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辅的炮灰前妻(133)
作者:打醮翁
明笙和小鲵面面相觑。
陶姜笑出声。
“小娘子。”明笙道,“衷哥儿怕是要有段日子不理你了。”
陶姜:“仗着他哥哥不在,无法无天,这下好了,挨板子了吧。”
陶姜进屋子的时候,衷哥儿手心高高肿起,正规规矩矩站在书桌前背书。
顾平章拿着戒尺,负手而立。
衷哥儿磕磕巴巴,背不出来。
顾平章伸出戒尺。
小孩嘴巴撅得能挂油壶,两只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一抽一抽地哭。
“手。”
小孩哭着伸出双手。
顾平章捏着戒尺,“啪”一声。
屋里爆发惊天动地的哭嚎。
陶姜:“……”
顾平章眼睛里都是凉意。
婶娘站在一边,小心翼翼:“要不留着,明日再教训他?”
她也心虚,衷哥儿贪玩,每日都不好好看书写字,这半年玩疯了。
她也狠不下心教训。
陶姜清了清嗓子:“天也晚了,明日还要上学呢。快带衷哥儿下去歇了吧。”
她给衷哥儿的小厮和丫鬟婆子使眼色,几人小心翼翼上前。
顾平章没说什么。
大家松了口气,这才七手八脚抱起小哥儿往外走。
小孩哭得打鸣。
陶姜失笑。
婶娘也连忙跟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她跟顾平章两个。
陶姜噙着笑容对上顾平章的视线。
她嘴角一抽,扭头看了看四周。
这屋子她住了大半年,每日丫头们热热闹闹地说话,骤然跟顾平章两个人四目相对,还怪不习惯的。
“小娘子,热水烧好了。”
陶姜:“什么热水?我今儿没吩咐。”
“沈娘子吩咐的。”
陶姜看一眼顾平章:“哦,送到内室吧。”
她倒是挺喜欢泡澡的。
咳咳,听话本子只是其次,主要是她这人爱干净。
顾平章正在看书。
陶姜瞥他一眼,见他看得入神,不由放心,立即跑到内室泡澡去了。
内室完全是她的天地。
十二扇屏风隔开浴桶,丫头们抬着桶将水倒满。
“小娘子,水温可以吗?”明笙问。
陶姜趴到浴桶边试了试:“可以!”
她利落地脱掉外衫,换上薄纱衣,踏进浴桶。
水汽蒸腾,陶姜脸上红扑扑的。
她嗅了嗅花瓣的香味儿,幸福地深吸一口气。
“明笙。”
“知道啦。”明笙在她的小书架上挑挑拣拣,“还听昨日的吗?”
陶姜:“换新的,就读那本昨日刚送来的承欢记。”
明笙打发了其他人出去。
她坐在一旁,清了清嗓子,打开书。
“两人久别重逢,犹如干柴烈火,当下便在柴房中解起衣裳——”
陶姜两眼冒光。
明笙小脸涨红,为难地看着陶姜。
“怎么不读了?”
明笙:“小娘子,这,这不好吧。”
她从头红到脚,像个煮熟的虾子,都要冒热气了。
“出息!”陶姜摆摆手:“给我,我自己看。”
明笙将话本往她手里一塞,忙不迭溜了。活像有鬼在追。
陶姜:“……”
她津津有味地翻页,嘀咕:“可不是我不懂分享啊。你们是一点也不知道吃好的。”
这话本还是冷凝儿送来的呢。
陶姜越看越兴奋,但总觉得行文有股熟悉感。
不由翻到封面上一看作者,黄皮子。
好怪的名字。
她抛去那股莫名的感觉,看得入迷。
过了好久。
“阿嚏!”她恍然抬头,屋中烛火煌煌,浴桶中水温渐凉。
如今天气还很热,她泡澡的水温本身不高。
不知不觉看完了大半本。好久没有看到这样好看的故事了。
她试着叫人:“明笙?有人吗?”
屋子里静悄悄的。
她自己站起来,“哗啦——”
薄纱衣浸水后变得透明,若有似无,贴在肌肤上。
她长大了,前凸后翘,胸前花骨朵儿似的,满头墨发湿漉漉往下滴水。
陶姜放了话本,抬脚,欲从浴桶中出去。
平日里丫头会放好踩脚凳。
今天明笙羞跑了,忘记这回事。
陶姜站在桶里,小心翼翼伸脚。
浴桶齐腰高,她一只腿迈出去,踩在地上。
刚抬起另一只脚,弯着腰往外爬——
屏风外响起顾平章询问的声音:“陶姜?”
两个字,犹如惊雷。
陶姜低头看到自己胸前的花骨朵儿。
整个人都是一抖,脚下“哧溜”一划——
“砰!”
“哗啦!”
陶姜随着浴桶摔在地上,水泼了她满头满脸。
她不顾一切大吼:“别动!”
顾平章抬起的脚放下,抿唇:“有没有事?”
陶姜“嘶”了一声,伸手阻止:“你不许进来!”
“好。”他出去准备叫人。
院子里静悄悄,一个人也没有。
他不知道,婶娘担心别人打扰他们小两口久别重逢,将人全都打发走了。
顾平章皱眉,担心陶姜,扭身返回屋里。
陶姜拖着腿,欲哭无泪。
好疼!
完蛋,她腿不会摔断了吧?
眼泪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完全不受控制。
好疼啊。
顾平章察觉不对:“陶姜?”
“人呢?”陶姜嗓音嘶哑。
“院里没人。你是不是受伤了。我进来。”
“别进来!”陶姜绝望地看着屏风旁的衣裳,她稍微一动,腿猛烈疼了起来。
她不敢动了。
“我不看你。”顾平章抽出藏青发带,将眼睛蒙上,声音冷漠,“我将眼睛蒙上。你当我是瞎子。”
他转过屏风,声音冷淡:“说症状,腿疼?不能动?”
“对!”
说实话,陶姜看见他,安心大于羞耻。
对对对,他是瞎子!看不见!
顾平章摸到衣裳,侧过身,准确丢到她头上。
“我看不见,你若是担心,披上衣裳。”
他缓缓靠近,眼睛蒙上了,鼻梁挺拔,整个人笼了一层神秘气息。
陶姜立即用衣服裹住自己。
顾平章蹲在她面前,侧过脸去。
“你真看不见?”
“嗯。”
顾平章伸出手,平静道:“我要看看你的腿有没有事。将我的手放在你腿疼之处。”
陶姜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腿。
“盖上衣服。”仿佛察觉她心中所想,顾平章道。
陶姜将腿盖上,伸手,握住顾平章的手。
这是一双写字的手,也是弹琴的手。
骨节分明,指腹一层薄茧。
掌心是劳作留下的粗糙痕迹。
她轻轻颤抖了一下,将他的手放在右腿膝盖的位置。
“这里,很疼。是不是断了?”
顾平章握住她膝盖。
陶姜疼出声,眼泪夺眶而出。
“别怕。”
顾平章松开,轻轻在膝盖周围捏了捏。
“你会不会?”陶姜哽咽着质疑。
“没断。”
他淡淡道:“扭到了。”
“为什么那么疼?”
“你看的什么话本?”顾平章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话本。
陶姜立即紧张起来。
那可是极品!她还没看完,黄皮子将打架写得太香了。
“什么话本?”她装糊涂,“我腿都断了,你还有心思管话本,你——啊!”
陶姜额头全是冷汗。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面前这人:“你,你你你——”
顾平章丢开她的腿:“好了。只是扭到了。”
陶姜试着动了动。
不疼了!
顾平章扭头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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