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养花手札+番外(16)

作者:桃不言


宁镜只说道:“三公子放心,只需要按着我们的计划来,不用我说,三公子也能明白。”

我们的计划。

萧玥看着宁镜,那张玉般的脸上此时盈着笑意,舒暖而柔和。但晚风沁凉,吹得人满心冷寂,却也满目清醒。

第二日,白银告诉钱府医,宁镜最近会照顾国公爷的药饮,这几日他不必每日都替国公爷请脉了。

钱府医闻言只淡淡地哼了一声,没有多说。

连续几日,钱府医终于是在长歌院门口抓住了正要出门的白银:“白银!”

白银一见钱府医,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说道:“我正要出门替爷办事,着急,有事晚点再说。”

钱府医却是一把揪住了白银,怒道:“忙个屁,你今日不把事情给老夫说清楚了,绝不可能从老夫这里走出这个院子!”

白银苦着一张脸被钱府医揪进了他的院子。

一进院子,便看到小桃花,依旧拿着那个旧旧的拨浪鼓在玩,看到钱府医白银,高兴地就跑过来:“爹爹,白银哥哥!”

白银正愁着怎么开口呢,连忙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小桃花今日乖不乖呀。”

小桃花和白银相熟,搂着他的脖子正要撒娇,就被钱府医扯了下来:“下来下来,一边玩去。”

小桃花瘪着嘴,将哭未哭,就被钱府医一瞪,又生生憋了回去,有些怯怯地看着钱府医,似想亲近爹爹又不敢。

钱府医此时没工夫管他,拉着白银进了屋。

“那个神医到底怎么回事?”钱府医按着白银问。

白银其实也不太清楚各中原由,只按着萧玥的吩咐办事,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就只是按爷说的办事啊,可能就是换了个药方子吧。”

钱府医瞪着他,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你们几个都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休想要蒙老夫!换药方子,这都第五日了,连个药都未曾来拿过一味,用什么熬药,喝的是露珠还是空气!”

白银也很无奈,说实在的他最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我真不知道,药都是爷让黄金去外头买的,宁公子亲自煎的,别说我,煎药的时候黄金都不让进去,要不您老去问问爷?”

钱府医瞪着眼前一无所知的白银,此刻已经显得有些暴躁了,虽说国公爷宽容,萧玥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但倒底隔着身份尊卑,问萧玥他倒是敢,但是真到了萧玥面前,肯定是不能像对白银这般的。更何况连黄金和白银都不知道,他就是去问了萧玥也不会对他说实话。

最终什么也没问出来,钱府医放了白银回去,自己气呼呼地出府去了。

白银回到长歌院时,萧玥正坐在院里等他。

一见萧玥,白银也忍不住地问:“爷,你和宁公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连我和黄金都不说,搞得我们跟个外人似的。”

自从上次他让人跟着钱府医,那人回完话后,爷就老是往宁公子那里跑,有事也不怎么和他们说,还另外着人去办,他们三个一起长大,十几年了,还是头一次这样。

萧玥却只问道:“钱府医呢?”

白银撇撇嘴:“出府了。”没等萧玥说话,又补充道:“一直让人跟着呢。”

萧玥当然看出了白银的气,但是黄金和白银与钱府医太过相熟,依宁镜所言,若是让钱府医看出来一点,便前功尽弃,于是只说道:“留点心。”

就在宁镜想着要不要再加一把火时,萧玥那头终于查到踪迹了。

钱府医再次去了那对母子家里,而屋中,来了第四个人。

当夜,白银便带着钱府医到了长歌院。

钱府医才踏进内院,一眼便看到了在主屋正位上的萧国公和国公夫人,萧玥和黄金站在一侧,而萧玥身侧则坐着宁镜,而这位神医手里,抱着一个孩子。

正当他疑惑哪里来的孩子时,走得近了,才瞧见了那孩子的真容。

孩子身上的衣裳襁褓都被换过了,但是一张小脸他却是无论如何都认得的,毕竟那是他盼了几十年才盼来的,每次抱多久,都抱不够,亲多少下,都亲不够的。

那是他的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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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甲流还是支源体还是三阳开泰了,总之生病了好难受。。。。。

小天使们一定要注意啊,千万不要生病了!

第十三章

钱府医陡然脸色煞白,他目光死死盯着宁镜手里的孩子,孩子一声不吭,一动未动,让他不由地有了不好的感觉。

“您放心,孩子只是睡着了。”宁镜说着,面上还有笑:“真是可爱,也难怪钱府医如此疼爱。”

知道孩子只是睡着了,他的脸色这才回暖几分,既然孩子在这里,想必事情他们也都查到了,但也不一定!

钱府医开口,哑声道:“国公爷知道了?”

萧国公沉着脸,看着低下这个跟了他十几年的老将,说道:“知道的不多。”

钱府医咽了咽口水,知道今天是逃不过了,猛地跪了下来,磕头喊道:“国公爷,这是我的儿子,我五十了,才得了这么个儿子!我实在舍不得呀,我不是有意要瞒着您的,国公爷!”

萧国公坐在上首,他身材高大,因着伤病有些清减,但几十年的征战让他只消坐在那里,便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威压,他看着钱府医,最终只是沉沉地开口:“若只是个儿子,你觉得需要我坐在这里吗?”

钱府医的心陡然一沉,抬头问道:“还有什么?”

萧玥看了黄金一眼,黄金点头走了出去。

宁镜这时开口道:“钱府医自踏进了门,便只关心孩子有没有事,怎么一句都未问孩子的母亲呢?”

钱府医看向他,这个神医自进府来,他看的第一眼便觉得不简单,没有一丝少年的鲜活之气,那双眼睛总是平静的如同一池死水,不敢叫人深看,仿佛那水底有着深不见底的旋涡,一旦被拖入其中,便再也爬不上来。

“她怎么样了?”钱府医几乎是下意识地顺着宁镜的话问。

这时黄金也回来了,后面跟着人,却是抬着两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进来的。

尸体被放到了钱府的身边,落下这时,一只手从那白布下滑落出来,手上还带着一枚银制的戒指。

钱府医一见,脸色便灰白如死。

萧玥说道:“今日你去见那人吧。”

钱府医呆坐在那里,似是听到了,又似是没有听到。

萧玥开口说道:“我们只想引你身后之人现身,但是今日你走不久,便有人闯了进去,说是劫财,但却是冲人性命而来,若不是黄金救得急时,这孩子今日也没了。”

那杀手见有人埋伏,逃脱不得,直接自尽而亡,竟是死士。

“不,不,不……”钱府医的目光从尸体上转回萧国公身上,再看向宁镜怀里的孩子,此时他的冷汗已将身上衣衫浸湿,猛地爬到了萧国公身边,抓住了萧国公的袍子,状若疯狂:“国公爷,我,我今年五十了,我钱家一家尽皆死在漠北,如今就我一人,我不能让钱家在我这里绝了后啊,国公爷!三十年了,三十年了!我就得了这么一个儿子!您不明白,您有三个儿子,您不明白,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您救救我,救救他,救救他!”

这女子,便是那伙计的妻子,六年前他们刚入永安,国公因之前的战场上留下的旧疾,冬日里时常发作,需要用药,于是便在永安置了间药铺,这伙计便是那时进来的,二十岁,刚成过亲,头两年夫妻恩爱,但却一直无子,久而久之他便也急了,带着妻子来找钱府医看过,钱府医并不擅妇人一道,但诊脉却是无异常,想劝他自个儿瞧瞧,那伙计死活不愿意,说自己肯定没问题。后来他偷偷摸了他的脉,问题果然在他这里,但又不知怎么开口。

因着此事,久而久之两人便相熟了起来,钱府医四个女儿,大女儿和二女儿是钱夫人生的,三女儿是因着钱夫人生二女儿时有些亏了身子,见他一直想要儿子,便做主给他纳了妾,可那妾室在生三女儿时难产去了,后来钱夫人拼了命在四十岁时生了小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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