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如何弥补前夫(116)
作者:孔天南
他抿紧嘴唇,神情变幻,蓦然冷声:“算了,你不用回答了——”
“因为我心悦他。”薛云妙盯着那双眼睛,一字一句,“我,心悦萧况逢。”
第79章 驾崩
“我如今才终于发现原来在那么早之前, 我就喜欢他。”漂亮的眼眸盛着盈盈水光,感谢似的望着他,“臣女还要多谢殿下——”
话音未落, 脖颈被狠狠掐住。
萧玉堂神情狠厉:“住口!”
薛云妙脸上血色尽失, 额头青筋用力凸起, 忍着痛苦张口:“就算殿下杀了我我也要说, 我心悦萧况逢, 就是死,也要和他葬在一起…”
“闭嘴!!”
大手用力一甩, 她猛地跌倒在地,胳膊撞上粗糙的地面。疼痛瞬间袭来。
青年身形摇晃,气势阴冷而扭曲,居高临下背着阳光的面孔昏暗模糊, 唯有目光刺骨清晰。
“我给过你机会,可你为何偏要如此愚蠢?”
“我最愚蠢的一次, 就是相信你。”
萧玉堂:“……”
握在两侧的指骨发出咔哒咔哒的恐怖声音, 忽然朝她走近一步, 薛云妙立马浑身绷紧。远处倏而传来太监的急声,剑拔弩张的气氛被打破,萧玉堂牙关紧咬,恨恨地退了回去。
“殿下, 瑜殿下!”
太监慌张停下,瞧清楚一旁的女子, 心里顿时一咯噔。这不是薛尚书的女儿吗, 他这是撞见什么惊天秘密了?!
寒毛竖起, 太监瑟瑟发抖地瞥了眼萧玉堂,后者神情冷淡, 仿佛身上结了层冰霜。
“殿,殿下……陛下召您去寝宫。”
萧玉堂收回目光,将那股烦躁压下,勉强温和道:“知道了。”
青年随太监快步离去。一直站在远处不敢动弹的婢女这才敢上前,将人扶起来,忐忑地观察她的表情,目光往手臂上看,呀了一声:“天呐流血了,奴婢这就去寻太医。”
“不用了。”她摁住微微颤抖的胳膊,目光盯着那道已经走远的背影,用尽力气呼出一口浊气,“带我去太学吧。”
到了太学,宁娇看见她胳膊的伤急忙问是什么情况。薛云妙没有多说,但是她一猜就知道和萧玉堂有关。原本她以前还觉得萧玉堂这人有才又俊美,虽然比不上薛润哥哥,但好歹也是个谦谦君子,没想到竟然做出打女子的举动,心下厌恶越发浓烈。
“放心,只要我跟太子哥哥说一声,他肯定能给你出气。”
薛云妙立马制止了宁娇的举动,还让她转告太子切勿与萧玉堂有太多来往。
宁娇扁嘴:“为何啊?他就算是皇子可没有倚仗,难道还怕他报复吗?”
“你只管转告就好。萧玉堂并非善类,我担心他对太子动手。”
“好吧。”看她转身要走,“哎,太子哥哥马上就出来了,你不等等吗?”
“不必了。”
朝宁娇点头告辞,转身便随婢女离开了皇宫。
回去的路上,薛云妙一直在思考萧玉堂还能有什么后手。就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站在他一派的人应当只剩英国公。前世有边军总兵官李邵助他谋反,但就她所知,这位边军总兵官李邵与齐获来往极深,齐获那桩案子里他也被查处贬职,现在不可能再有冒险的能力和胆量了。
英国公身为亲王,封地虽然有兵力,但数量却并不多。那还有什么呢……她绞尽脑汁忖度,总觉得有什么没能抓住,可又却是最关键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
一道灵光闪过。
对了!
薛云妙的瞳孔微微张大,差点忘了一个人。
阿尔桑。
……
“大人,您最近怎么看着状态不大好,要不要寻大夫啊?”
李宛童抱着胳膊,看萧况逢一直捏着眉心,力道重得留下红印,忍不住问道。
“无事。”青年淡淡道。
“唔……”可他还是放心不下,虽然其他能力不好,但他一贯很信任自己的直觉:“要不还是请大夫来瞧瞧吧,那个李回春不是很厉害嘛?”
萧况逢抬眼。
冷峻眉眼扫过对方的面孔,眼底眸光闪了闪,抿唇道:“不用了。”
被再度拒绝李宛童只好作罢,跳坐上对面的桌子,百无聊赖地抱着剑晃荡起来。
余光里映着少年的身影,萧况逢垂眸看向公文上的白纸黑字,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沉思之时,胸腹忽然有灼热痛楚翻滚,一股血腥味从喉间涌上来,当即用手背遮住嘴,鲜血顺着唇角溢出。
他垂眸快速看了眼手背上的血渍,不动神色道:“宛童,出去替我倒杯茶来。”
李宛童跳下桌,手脚灵活地跑出去。
人彻底走远后才放下手,痛苦陡然变得清晰起来,喉间传来撕裂感,随之一口鲜血吐出。
他闭紧双目缓气,那股缠绕在四肢身躯里的麻痹感逐渐减轻,灼痛消退,完全恢复正常后,他静静地擦干净血渍,表情镇定到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按照这样下去,身体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萧玉堂,你的计划也该开始了吧。
*
陛下寝宫内。
因常年吞食丹药而身躯受损的照历帝,最信任的救命稻草还是道术。萧玉堂一进寝宫,就看到殿厅前一群道袍着装的术士手持拂尘,口中念念有词,摆阵起舞。烟雾缭绕,浓重的香火气息熏得人下意识眯起眼。
他淡淡扫过那群人,和其中一术士对上目光。视线交错得极快,没有任何人察觉。
“殿下,请往里走。”
萧玉堂颔首。
走进内殿,术士们的声音远去,只能闻见朱砂和药草的味道。几月前还算精神奕奕的照历帝躺在病榻上,灰发白须,面部凹陷,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皮贴着尖锐的骨头,勾勒出骷髅的身形。
完全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轻声走到榻边坐下。
“父皇,儿臣来了。”
屋内光线晦暗,照历帝艰难地睁开眼,稀薄的光照着青年的侧脸。
“玉堂……”
他努力发出声音,颤抖地抬起手,下一刻手被握住。
萧玉堂的指尖比寒冰还冷,冻得老者一颤,想抽回来时却被极其大力地摁住。浅笑:“父皇的手如此冷,儿臣来替你捂热吧。”
他两手握住照历帝的手,体贴心细地帮他按摩以舒缓僵硬,动作不重,甚至可以说得上舒适。
半晌后问对方:“父皇觉得如何?”
模糊浑浊的眼睛看着他:“玉堂……你是不是很恨朕?”
萧玉堂一愣,哂笑:“儿臣为何要怪父皇?”
“你的母亲,是朕负了她…是朕……”
“父皇你错了。”
青年歪了歪头,明明是笑着,语气却薄凉冷血:“不是你负她,而是她太蠢了,竟然会相信你们这些皇室中人有情有义。她明明自己选择了等待,这难道不该死吗?”
照历帝瞪大眼,没想到这句话竟然会从萧玉堂的嘴里说出来。
“你怎么敢……放肆!”
一口气呛在胸口,老者身体陡然如滩上挣扎的鱼般剧烈颤抖。青年伸手落在胸前,轻轻替他舒气。逐渐缓过来后,那只手却没有撤开,而是落在他的脖间,贴着脉搏。
轻若鸿毛,却掌管着生死之线。
卫宣敏锐地感到一股危险逼近。在他还没有当上皇帝,只是一个皇子时,经常会有出现这种感觉。潜藏在暗处的杀意就像树林深处的蛇,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扑上来咬住自己,但只要听到蛇爬行过枯叶发出的簌簌声,吞吐蛇信子时的嘶嘶响,就会明白每一点极其细微的动静,都象征着突如其来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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