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山空(142)
作者:苍鹤
江衍将那柄抱在手帕中的匕首递给了朝影疏,“这个是在破庙里发现的,应该是陆家的东西。”
朝影疏接过后微微蹙眉,“陆昂?”
江衍颔首,“是,段鸿轩在御影之外又养了一些供他自己使用的组织,叫做天阁,陆昂便是天阁的首领。”
朝影疏说:“余兰折床底下的东西不见了,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便确定他所说的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了。”
江衍问道:“你打算如何?”
朝影疏摇了摇头,“没办法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朝君澜端着一碗白粥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吹着温热了才喂给朝莫悔,他见朝影疏来了便将瓷碗递给了一旁的侍女,“来了,陪你妹妹说说话吧。”
朝君澜见江衍在外面便起身走了出去。
朝影疏点了点头,从侍女手中接过粥碗坐在了朝君澜方才的位置上。
朝莫悔说:“阿疏姐姐,我自己来吧。”
朝影疏屏退了侍女,问道:“能告诉姐姐是谁绑架的你吗?”
朝莫悔愣了片刻,随后扯谎道:“太黑了我没有看清楚他们的脸,只知晓叫什么。男人叫陆昂,女人好像叫林影影。”
朝影疏眉毛微微一挑,问道:“没有叫卓长珏的人吗?”
朝莫悔摇了摇头,“没有。”
朝影疏说:“先把粥喝了吧,还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就跟厨房说。”
江衍与朝君澜站在外面的廊庭上,前者率先开口道:“余兰折曾跟阿疏说过楠木盒子的事情,不知朝先生对于这个盒子是否有印象。”
朝君澜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说:“一切都无法回头了,那个楠木盒子里应该是我与其他人的一些还未来得及销毁的信笺。”
江衍说:“即便是销毁了,林天泽恐怕也能伪造出一些相似的信笺出来,他大概是铁了心要拉你做替罪羊了。”
朝君澜长叹了一口,“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自从我走上这条路便没想过自己会活着。”
江衍说:“朝先生为国为家,称得上忠义二字,只不过世道不待。”
朝君澜嗤笑了一声,“这种鬼话雁王居然也说得出口。”
江衍听闻一愣,随即笑道:“鬼话说习惯了,脱口而出还请父亲大人莫怪。”
朝君澜摇了摇头说:“我可担不起雁王殿下的一句父亲。”
江衍说:“担的起,怎么担不起?母族显赫也仅仅是表亲而且并不待见我,父族现下只剩下我一个了,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再说您与我父亲同辈怎么担不起,女儿都许配给我了,朝先生难不成想赖账?”
朝君澜轻哼一声,“油嘴滑舌。”
朝影疏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暗暗地攥起了手指。
【天琅皇城 楼台月】
穆酌白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奏本,随手拿起一旁的茶杯刚凑到唇边,她的眉毛便轻轻蹙了起来。
林秋砚将杯子从穆酌白的手中取了出来,换了一杯温热的清水给她,“茶都凉了,喝点清水,我见你近日夜间都休息不好,还是少喝些茶吧。”
穆酌白将茶杯里的水喝了个干净,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我没事,只不过从这些折子上来看,西州的疫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林秋砚上前搓热了手指轻轻按起了穆酌白头部的穴位,“纵然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你这样的消耗。江衍偏偏在这个时候跑去南邑享清福了,这都半个多月了还不回来。”
穆酌白拿下了林秋砚的手,“与他无关,这些事情本来便不该他管的。”
林秋砚撇了撇嘴,不满地说:“你又替他说话。”
穆酌白忍俊不禁,“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林秋砚伸手揉按着穆酌白的肩膀,“恐怕这辈子都改不了了。酌白,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穆酌白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闭着双眸说道:“你问吧。”
林秋砚说:“我问了你可不能打我。”
穆酌白似是嗔怪般地拍了林秋砚的手一下,随后示意他将一旁的软垫拿过来。
林秋砚拿过软垫塞在了穆酌白的腰后,问道:“你真的喜欢过江衍?”
穆酌白听闻,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轻睨了他一眼说:“无趣。”
林秋砚伸手挠了挠穆酌白的腰侧,低声诱哄道:“好酌白,说嘛。”
穆酌白小幅度地躲闪着,求饶道:“好了,我说,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你还去问那些做何事?翻篇了,都翻篇了。”
林秋砚心满意足地松了手,“好了,我不闹你了。”
侍女试探性地敲了敲房门,说道:“穆先生,陛下邀您宫中一见。”
穆酌白说:“知晓了,去帮我准备衣裳吧。”
侍女领命退了下去。
林秋砚说:“再休息一会吧。”
穆酌白摇了摇头说:“不了,我尽量早些回来,早点休息。”
林秋砚顺了顺穆酌白的头发,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好,路上小心。”
第78章 泄愤
◎你心有罅隙,为我而生◎
【正阳宫】
内侍进门将宫内的灯全点了起来,随后上前凑在段鸿轩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段鸿轩突然睁开了眼,他屏退掉周围的侍女,问道:“你确定?”
内侍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颤声道:“这种事情奴婢不敢造假。”
段鸿轩的双眸立刻狠厉了起来,他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拂了下去,低吼道:“给朕查,给朕查的明明白白的,他们之间到底做了什么。”
内侍领命退了下去,出门恰逢撞上奉旨而来的穆酌白,随即道:“奴婢该死,冲撞了宸妃娘娘,奴婢该死。”
穆酌白说:“无妨,陛下这是又在生何气?”
内侍惶恐地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清楚,宸妃娘娘一会进去时还请小心些,顺着点陛下。”
穆酌白颔首,“我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内侍伏地吟唱道:“宸妃娘娘到。”
穆酌白踏进殿里时,内侍已经手脚麻利地将地上的东西收拾了个干净,段鸿轩毫无形象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串葡萄,无所事事地看着手中的话本子。
穆酌白抬手施礼道:“给皇帝请安。”
段鸿轩斜睨了穆酌白一眼,长而不狭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神情波动,他一言不发地吃着葡萄并没有让穆酌白起身。
穆酌白以半蹲的姿势立了半刻钟,段鸿轩才发了话,“你们都下去吧,留宸妃一人在此侍奉便可。”
内侍纷纷退了下去。
段鸿轩从高位走了下来,行至穆酌白身前才停了下来,他握住后者的手腕将她拉近,“穆先生,近日来的奏本将你忙坏了吧,朕看你都憔悴了。”
穆酌白面无表情地说:“陛下言重了,这本就是臣分内之事。”
段鸿轩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他伸手捏住了穆酌白的脸,“爱妃还能有些别的面部表情吗?与朕谈公务、陪朕用膳以及在朕的床上都是一个表情,顶多会蹙个眉毛,你还会些别的吗?比如说笑或者哭。”
穆酌白甩开了段鸿轩的手,看着他说:“陛下今日命我前来,是来消遣我还是说羞辱我的?”
段鸿轩看了看自己的手,也不恼反而伸手环住穆酌白的肩膀说:“你看看,一说这事你便恼,这都已经有过无数次了,爱妃为何还是这幅样子?”
穆酌白避开段鸿轩的手,后退了几步,“陛下若是无事我便先回去了,近日我有些累便不陪陛下用膳了。”
段鸿轩有些愠怒地说:“朕身为天子,喊自己心爱的妃子来,你却说朕无事拿你消遣,是不是朕平时太过于宠你了?”
穆酌白说:“我向来是这个性子,陛下如此也是心甘情愿不是吗?”
段鸿轩突然笑了起来,“好一个心甘情愿,好一个心甘情愿啊。朕那么努力也没有见你为朕诞下龙子或者龙女来,难道宸妃到现在还是不甘不愿?”说完,他便将穆酌白拦腰抱了起来,准备往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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