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他带资入赘(15)

作者:依山无尽


这一声大人,倒叫余时民心中舒坦了,遂笑道:“原是该前日便到的,哪知遇上大雪封路,只得等到天晴之日。”

听到这,沈菱歌记起当日她与余时安协商之时,确听闻他大哥将于开业两日后来取青瓷。

好在有了那场大雪,她也趁机将青瓷赶制出来,若不然,还不定这余家能搅出什么事来。

“余大人大雪封路也不忘差事,当真是尽职尽责。”沈菱歌继续保持着礼貌的笑意。

虽说她对余家充满了芥蒂,但是余时民现下在帮着户部采办青瓷。

所谓民不与官斗。

说到底她不过是封建社会食物链底端的商人,再往上拔一拔地位,也才是个有手艺傍身的匠人而已。

哪有实力,与为官者斗呢!

这个道理,沈菱歌很清楚。

“哪里哪里,本官听闻沈姑娘已制出了青瓷,昨晚刚到便迫不及待地想前往一观。辗转反侧,终是等到了沈姑娘。不知可行与否?”余时民这话说得让人听来似有歧义。

“自然可行,之前与时安商定好了之后,小女子便将此事记在了心间。这不,首先制出的那两只青瓷就为大人备下,应是已送到了铺子了。”沈菱歌大方得体,此时又带着余时安的大名,也算是提醒提醒他。

显然余时民的脸色微微一变,又轻笑道:“二弟与沈姑娘有心了。来,快些用膳吧!”

沐浴阳光之下,这槐杨楼临街的位置,倒也暖和。

只是余时民有些奇怪,其他做官之人,与人饮宴,巴不得找个无人注意的厢房。

而他偏偏选择这样明显的位置。

是何用意尚未可知。

两人各怀心事,嘴上闲话聊着,终于用完了膳。

沈家瓷器行离槐杨楼也不远,二人便一道走了过去。

一进入铺中,沈菱歌注意到多了一些陌生面孔,但他们接人待物行事周全,想来应是泺叔教习过的新人。

二人由伙计引着去了二楼的如意房中,那是为瓷器行贵客安排的厢房。

不多时,泺叔便怀中抱着两个青色的锦盒走了进来。

边打着招呼,一边将锦盒陈列在那紫檀红木八仙桌上。

“余大人,因先前青瓷烧制的技术缘故,故无法保证瓷器的形态。但考虑到您也是为户部办差,因而准备了两样造型别致的青瓷盏与花瓶。还望笑纳。”

早先能出个一两样青瓷已是奇迹,故而只说采办青瓷,并未提及究竟是何样式。

当锦盒打开之时,两只瓷器借着外间洒进来的阳光,散发出一种淡青色的柔和光芒。

从窗外枝丫中透出的光线穿过瓷器的晶莹质感,折射在桌面上,映照出一片温润的光辉。瓷器上的纹路在光芒的衬托下,仿佛是一幅精致的画卷,细腻而华美。

“此物甚妙啊!”余时民两眼放光,“怪不得众人皆想一睹青瓷风采。”

接着又赞道:“沈家瓷器行这差事办得不错,待本官赴命时,定会美言几句。”

“多谢余大人。”沈菱歌微微躬身致谢,又对泺叔道:“将青瓷收好,送到余府。”

“是!”泺叔依言捧着锦盒退了出去。

见泺叔已然出门,余时民忽得神情暧昧起来,“沈姑娘,公事谈完了,不如谈下私事如何?”

原本站在他身侧的沈菱歌闻言,不露痕迹地轻退了两步,沉下脸色,挑眉望着他。

“大哥好雅兴,说好了与小弟一同来赏这青瓷的,怎的自己跑了过来?”

一道声音自屋外传来,打破屋内凝滞氛围,随后便见余时安长身而立,迈步走了进来。

脸上虽是带着笑,但这笑意并未达眼底,隐约可以窥得其中寒冷。

第13章

局中人

“二弟,来得也很巧啊!”余时民从沈菱歌身上收回视线,站直身体。虽是对着余时安言语,可这双眼睛未曾望向他。

见状,沈菱歌顺势说道:“既然二位有事相商,那小女子先告退了。”

任谁都能看出气场不对劲,那还不趁机溜走为上。

哪知她刚走到门口,手腕却被人拽住,沈菱歌不由皱眉,这兄弟俩为什么非得把她拉进来。

不待她出声,余时安只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回去等我。”

说完就松开了她的手腕,换上他惯用的笑容,“咱们兄弟俩也是许久未见了不是吗?”

沈菱歌不再理会二人,她只是在想先前余时民对自己的态度不像是第一次见面。也就是说,他应是识得原主才是。

原主深闺娇女,外男之中也只与余时安相熟,故而未曾见过余时民也是情理之中。

那看来,余时民对原主估计是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从厢房出来,沈菱歌由着泺叔为她一一介绍了下新来的伙计,随即又与泺叔一同回了账房。

“老板,你直接为余大人挑选好了瓷器,不让他到瓷窑中,可是有什么顾虑?”泺叔问道,随即倒了碗姜茶递予她。

“不仅是余家,以后任何外人要去瓷窑,都得先向我报备。”沈菱歌接过茶盏,郑重其事地对泺叔道,“如今我们已有青瓷,这世上多有觊觎之人,无论如何,还是小心为上。”

“老板所言极是。”泺叔点头赞同,“老夫会安排下去的。”

也不知怎的,自从见过了小沅之后,总是心神不宁。

她查过开业当日买了瓷器的数量,又对了遍目前瓷窑产出的青瓷,确认无误后,又对泺叔道:“人人都道青瓷难得,故而咱们第一批青瓷都是依着我们想的样式做的。想来大家也不会挑剔,但是后面我们还需考虑到青瓷的样式、实用性。”

“是,老夫记下了。”泺叔习惯性地拿出了纸笔记录下沈菱歌的安排。

如今能有泺叔这样的伙计也是实属难得,她见泺叔对她的话这般上心,心中也甚为欣慰。

不禁一瞥,竟发现泺叔发间生出了许多根白发。

也是,这么大间铺子,事事都有他来操心,可不是得白了头。

“对了,泺叔,这都到年根了。我想着从瓷窑那边挑选几件青瓷碗碟,发给与咱们共度难关的伙计们。您瞧如何?”

合上账本,沈菱歌忽然想起现代企业还有年终奖一事。如今产品创新,瓷器行与伙计们都从低谷走出,是该鼓舞士气了,“对了,沈家亲族那边,分成按照他们名下铺子营收来给。青瓷碗碟也算上他们一份,外加上一对酒盏好了。”

“是。”泺叔看自家老板考虑地如此周全,心里满意极了。虽说自己能力有限,但跟着这样的老板,自己自是能做多少,便帮衬多少了。

“好了,暂时就这些。我先回去休息了,明日还要去瓷窑。”沈菱歌揉了揉眉心,只觉有些疲倦。

看出她疲惫的模样,泺叔带着些哽咽道:“小姐……老板……老爷夫人若是瞧见你现在这般辛劳,定是心疼万分。”

听到这话,沈菱歌抬起头来,“这偌大的家业,总有人要扛起。不说了,我先走了。”

这惨死的命运,总得扭转。

拜别了泺叔,沈菱歌这便出了铺子。

一辆金丝楠木制作的马车赫然停在铺子前。这马车的铆钉更是黄金包裹,就连车架上都雕刻着精致的花纹。

看来今日是有贵客到,沈菱歌心里正想着,又见那余时安掀开车帘,探出头来,“想来,以沈老板的作风定然不会回去休息……果真如此。”

也不等沈菱歌吭声,他又接着道:“如今你可是沈老板了,怎么能没有一辆像样的马车呢?”

“多谢余公子好意……”

这余时安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她那日暴风雪赶路前往瓷窑时,也就心里琢磨了句若是制出青瓷定给自己置办一辆豪华马车。

他这就给安排上了?

自然,她是不会接受余时安这莫名其妙的好意,正要开口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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