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如何弥补前夫(32)
作者:孔天南
“陛下派我来金陵探查丝绢税一案,你逃不掉,姚徵逃不掉,他背后的人也逃不掉。但若你供出幕后的名字,我可留你全家一条性命。”
萧况逢的语气淡淡的,像是给足了高知胜做选择的机会。可他知道,高知胜家中还有几个孩子,小的不过刚满月,他贪财却爱子,不会拒绝。
“你不说,没人能保住他们。姚徵自身难保,你觉得他还会救你吗?”
高知胜脸上透出绝望的茫然。
“我说了的话,真的能饶我全家人的命吗?”
“可以。”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高知胜喉咙干涩,“但我知道他是司礼监的人。”
这个答案萧况逢竟不算意外,
“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司礼监的事我怎么敢问啊,都是官老爷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绢也不是我非想卖的,我能赚多少钱啊,还不是都进了那些官员的口袋里。”
“可有字据?”
“没有,所有字面上的东西都在姚徵那里,我这什么都没有。大人你相信我,我真的——”
声音戛然而止,高知胜被一掌打晕昏倒在地。
萧况逢起身,擦干净短刀上的血迹藏回袖中,看也没看地上的人,径直推门出去。
此地偏僻,姚府人都在前院忙碌,一时半刻不会有人发现。
走出屋后,萧况逢没有回席上。
他趁着无人进了姚徵书房,想借此机会找到罪证。但翻过抽屉、桌面,都只找到些临摹的废纸,毫无有用的东西。
姚徵不许人靠近书房,此地绝非如此简单。
萧况逢四处搜查,转身时看到博古架中央的一尊小佛像。姚徵信佛,求佛,将佛像摆在这个位置正常,但他敏锐地觉得奇怪。
跨步上前。
提起佛像时感受到一股阻力,目光一凛,转动佛像。
咔哒一声,脚下所踩的木板翘起角。
果然!
里面藏着的,皆是姚徵和各富商来往交易的书信,算不得罪证,但拼拼凑凑起来却能将整件事还原。
姚徵连同臬司衙门几位大人不仅让百姓高价买绢,还让富商们故意以“优绢钱”的名义私下向百姓征收额外的费用,若不缴优绢钱,则不能向这些丝绢大户买绢。百姓卖粮换绢,还要给出大量优绢钱,乃至必须倾家荡产才能达标。
而倘若有百姓不肯去这些富商家中买绢,去了别地,就会暗地命人毁其庄稼,逼他们典妻卖子,家破人亡。
官商勾结,百姓无从伸冤,只能一年年用高价的钱去买不值当的绢,最后守着田地却饿死家中。
萧况逢手背青筋鼓起,愤怒充斥胸口。
他忍着愤慨,继续将纸翻到最后。
最底下还有一封信,是从京师送来的的密函。
写信人正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李容喜。
萧况逢拆开信。目光凝起,有些诧异。
……
另一边,薛云妙迟迟不见萧况逢回来,便让薛洄去找。
“你自己一人没事吧?”
薛云妙让他安心。再三确认后,薛洄离开了座位。
薛云妙独坐一旁,偶尔有几位富家小姐来同她说话,明里暗里打听着家中两位兄长的情况,薛云妙皆是含蓄带过,不愿多说。见此情景,她们也只好沮丧地无功而返。
府内人愈发多起来。
薛云妙心里估摸着时辰,一边打量四周,怕姚徵突然过来。
这时却看到一抹熟悉的红色身影自游廊外一闪而过。
李鸢?
薛云妙犹豫片刻,起身追上去。
李鸢脚步不快,她跑了一段便跟上,拉住对方,刚要说话却看到她穿着薄纱做的衣裳,两臂和腰间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化着妩媚风情的浓妆。
愣住:“你……”
李鸢不耐地挣开。
“这位小姐找我有事吗?”
“李鸢…”薛云妙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会在姚府?”
李鸢勾起殷红的唇,“小姐真会说笑,奴家是姚公子的人,自然在这了。”
“一定要做到这种地步吗?你想查东西会有更好的法子,我可以帮你。”
“奴家真是听不懂薛小姐在说什么。”
她不悦地皱起眉头,语气烦躁:“奴家还有事,薛小姐别再跟着我了。”
“李鸢!”
薛云妙却固执地叫着她的名字。
李鸢站停,没有转身。
薛云妙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良久沉默后才听到她淡淡开口:“薛小姐如果非要帮我的话,那就随我去一个地方吧。”
……
薛云妙跟着李鸢来到一处亭台水榭前,四面垂有白纱,阻隔了外界的目光,透过纱能看到里面坐着个男子。
她以为是李鸢有话想对
自己说,结果却是她不想遇到的人。
“姚远汀。”
第25章 失踪
姚远汀的伤已经完全痊愈,坐在石桌边,一身骚包的深紫华服,衣领敞开露出大块胸膛,眼底含着不怀好意的笑,就像是毒蛇分泌出的粘稠液体,冰凉的,带着恶意的黏在她身上。
李鸢走过去,遥远满意地揉着她的腰肢,在她脸上大力亲了一口。
薛云妙一阵恶寒,意识不妙。
“出来太久,我该回前厅了。”
她转身要走,一个家丁拦住她的去向。
薛云妙心里一跳。
“今日是姚大人寿辰,姚公子是当着众宾客的面丢姚大人的脸吗?”
“少拿他吓唬我,我长这么大最不怕的就是我爹了。而且这里如此安静,想必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
他走过来,拍拍家丁的胳膊,“啧,对薛小姐好点,这可是我未来娘子。我已经跟爹说过了,等你回金陵我就跟着你一块上路,亲自到薛府提亲去,咱俩郎才女貌,薛伯父肯定会同意。”
薛云妙被他说得气笑了,同时也冷静下来。
“我爹不会同意的。”
“薛伯父当然会同意的。”
姚远汀话中异常笃定,薛云妙隐隐觉得古怪起来。
空气中弥漫起奇怪的味道,钻进鼻间,挑动着薄弱的思绪。薛云妙的视线逐渐模糊,一股晕眩感笼油然而生,脚下一踉跄,被姚远汀扶住。
“薛小姐怎么站都站不稳了,那本公子就好心扶你回房吧。”
他藏在袖子下的手强硬地摁住薛云妙的腰,将她拖回屋里。
李鸢就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从头到尾没有说半个字。
薛云妙张口想要呼救,却看到那张冶艳的脸越来越远,模糊不清。
门被重重关上。
姚远汀将薛云妙放到床榻,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
薛云妙的意识还有几分清醒,她努力弯腰去够藏在靴里的匕首,握紧刀柄。只要他敢动自己半分,这把刀就会刺进他的喉咙里。
姚远汀很快脱光了衣服,赤.裸上身走过来。
手刚要解开薛云妙的子母扣,身形却骤然一僵,直愣愣倒下去,嘴角抽搐。
薛云妙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黑影从姚远汀身后走出,步步向她靠近。
一掌落下,陷入昏迷。
……
萧况逢回来时没有见到薛云妙。
他拉住一个家丁询问,正好遇见薛洄。对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质问他到底哪去了。
萧况逢没回答,脸色阴沉:“小姐不见了。”
“什么?”薛洄偏头,就看到位置上空空如也。
他拽住那家丁:“我妹妹呢!”
对方被两人一来一回恐吓似地审问,吓得结巴,半天才挤出一句没见过。
萧况逢闻言头也不回就往外走,薛洄紧跟上去,瞥见他的脸色登时不敢说话,怕下一瞬就冲去抓姚徵。
但萧况逢远比他想象的要冷静许多。
“分头找,一炷香后这里汇合。”
也不管他听没听见,转身就走。
萧况逢顺着游廊疾步往姚府深处搜寻,周身笼罩着寒彻、一路上家丁丫鬟遇着都被吓得不敢阻拦,有几人察觉不对,担心是来闹事的,连忙偷偷拐弯去寻姚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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