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万人迷总被觊觎(快穿)(34)
作者:喜鹊鸣枝
即便是到了春日,这雪也难以融化。
梅花已经凋谢了。
李正玉望着光秃秃的梅花枝,心中思绪万千。
不知为何,此生诸事皆是如此顺利。用不上她准备的后手,对手便缴械退让了,李正帆是这样,朱庭瑄……也是这样。
她倒宁可他们与她争,反目成仇也好,不死不休也罢,好过她这个素来冷心冷情的人被这情意压得喘不过气来。
登基大典本该是她最期待的,可似乎恍惚间便过去了,百官的朝拜本该让她有几分奋斗了这么久终于又重新大权在握的满足,如今却觉得有些味同嚼蜡。
她定国号为乾,这亦是她在原世界的国号。
李父和李母被尊为太上皇和太后,李正玉想让他们在京中荣养,但他们大多数时候是在外面游山玩水。
李正帆被封为魏王,李蔓瑛则被封为长乐公主。
李正玉的精神颓靡了一阵子,本想找太医来瞧瞧,没想到没过多久自己便好了,清洗朝堂、处理政务的时候,只觉得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人确实不可一日无权,古人诚不欺她,想必前段时间是有些倦怠了。
李正玉兢兢业业做着皇帝,几年时间很快便过去了,李正帆的嫡次子都已经一岁多了。
她并未恢复身份,除了因为原身希望“做一辈子男子”外,还因为她在世人的观念之中本就得国不正,如果不能让接下来的几代帝王都是女人,好好扭转一下人们根深蒂固的观念,她现在恢复女儿身,可比原身当时暴露身份对天下女子的打击大多了。
若乾朝无法永远国祚绵延,到了下一个朝代,以“忠君爱国”为由溺杀女婴的人估计不可胜数。
李正帆娶了一个小官的女儿,在成婚后不久便带兵去镇守边关了,留妻儿在京中托李正玉照看。
他回来的时候不多,却总是能诞下孩子,在他的“嫡次子”李星衍能走路了以后,李正玉常常召她来宫中亲自教导,将她视若亲子。
朝臣们皆叹魏王是多子多福的命格,与他相比,陛下实在是让他们忧心。
李正玉的后宫空置数年,她没有找无辜女子陪自己演戏的兴趣,每个劝她选秀的大臣的折子都被她打回去了,当面谏言的也被下了面子。
至于子嗣……莫说她是身穿,由于世界法则的限制无法在小世界中留下后代,即便能生,她也不愿去鬼门关上走一遭。
这么多年下来,这些大臣也回过味儿来了,陛下恐怕是不准备绵延子嗣了!
这怎么行?没有子嗣传承可是当权者的大忌,可李正玉手腕实在强硬,他们也无可奈何。如今见她对李星衍的态度极为特殊,他们是既无奈,又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几年来,有关李正玉空置后宫的流言即便在较为严密的把控下依旧传得满天飞。有说她不能人道,当年在战场上丧失了生育能力的,还有说她喜爱男子,见不得女子近身的。
甚至还有她与朱庭瑄相爱相杀的传言,传播者言辞凿凿如同亲眼所见。
“其实新惠宗根本没有死,而是被陛下囚禁在宫中,再结合一下陛下还未登基前的事,你品,你细品。”
李正玉听闻这些流言蜚语只一笑而过,做皇帝可以管天下万事,但若是连别人心里想什么都要管,那就有些不太厚道了,把控一下即可,若说要严惩不贷那便过了。
她刚登基的时候,对礼官呈上来的给朱庭瑄拟定的谥号都不太满意,最后敲定了“昭”字,“惠宗”则是朱庭瑄的庙号。
容仪恭美曰昭,昭德有劳曰昭,圣闻周达曰昭。
朱庭瑄本不是昏君,是她设计毁他名誉,辱没了他,为了维持乾朝法理上的正统,她不会为他正身后名,便给他一个寓意好的谥号吧。
谢图南被她流放去了南洋,李炳则在狱中自尽了,李正玉当时本想召他到身边来讲讲朱庭瑄过去的事,得知他自尽,只淡淡“嗯”了一声。
男女主的感情线似乎完全断了,李蔓瑛迟迟没有想要择驸马的意思,李正玉偶尔同她提及此事,她只是搪塞过去,一心扑在举办女学上。
李正玉不待李蔓瑛建言献策便已经任用了许多女官,令人意外的是此事在前朝居然没有引起太大的风波,反对者只零零星星几个,甚至还有大臣主动支持自家女儿参与选拔的。
要知道,当年她的母皇想要推进此事可是耗费了不少精力的。李正玉转念一想,想通了其中关窍,不由哑然失笑。
她如今身边没有妃嫔侍奉,皇后之位更是空悬,与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比起来,女官有更多机会面见圣上,若是能得她青眼被纳为妃嫔,诞下子嗣,那便是一步登天了。
因此,不少人都将女官选拔当成了另类的选秀。
不过,李正玉很快就用实际行动告诉这些人,他们打错了算盘。
在李星衍四岁的时候,李正玉一纸诏书将她过继到了自己膝下。
大哥当时未曾与她相争,她便投桃报李吧。
第27章 听说陛下……(番外)
一、朱庭瑄:遇你如暗室逢灯
“朕遇你, 便如暗室逢灯一般。”
“陛下这话,似乎不太贴切。”李正玉倚在榻上,她脸色还很苍白,长发轻柔的披散下来搭在肩上, “陛下还是弹琴吧, 泠泠七弦上, 静听松风寒,这琴音真是精妙。”
“怎么不贴切了?”朱庭瑄将指尖悬在琴弦上笑道, 李正玉近来总爱伴着他的琴音入眠, 却对他的话弃如敝履,恨不得他是个哑巴, 让他又爱又无奈, “这话是朕的心声,与这琴音相比也是不输的, 朕想说出来让你知道。”
暗室逢灯, 比喻在危难或困惑中突然遇人援救。
他过往的人生其实算上顺遂,但李正玉绝不是他人生这匹锦缎上的花, 与遇到李正玉之后的日子相比,没有她,即便是膏粱文绣亦是绝处。
她确实救了他。
二、李炳:帝御飞白书
“你说, 这世上真有命定的情缘吗?”
李炳平日里最是懂朱庭瑄的心思,此时却不敢贸然回应。
最近陛下觉浅多梦,醒来后时常叹气,落笔时不再是辽阔又大气的笔触,而是如柳絮春烟般的情思。
他不敢细瞧, 亦不敢揣度。陛下提及李大人时措辞小心、态度克制,但情绪实在是直白。
瞎子都能看懂。
朱庭瑄也没有想要李炳回应, 他长叹一声,在纸上写下一行诗句。
相思无由见,怅望凉风前。
北疆风寒水冷,他日日盼着李正玉归来,可归来之后又能如何?她未必瞧得上自己身边的位子。若是她有野心就好了,只要她向他说,即便是这皇位,他也愿意给她。
可她自绝入阁之路,连爵位都是他强加再三才愿意领受,他实在不知道能用什么打动她、诱惑她。
“道长说朕所求的终究无法得到,明明当时没有放在心上,那之后每每想起却不免烦忧。”
“是陛下将此事看得太重了。”
朱庭瑄闻言只是沉默。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懂。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可他怎么能割舍得下呢?
三、朱佑辉:此恨绵绵无绝期
“殿下可是心中痛苦?”
“以后不要再称我为殿下了,我一个被圈禁在此处的前朝皇子,哪还有什么尊贵可言。”朱佑辉放下酒杯,对着唯一一个没有弃他而去,赶都赶不走的太监道,“我只是遗憾,只是有些遗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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