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他带资入赘(16)

作者:依山无尽


哪知余时安这就下了马车,嫌弃之色溢于言表,“如你所说,在下可是沈家瓷器行的挂名股东。老板成日里坐着那么寒酸的马车,不丢人吗?”

“话虽如此,一辆马车,我还是买得起的。”

沈菱歌穿着一身淡蓝色罗裙,外罩一件浅绿色斗篷,乌黑柔顺的长发束起,配上白狐皮帽。站在余时安身前,仰着头,望着他,清新而又优雅端庄。

落日余晖洒在她娇俏的脸上,衬得她眉目如画,令人心驰神往。

“那行,这辆马车权当在下加注给沈老板的彩礼如何?”

说着,余时安嘴角勾起邪气的笑容,双手环胸斜倚在马车上。

“我很好奇,既然余大人已经得到了青瓷,余公子又何必加重注码,定要入赘呢?”沈菱歌收起玩笑的意味,正色问道。

“外面这么冷,不如上了马车,反正我们都是要回沈府的。”余时安向着马车歪歪头,“上车,我慢慢回答你的问题如何?”

收回停留在余时安脸上的视线,落回马车上,沈菱歌跳上马车,一掀车帘便坐了进去,“走啊!”

进入车内,确觉周遭暖和了起来。

车壁上附着厚厚的毛毯隔绝外面的寒冷,座上也全部系上了绒垫。

见沈菱歌已进了马车,余时安单手一撑车架,跃上马车。

放下车帘,对车夫道:“走!”

马车缓缓驶动,马蹄踏在积雪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说吧!”沈菱歌靠着车壁,开门见山。

“沈老板可知今日在下兄长为何会邀请你在槐杨楼用膳?又为何会在凭栏的位置?”余时安坐在她的对面,虽是挂着笑容,可看不出究竟是何心情。

这个问题,也正是沈菱歌中午思索的问题。

她不想对没有把握的事情胡乱猜想,直截了当地问道:“为何呢?”

“沈老板是聪明人,也该知道青瓷重现不仅仅是各方商家必争之物,甚至有可能牵扯朝纲与政局。”余时安说到此处停顿一下,看着沈菱歌的眼睛,继续说道,“在下说过,宦海沉浮,商场如战场。在下入赘沈家,沈老板可是百利而无一害,何以总要如此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不知余公子可曾听说过一句话‘无利不起早,贪黑必有因’。正因为此事于我百利而无一害,反倒是对余公子百害而无一利。若是余公子不愿直言以告,那咱们合作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不是吗?”沈菱歌眸光明亮,灿若繁星。

听到余时安前半句也算是给她的疑惑作了答,所以她不慎入局了。

也确实,她制出了青瓷,确实是在商界有了极强的竞争力。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就变成了树尖上的鸟,稍有不慎,便会被猎人狙下树枝,万劫不复。

穿书至今,她从未害怕过。

而这次,竟涉及到了朝堂,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第14章

酒局

马车内,沈菱歌直勾勾地注视着余时安,这样的目光仿佛能透过他的灵魂,让他略感不好意思起来。

由此不禁身子向后微微靠了靠,试图远离沈菱歌那如炬的目光。

他努力保持平常的语调,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破绽,“那是因为在下苦恋沈老板,不如此,怎有机会与沈老板共处一个屋檐下呢?”

??

沈菱歌的身体猛地一僵。

仿佛被雷击中一样愣在那里。

这是一个游手好闲浪荡纨绔说出的话,怎么听上去竟然带着几分真诚?

她自然是知晓他只是在说胡话,故意戏弄她。

也因是如此,沈菱歌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脸上露出了匪夷所思之色。

对面之人到底是纨绔子弟,流连花丛惯了,说出这些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反而唇边笑意更深,“在下所言句句属实,沈老板可别忘了。那日你写的那什么乙方责任,足足写了八十多条。”

闻言,沈菱歌好似想起来两人协议之时,自己的责任下面确实写了很多免责条款,而余时安那里两页纸张都没能写完。

如此,她选择了沉默不答,闭上养神。

而余时安也不再多言,目光凝望着车窗外。

夕阳渐渐西沉,如同一轮红艳的火球,燃烧着最后一丝余晖,将天空染成了一片绚烂的霞光。

接下来的几日都十分顺利,沈菱歌倾囊相授控火之法,又以师带徒的形式使得泺叔新找来的伙计都渐渐融入。

【青瓷烧制小范围传播任务达成,获得技能点+5.】

一月很快过去,开业那日买了瓷器的老板也陆陆续续采购回了一批对应数量的青瓷。

他们是真没有想到沈菱歌一个女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手艺。

其中有三五个老板当时意兴阑珊,现下看着人家运回大量青瓷,心里更是后悔万分。

面对如此大的需求,沈菱歌命人对各个样式设计出美观且实用的瓷器,让前来采购的老板按样选定。

需要特别款的可以走订制。

这样一来,既能够批量生产以降低成本,从而稳住市场,同时能够服务高端的人群。

如此过了半月,户部侍郎来了富云县。

不知是否与那日槐杨楼之宴有关,据说只邀请了沈家。

而沈菱歌作为沈家瓷器行的掌事,又不得不去。

夜幕低垂,漆黑的空中坠着些星星点点的光亮,宛如宝石。

街道上铺子仍旧只剩下槐杨楼灯火通明。

贵宾厢房中,一中年男子居上坐,而他身边的则是余时民。不仅是他们二人,还有大伯父沈仓宇父子。

却见他们几人互相追捧,沈菱歌端着酒盏在一旁附和。

“临近年关,朝中各阶官员皆要考评。本官听余员外郎说,沈家愿赠两箱青瓷以报户部提携之恩,可是真的?”

这中年男子便是户部侍郎白丛山,他抚着嘴角上的两撇羊角胡须,眼睛望着杯中酒,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哦?此事小女子如何不知?”沈菱歌直言。

也就在此刻,她突然明白了余时安的弦外之音。

她与余时民在槐杨楼宴饮之事必然是人尽皆知。

朝中若是以青瓷为争端,势必让人以为沈家瓷器行已归属户部,且户部内部是否还有争夺之意还尚未可知。

出于自保,应为中立才是上策。

一言一出,不仅是沈仓宇父子,就连余时民与白丛山都面色一敛。

“咚”的一声,白丛山将酒盏重重地放在桌上,“哼,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女子口出妄语?”

“普通女子自是不能参与白侍郎这样的宴饮。莫说普通女子了,就算是普通男子也没资格来不是吗?”沈菱歌从容不迫,不紧不慢道。

“你……”白丛山被沈菱歌逼得一时语塞。

自然此时,沈仓宇父子也不敢作声,生怕引火上身。

“沈姑娘,你可要注意是在与谁说话。”余时民不动声色地提醒沈菱歌,当然也是在为他自己打圆场。

“沈姑娘所言,怕是想与本官表明你与男子无异是吗?”白丛山缓了缓神思,突然笑道。

“自然。”沈菱歌既然敢当众拒绝与白丛山的合作,她也不怕再认了这个。

“好好好!”白丛山连叫了三声,忽而起身,将放在架子上的酒坛移至桌上,“男子出来饮宴,必是要大口喝酒以示诚意。沈姑娘,你敢吗?”

这一坛酒下肚,必然是酒醉不醒了,如此场合……

“白大人,小侄无礼,您还多多体谅。”沈仓宇终于站出来躬身赔罪,“明日她还要去烧瓷,这坛酒下去,怕不能如期交货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大伯父会为她说话,不仅如此,就连一边沈傲也道:“是啊,大人,不如由在下替堂姐……”

“哼,先前还说男子与女子无异,到头来还不是要靠男子出头。”白丛山冷哼一声。

现如今,沈菱歌若不喝下这酒恐难消白丛山心头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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