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一把刀(684)
作者:顾婉音
甚至,张司九还抽空想了一想,今天晚上吃什么:今天体力消耗这么大,晚上高低得补充一下,不然明天容易痩。但是晚上吃太多油腻和高蛋白不好,所以还是吃清淡点吧。这个季节,老妈蹄花也不错——嗯,排骨莲藕也不错……酸姜炒藕片也很下饭……
就在张司九思绪渐渐跑偏的时候,有人忍不住怒喝:“张氏!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司九被吓了一跳——然后反应过来是在喊自己。
大家也明显看出来了张司九她根本没听他们的话,而是在走神。
于是,愤怒的人就更愤怒了。
张司九根本不在意大家的怒目瞪视。
有人看出了张司九的态度,当即还现场跟官家告状起来:“官家!您看!张氏这是什么态度!她这是藐视君威!”
这帽子可太大了,张司九不得不辩一辩:“这话怎么说的?刚才官家可是一句话没说,说话的可是诸位呀——诸位可要分分清楚!”
这也是张司九厚道了,要是不厚道一点,高低是要给他们反扣一个帽子——你们被忽视,就说我藐视君威,是什么居心?
但是吧,不厚道不行,这些大臣里,陈深严这样的,都算是年轻了。
多的是眉毛胡须都白了的老头子。
对于张司九来说,老头子是很可怕的。
因为他们会随时爆血管,心梗等等……
不管哪一个出一点事,张司九都担待不起责任。
所以,她决定还是厚道点。
放过老头,就是放过自己。
不过老头们可没想放过张司九:“你是什么居心?竟然还妄图用人来练手!”
张司九两手一摊:“这就是你们不对了,你看,我用猪用兔子,你们说我残忍血腥,杀生害命。行,我听你们的,换成人,你们不乐意捐献自己的遗体就算了,怎么还倒打一耙呢?这不是你们的意思!”
老头气够呛,指着张司九的手指头都哆嗦:“胡说八道!怎么就是我等的意思?我们何时说过让你用人练手!”
张司九长长一声叹息:“咱们来捋捋,你看,反对我用动物的,是你们吧?那我也不能用活人练手吧?那想来想去,也只有死人了——可是普通人肯定不接受啊。他们就觉得用动物挺好的。所以,我觉得诸位最有仁心和胸襟,肯定愿意带头领先的。”
“毕竟,疡医不练手,光读书,一次实际操作也没有过,谁敢让他们治人啊!这一刀下去,切多了切少了,病人命都没了!”
张司九想了一下那画面,哆嗦了一下:“本来是要接骨,一刀下去切多了,直接整个切下来了,这可咋办?本来是要补肚皮,一刀下去,肠子都切断了,屎都漏出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司九根本不敢再想了。
主要怕直接吐了。
张司九强忍着不去想那个画面,只诚恳看住诸位:“相信诸位也不想看到那画面吧。”
场面一度安静。
主要是张司九描述得太有画面感,他们忍不住想象了一下。
然后就有点受不住。
官家端着的茶杯,重新又放了下去,并且深深地觉得自己今天是真的一口也不想喝了。
张司九看向大臣们:“诸位,你们真的不愿意吗?哪怕是为了万千病人的生命,也不愿意吗?而且我保证,遗体只解剖一次,最后我们会缝好,再送回去安葬的——”
人老了,有时候会情不自禁对死亡更加的畏惧。对死后的事情,也更多想几分。
所以,他们听着张司九这个话,想着那画面,甚至都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开始疼了——谁愿意死了还被千刀万剐啊!
张司九这个时候,甚至还继续游说:“这真的是牺牲一个人,造福所有人的事情。而且我相信,诸位只要今天愿意,来日一定会成为名垂青史的人!别说几十年,就是几百年后,也会有人记得你们为医学的付出!受到后人敬仰!”
她脸上是狂热:“这是多么伟大无私的事情!”
然而,无一人响应。
甚至一个情绪激动,有了犹豫的人都没有……
主打一个一个都不吱声。
第868章 胡闹
最后,有人气急败坏质问张司九:“那这样好的事情,你为何不去做!”
张司九一听这话,直接激动得一拍大腿:“这话问得好!”
倒把众人吓了一跳。
张司九“嘿嘿”笑了两声:“我签倒是签了,可我这不还要好些年才能死么——这群学子比我还大呢,我怕他们有生之年等不到。”
她一面说,一面目光不怀好意的在那群老头的花白胡子上打量。
那意思,明显得让人简直想破口大骂:你不如直接说我们年纪大,死的早?!
张司九满面微笑。
一笑一个期待:让我看看,你们还能说什么?
陈深严伸手捂住了额头:这些人怎么就这么不信邪呢——不见棺材不落泪!
有人看不得陈深严那副样子,便质问陈深严:“那陈太医署令怎么说?”
陈深严心里直骂娘,但嘴上很客气:“我能怎么说?人家张娘子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我总不能真让一群什么都没练过的人去给人动刀子吧。不过,我肯定是不捐的,我觉得用动物挺好的,杀了用过之后还能吃,一点不浪费。”
张司九笑盈盈接话:“咱们这种心狠的人,肯定比不过这些慈心的人,我想他们肯定愿意的。毕竟,这些学子们,其实也可以吃素嘛。吃素好啊,不杀生,不造杀孽!”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我想可能在座诸位都不吃肉吧!毕竟那太血腥了!造杀孽啊!”
“杀孽”两个字,被张司九咬得格外重。
主打一喷一群不吱声,一喷一群大红脸。
张司九笑眯眯还要继续“夸赞”,终于有人坐不住了:“狡辩,都是狡辩!明明说的是太医署的事情,最后倒是嘲讽起我们来!小小年纪,如此心机深沉——”
这话张司九可听不得,她凉悠悠打断了对方:“我心机深沉那也是我的事儿,我没算计诸位吧?我没伤天害理吧?我没触犯王法吧?”
所以这有什么好喷的?
而且,总没有吵架厉害就被罚的道理吧?
那位老大人显然是被喷得急眼了,竟然道:“在人身上动刀子,便是有违人伦!你鼓吹妇人剖腹生产,是何居心?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
理应爱惜那句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张司九就笑了:“那您回家问问令高堂,要命的时候,是希望我动刀救您,还是我考虑您要爱惜身体,眼睁睁看着您死?”
老大人气得哆嗦:“我上哪问去!”
张司九恍然:“这倒是,忘了您年纪大了。我年纪太小,考虑不周到,您别跟我一般见识。不过,您有儿子孙子吧?您想想,若是他们到了危急关头——”
老大人气得更厉害了:“你敢诅咒我儿?”
张司九被这句话给逗笑了:你看,说说都不行,更何况到了保命的时候?
不过,她并不从这一点上喷,而是大笑了一声:“不过也是,妇人和您儿子孙子自然不同。妇人生产受苦,您又不用体会经历,自然可以站在这里,堂而皇之说上这么一句!”
在场的人稍微沉默了一下。
随后不少人都不赞同看向了那位老大人:咱们都有妻子女儿的,真到了危急关头,能保住命,肚皮开一刀又算什么?!
张司九叹一口气,看向了官家:“妇人生产,最是凶险,稍有不慎,胎儿难产不下,要么一尸两命,要么舍一个。可是,舍了大人,小儿嗷嗷待哺便没了亲娘,岂不可怜?”
“若舍了小儿,那母亲怀胎十月,殷殷母爱,又如何寄托?本就是虚弱之时,还要承受骨肉分离之痛,又如何叫人忍心?”
“再说壮年汉子,那是一家顶梁柱,若丧了命,一家子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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