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养花手札+番外(98)
作者:桃不言
可是手中的触感又如此真实,那股蛊人的芬芳还萦绕在鼻间,提醒着他一切都是真的。
这时,迟来的陌生而巨大的狂喜才在一瞬间涌了上来,不知所措地在身体里冲撞着,甚至有一些承受不住的窒息感袭来,直到那情愫直直地漫过头顶,淹没一切,正午的光晕之下,眼中的宁镜都变得不太真切。
“萧玥……萧怀煜。”
萧玥又长高了,如今比宁镜高了近半个头,他们离得太近,宁镜仰着头,无比眷恋地看着少年愣怔而不知所措的脸。
说话间呼吸拂到萧玥的唇上,像一只蝴蝶煽动着翅膀,若有似无地撩过一阵浅淡的香气。
太多了,明明是那么清冷的脸,怎么会吐露出如此烫人的话来呢?
萧玥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热了起来,还没来得急将前面的话完全消化,面前思念许久的人便对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来,如玉般的脸,琉璃般的眼,粉墨般的唇,还有刚才的吻。
似乎是穿窗而入的阳光太过热烈,将周身的一切都点燃了,直将他的耳根到脖颈烧得一片通红,让他无法抑制地咽了咽口水。
面前的宁镜却是看着他轻笑着,微微倾过身来,柔软的唇瓣再次贴上了萧玥的唇。
这一次,萧玥终于是动了,抓着他的手松开,紧接着一只手臂紧紧地箍到了腰上,另一只手则是按到了脑后,将他彻底地按进了怀里,让两人紧紧相贴,再没有一丝空隙。
宁镜紧紧贴着少年的胸膛,鼻间是他发间湿润的水气,带着皂角的清香,他伸手攀上了萧玥的脖子,灼热的气息自唇上传来,少年有些不得章法,急躁地反复在他的唇上亲吻,摩擦,带起一阵微刺的痒意,激得宁镜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萧玥本就是第一次经历情.事,又被宁镜突然的告白和亲吻打乱了阵脚,激动之下,头脑也是空白的,只顾着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凭着本能反复地亲着,内心极度地兴奋,动作却极其笨拙。
一双手捧住他的脸将他拉开,少年不满,依依不舍地还想要吻过来,被拉开之后,抬眼相望,眼神比正午的阳光还要炙热,带着湿润的渴望和毫无保留的汹涌爱意,让人无法不动容。
宁镜心尖颤抖着,微微闭了闭眼,指尖传来的清晰触感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无法再去回想当时听到他被困雪山,可能出事时的心情,若是当时萧玥真的……
他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那种瞬间世界一瞬间安静,一片空白,一片窒息般感觉,他不想再体会了。
不管将来如何,他只想如此刻一般,将他实实在在地抓住,满满当当地抱在怀里,才能填满他那颗惶惶的心,才能有踏实的安全感。
他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他不想再吝啬,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已所能地让他高兴,让他快意,让他满足……
毕竟有生之年,得之,已是毕生之幸!
唇瓣重新相贴,如同情人的蜜语般温柔地吮了过来,柔软的舌尖舔过唇缝,腰间的手臂蓦地收紧。少年的似乎瞬间便明白了过来,反客为主地将柔软的唇瓣含入口中,勾住那灵巧的舌尖,不再需要引导便已可以无师自通。
正午的阳光中浮尘飘动,交叠的人影,急促的呼吸,纠缠的唇舌难舍难分,将一切光影都变得暧昧旖旎。
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在耳鬓厮磨中消散,只剩下彼此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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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终于亲上了。
咱小镜子啥都懂,啥都会,珍珠啊,你的福气在后头哩~
第七十九章
“三爷,衣服送来了。”
门外一声突兀的声音响起,才将两人的动作打断。
“……好。”
门打开,萧玥伸手接过衣服便要将门关上。
一只手却按在了门框上。
萧玥侧身,宁镜正站在他的身侧:“你先换衣服。”
说话间,向来浅淡的唇此时却颜色艳丽,分外湿润。萧玥看在眼里,扶在门上的手不由一紧,不想就这么放人回去。
送衣服的人看着两人,有些不明所以。
宁镜推门的手稍稍用了些力,萧玥这才一抿唇,松开了手。
恩克和卓里克图手上有七万人,这本是一个必赢之局。
萧玥手中的三万人已被消耗殆尽,漠北军不动的情况下,他们手中能动的兵马最多也只有宣煊带来的三万人,以少对多根本没有胜算。
但是萧玥入雪山他们始料未及,七万人对一万人的情况下,竟然还让萧玥拖了一个月。
而这期间让他们产生了一个最大的弱点,他们的兵力太过分散。
清谷口和听谷口皆只有一万人把守,而山上兵马想要回援,最少也需要三个时辰。
他们派兵前去清谷口诱敌,由宣煊带一万人自听谷口接应萧玥,信中所写自然也是如此,于是便有了卓里克图调兵回援,恩克为抢功擅自带兵离开清谷口。
萧玥顺利脱险,宣煊带一万人诱故深入,一万人埋伏与山林之中,足以在山上兵马回援前将卓里克图引入包围圈,将其斩杀于马下。
贼王已死,贼寇皆伏。
卓里克图已死,恩克手中不过两万人,哪怕加上卓里克图剩下未伏诛的残兵败将,士气已去,再对上宣煊,他也无必胜的把握,而在他赶到之前,便会接到后方粮草被围困之事。
他们此次所带的粮草,不止是关系到十万援军,更关系到鬼力赤的后方,此时已无战意的他只能调头去救粮草,于是便能解宣煊之危。
邈云关内,冯永被反绑在屋中,天色已暗,只有一抹如血的残阳照进屋内,铺在地面之上。
寂静许久的门终于被打开,众人缓步而入。
冯永看到萧国公,先是挣扎了一下,但看到随后进来的萧玥后立刻便停住了挣扎,而再看到宁镜和宣煊也进来之后,便知事已败露,再无回转。
黄金上前扯掉了冯永嘴里的布,冯永被堵了多时,此时口中干涸,面对着萧国公,哑声道:“国公。”
萧国公站在他面前,只是沉默着,许久,才开口。
“十八年前,你随平川一同上战场,第一战,你便斩下鞑靼三十余人,平川亦只斩了二十三人。”
冯永浑身一震。
“十五年前,平川率领左侧翼突袭鞑靼后方,陷入包围,身中三箭,是你拼死将他救回。”
萧国公的声音平稳,似乎只是在回忆着往事,而冯永却在这一句句中,身形渐渐委顿下去。
“十年前,你领命去围鞑靼后方粮草,却不想遇到鞑靼来援的六万军,六千对六万,是平川接到战报后回援于你,将你从死人堆里背回来,六千人,只活了十人。”
冯永不敢再看萧国公,他浑身颤抖着,只能深俯在地以头触地,听到这里时,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
萧国公看着他的眼中只有疑惑,失望早已在一个月中消耗殆尽:“我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能让你……”
能让你背叛他,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战死而不救。
宁镜站在萧玥身侧,他没有经历过战场,但却在萧玥身上看到过漠北军身上的骄傲。
“冯将军,你有一个儿子吧。”
冯永猛地抬起头,眼中早已布满血丝,饱经风霜的脸上早已被刻上沟壑,不可置信地瞪向了宁镜。
宁镜亦是看着他:“冯临飞与萧之扬从小一起长大,虽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哪怕将军做下此事,国公亦未伤过他一分,也未对他提过一字,如今仍在府中,待若亲子。只是,若将来有一天,他知道了将军之事,您觉得……他要如何自处。”
冯临飞小名阿飞,今年已经十二了,比萧之扬大了两岁。
当时取名之时,还是萧国公替他取了飞之字。后萧之扬出世,萧平川便给儿子取了扬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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