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一把刀(203)
作者:顾婉音
杨元鼎临危不惧,只是小小后退一步,然后坚定地表示:“当然,要想挣钱,还是得走可持续发展这条路。那样的方法,只不过是钻空子,赚小钱还行,成不了大商人。”
大商人还是得搞实业,搞贸易,搞生产流水线!
张司九“呱唧呱唧”鼓掌:“元鼎你真是太聪明了。”
这脑子,不去做生意都说不过去。
杨元璋鼓励弟弟:“的确聪明,但三郎还是应该多将聪明用读书上去。”
杨元峰难得附和:“对,还是得读书。”
杨元鼎目光飘忽:“过完年不是就要上课了么?司九,到时候咱们两个一起学习!”
张司九觉得她已经看穿了杨三郎想要摸鱼的心思。
从县衙回到家,面对徐氏的时候,张司九也好,张小山也好,都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徐氏说左荷花的事情。
这个事情吧,说出来徐氏肯定会郁闷。
可是不说吧,也不能瞒着。
徐氏看出两人的不对劲儿来:“怎么了?没抓到人?”
张小山立刻站起身来:“我想起来我得去里正那儿一趟,他说有事儿找我。”
然后一阵风似的跑了。
张司九:……这个借口真蹩脚。但是好有效!可恶,慢了一步!
“抓到了。”最终,张司九叹了一口气。“但是吧,二婶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徐氏一听这话,心里就有数了:“和我有关系?”
“也不能说有关系,但也不能说没关系。”张司九语重心长:“反正二婶你得答应我,别生气,别动怒,生气伤肝啊!”
徐氏已经开始猜了:“和我关系不是很大?那就不是亲戚了,村里的人搞出来的?宋幺女?不对吧,她没那个胆子吧?还是张二娘?她挺爱财的——”
“是左婶子。”再让徐氏猜下去,她恐怕都要把人筛一遍了,张司九干脆直接就说明白了。
张司九话音一落,徐氏就整个人愣住了,“哪个左婶子?左荷花?”
看着徐氏那震惊的样子,张司九就猜到是这么一个结果,当即点点头承认了:“就是左荷花。经常上咱们家来找二婶你说话那个左荷花。还给咱们匀过菜苗呢。”
在乡下,关系好的人家互相之间会赠送菜苗,新鲜蔬菜,果子,甚至有时候做了什么稀罕吃食,也会互相赠。而这样的情况下,两家孩子的关系也不会差,总会一起玩的。也算是世交?
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说的就是这种邻居了。
而正因为如此,左荷花的背叛行为,才会让徐氏更加难以接受。
不过徐氏显然想得更凶险:“左荷花找人打我的?”
张司九连忙把事情经过解释一遍,最后说了左荷花卖掉那个配方,得了十两银的事情。
徐氏神色一片复杂。
她坐在那儿半晌没说话:“我缓缓。”
张司九还没看到过徐氏这样子,知道她这次是真的伤心了——和宋幺女的矛盾不同,那就是单纯的生气,上去找宋幺女干一架,给宋幺女狠狠下个脸,那也就痛快了。可左荷花这个事儿不同。
这种事情,属于软刀子割肉,疼,还持续的疼。
跟钉子一下扎脚上那感觉完全不同。
偏偏这个时候,始作俑者还凑了上来。
第256章 无巧不成书
有的时候,张司九觉得小说电视剧已经够狗血了,但万万没想到,艺术果然是来自于生活。
在徐氏还没能接受这个事情的节骨眼上,始作俑者左荷花居然光明正大的登门拜访了。
左荷花拿了两碗粉蒸肉,撞在篮子里,笑呵呵的来找徐氏:“徐二嫂,快来尝尝,我今天做了粉蒸肉,特地给你们家送了两碗过来!”
一般来说,农家院大门就算是关上也不会别上的,既方便进出,也方便串门。
左荷花就是这么推门进来的。
她一推门进来后,就轻车熟路往徐氏屋里来了。
听见她声音,徐氏脸色一下难看到了极点。
张司九探头从窗户看一眼,然后飞快拉了一把徐氏:“二婶,真是左嫂子。”
左荷花很快就撩了门口草帘子进来了,看两人都坐在炕上,也是十分熟练的就脱了鞋也上来,还把篮子放在小炕桌上,掀开盖子给徐氏看:“这次蒸得不错。又软烂又入味。底下豌豆耙得很。一抿都成了沙。”
这话说得,要不是配方的事情,张司九几乎都要馋了。
而且那蒸肉看上去还很色香味俱全的样子。
换成平时,徐氏这会儿就该笑着让张司九去拿碗给左荷花腾碗了。
但是现在嘛,徐氏垂眸看着两个红碗里满满当当的粉蒸肉,没动。
左荷花很快就感觉出气氛的不对劲来,疑惑问了句:“徐二嫂,这是咋个了?看你有点不对头,好像是心情不咋好啊。”
她往下看了一眼徐氏的腿:“听说你绊了一跤,是腿疼了?你家九娘不是学医的?咋个也没给你好好弄弄?”
听上去,左荷花是真的又关心又着急。
张司九感觉徐氏更加堵心了——别说徐氏,她都堵心。
徐氏也没发作,就坡下驴一样点了点头:“崴了,疼得慌,九娘又不是神仙,也不可能不疼。”
“这倒是。”左荷花也点点头,然后很热心肠说了句:“不过伤筋动骨要养一百天,你可不能逞能了。回头家里要是干啥活,就让九娘来喊我。等我得空闲着了,我来找你说话做针线。”
这年头的妇女,不做家务和农活时候,那是针线也不离手的。
从一家子的衣裳,到鞋袜,枕头铺盖,哪一样都是需要女人家一针一线慢慢做出来的。
所以,闲的时候,妇女们坐在一起做针线,那也是个十分常见的娱乐活动——说话干活两不误,多好?
以往徐氏也喜欢和左荷花一起做针线。觉得左荷花为人大方,敞亮,说话也爽快,跟她聊天,高兴。甚至多多少少还有那么点知己的感觉。
但是现在嘛——听见这个话,徐氏怎么都觉得心里别扭。
别说答应了,就是现在看着左荷花,她都堵心。
徐氏直接拒绝了:“我们家里还有招银和九娘呢,小山最近也闲着,倒是不怕没人干活。针线的话,最近他们也不让我动。”
张司九顺着徐氏笑眯眯的说:“对啊,二婶平时那么累,现在受伤了,肯定还是要好好养一养,屋里黑,做针线对眼睛不好。”
左荷花也不生气,怪羡慕的看一眼徐氏,乐呵呵的打趣:“要不说女儿家贴心呢?九娘多会心疼人啊!张二哥也是个疼婆娘的。这要是说出去,哪个不羡慕你哦!”
徐氏勉强笑一下,语气有点淡:“有啥好羡慕的?就做个生意,差点被人打死。”
她这个语气,多少有点怨念。
张司九悄悄地握住了徐氏的手,当做是安慰——徐氏这会儿,心里估计快堵死了。
左荷花却趁机问了起来:“咋个?不是自己摔的?是被人打的?那人抓住没?知道是谁干的不?”
张司九总算是彻底明白了:好家伙,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送粉蒸肉来的,而是来打探情报的吧!
徐氏显然也和张司九有共同的感受。
不过,左荷花脸上是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不仅不心虚,还一脸的关心模样。
张司九这才明白,到底什么叫高手在民间——这要是演员们都有这个演技,那能拍出多少经典!
徐氏这会儿是真克制不住了,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直接就开了口:“左荷花,你揣着明白装糊涂有啥意思?”
左荷花脸上一僵,却还是装糊涂:“啥意思?我咋个听不懂?”
“左荷花,十两银子你拿得烫手不烫手?半夜做梦会不会觉得亏心?那钱花的时候,就没一点不好意思?”既然徐氏选择了捅破,那也就一点没顾虑了,直接噼里啪啦的把话都说了出来,眼睛更是死死地盯着左荷花,恨不得伸手给那张脸上抓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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