一样砸在余本酋的头上,而目光却冷冷地扫过每一个人,“一天到晚魂不守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死了娘还是死了爹!”
余本酋不言语,默默拾起落地的文书,一张一张叠起放回周子音的案桌上,而后退回原处跪好,任由额头红肿成一片。
“看看你们的差事!近几日可有审出一个人来?”周子音一掌拍在桌上,笔墨纸砚都骇得抖了三抖,“鞭子下得毫无气力,你们是审犯人!不是乡野间放牧的牛羊倌!”
“你这么会审,沈瑭的那两个学生不也都是抬出去的么……”
书房里本就死寂,这嘟嘟囔囔的声音一出,便显得尤为刺耳,周子音面色一沉,眼神像锋利的刀:“谁在说话?”
桌下跪着的七人没有出声的,个个敛眉搭首,气也不敢出。
“有本事说,没本事认?”周子音压着怒气,“这样的孬种,说出去都脏了我的名声!”
然而直到目光扫过三巡,也没有站出来的,周子音的手落在案几的纸上,一点一点攥起拳来,生生抓出了好几个洞来。
“好……好……既然没有人肯认,那就都给我拖出去打!反正人就在你们之中,也不会旁落他处。等打够了五十大板,若还没有招的,就给我再打五十大板!我倒要看看,一个缩头乌龟的壳,究竟能有多硬!来人呐……”
“是我说的!”人群中一喝,杨闯站了起来,“要打要罚,冲着我一个人来就是!”
“呵!”周子音看着他,神色肃戾,“好啊杨闯!谁给你的胆子,不但随意置喙起主子,竟然还敢当面顶撞了!”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向来只会严刑逼供,也并非是每个人的嘴都撬开了的,沈瑭的学生,就没有一个屈服你的!”
周子音的嘴角翕动着,袖间的拳头攥得直作响。
“你刚愎自用,谁都入不了你的眼,就是旁人看来最亲近你的七常,也从来没当人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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