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一把刀(185)
作者:顾婉音
徐氏深以为然,不过倒是不气了。
一顿忙活完,天光都有点亮了,虽然还是大雾,但陆陆续续的就有了鸡鸣狗叫的声音。
张司九倒头就睡,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大中午——顿时就觉得亏了。五个钱,真不值啊!
摸了摸脸颊,张司九惆怅的叹了一口气:年纪轻轻就被熬夜摧残,希望将来不会早衰。
招银也比张司九起得早,这会儿都忙了一圈活了。
徐氏也是。
倒是张小山,徐氏没舍得叫他,也还睡着呢。
中午吃的饭,都是昨天剩下的菜胡乱热一热,尤其是回锅肉的底,油多,徐氏根本不舍得倒了,里头加点萝卜片,煮一煮,就又是一顿油汤烧萝卜,又下饭又热乎,还方便。
张小山吃饭时候,小心翼翼问了张东来家的事儿:“你去看了没?情况咋样了?”
徐氏白了张小山一眼,不过,看在张东来的确是对自家热心的份上,她也没计较,只说了下情况:“烧退了些,看着好多了。我过去时候,正给孩子喂肉粥呢。我提了一块胖墩那肉,他们家高兴得不行。东来还怪不好意思,连跟我说太客气。还说昨天的事儿,实在是感谢。那诊金,他也知道,九娘就是意思了一下,走了个过场,不是真要钱。”
最后几个字,徐氏特地加重了语气。
杨氏还不知道这个事儿呢,这会听一耳朵,才问:“不是就是去帮忙看了看吗?怎么还要钱了?”
徐氏一听这话就头大,毫不犹豫就撒了谎:“就意思意思走了过场,东来非要给,九娘也不好不要,就只收了五个钱。这毕竟大半夜过去一趟,他们也觉得不给说不过去。不过我今天一大早,就又带着鸡蛋和肉过去看了看。也不算占便宜。”
杨氏就这么被蒙混过去。
张小山眼睛只盯着自己饭碗,一个字也不敢多说,更不要说揭穿自己媳妇。
张司九叹为观止:二婶的威严,真是无人能敌!
不过,下午一点时候,张东来又过来一趟,送了一包桃酥过来。
说是昨天晚上张小山带着伤送张司九过来,两人跟着忙活半晚上,他怪不好意思,所以给张司九补一补。
张小山和张东来两人又是一阵拉锯战。
张司九坐在板凳上,假装监督小松用沙盘练字,实际上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当然最后那桃酥还是被张东来硬塞到了张小山怀里。
然后张东来迅速的转移了话题,笑呵呵的摸了摸小松的的脑袋,“好好学,将来考状元!你爹是真疼你。我家宝柱还说呢,说你跟他们吹牛,非说你要去读书了,要是没去,你就管他们叫爹。昨天给他羡慕得,回去就找他爹说也要去念书。”
小松骄傲的挺胸:“我将来肯定能考个状元!”
张司九已经听得惊呆了,然后下意识的看向了张小山:小松你能不能考上状元我不敢打包票,但是今天这顿竹笋炒肉你很可能跑不了。
张小山的脸已经黑透了。不过碍于还有张东来在,所以迟迟没有发作,还勉强的装出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只不过,等张东来一走,张小山的咆哮声就差点掀翻屋顶:“张松!你给老子过来!”
被直呼大名的小松吓得当场就警惕起来,一蹦离了他爹老远,“爹,爹,爹,有话好好说——”
张小山已经摸了一个竹片在手上,显然已经不准备好好说了。
小松“哧溜”一下躲到了张司九背后去。
张司九淡定的让开了,并且拉过小松,语重心长:“今天姐姐就教你一个道理。做男人呢,说出来的话,吐出来的钉,说过做过,那就是要负责的。没关系,你毕竟是亲生的,二叔不会打死你的。你忍一忍。真要死了,我会救你的。”
没有挨打的童年,是不完整的。
而嘴欠得来的打,一顿显然是不够长教训的。
张家院里,很快就响起了小松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竹片打小孩,那必须是神器。皮疼肉不坏,更伤不到骨头。看着严重实际上半天就能好转许多。
张小山虽然还吊着一只胳膊,但是显然并不影响他的灵活。那个竹片,几乎没有落空的时候。
张司九冷静观战,并且分析道:这要不是冬天,估计还能更疼点。棉袄还是太厚了。
不过,这个情况,很快就被改善了。
因为闻声而来的徐氏,迅速的加入了战局。
第233章 混合双打
比起张小山的一下下抽,徐氏是连武器都懒得找,一把就扭住了小宋的耳朵,然后一巴掌一巴掌往屁股上拍。
拍了几下估计意识到棉裤太厚,所以她还直接拉下了小松的裤子,清脆的拍在了他的臀部上。
这一天,小松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张家上空。
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打的,反正张司九忽然就理解为什么当地骂人总喜欢骂一句“青沟子娃娃”。
小孩子的屁股,好像真的挺青的。
杨氏等他们两口子打了一会儿,才跑过来心疼的拉架,让别打了,又劝着小松认错。
小松鼻涕泡都哭出来了,认错态度那叫一个诚恳又撕心裂肺。
徐氏这才住了手。
张小山丢了竹片,绷着脸:“下次你再犯,撵出去不要你了!”
徐氏那是一句软话都没说,让小松跪在堂屋门口,好好反省一下。
好家伙,挨打套餐那真是齐全。
小松也不敢反抗,抽抽搭搭的跪好了,鼻涕抹得到处都是。把杨氏心疼坏了。
但即便如此,杨氏也没有说一句不该打这话,更没有责怪张小山夫妻打孩子。
小柏早已经吓傻了,捂着屁股老老实实跟着杨氏,生怕自己也被打。
张司九感觉,在小柏的幼小心里,已经深深地烙下了阴影,轻易不敢放肆。
她走过去,蹲在小松面前,嫌弃的掏出帕子给小松抹了一把脸:“现在知道哭了?说那话时候怎么不知道不该说?疼吧?活该。”
小松差点又哭出来了,哽咽着瞪张司九:“大姐你也不给我求情。”
“我为什么要给你求情。”张司九啧啧惊奇:“你犯了错,我没跟着一起打你就算是我心软了,再帮你求情,那就是害你了。不过,我问问你,你知道自己错哪里了没有?”
小松掏出了杨氏教他的话:“我不该说喊人家爹。不该说那样的话。”
张司九摇头:“我觉得,是你说话方式就有问题。为什么你非要跟人打赌呢?你要去读书的事情,别人信不信,重要吗?为了让别人相信,就要发毒誓,有必要吗?”
小松愣愣的:“可是他们不信,还笑话我。”
“可是你有别的方法证明不是吗?”张司九拖过小板凳,悠悠然的坐下了,准备和小家伙谈谈心,上个思想教育课:“就算短期之内他们不信,可等到你真去学堂了,大家不都知道了吗?你着急什么呢?而且你说人家笑话你,你想想,如果你不是马上就要把读书这个事情宣扬出去,那人家会有机会笑话你,不信你吗?”
小松被问住了,小脑瓜子终于开始动起来,仔细想这个问题。
张司九把小柏也招手叫过来,一起上课。
小松想了很久,才憋闷的说了句:“我想告诉他们。我忍不住。”
“这个正常,我要是忽然捡到了钱,我也想跟你们说,我也忍不住。”张司九点点头,表示理解。
小松却懵了:“那大姐你要是说了,我们不信呢?”
“我说话你会不信吗?”张司九淡定反问。
小松摇摇头,更糊涂了:“那他们不信我的话呀。”
“因为他们觉得你总是喜欢说大话。总是很喜欢吹牛。这一点,不会无缘无故有的,你要想想你是不是为了吸引大家注意力,让大家羡慕你,说过这种吹牛的话。以至于你说什么大家都不信,所以你就觉得,得说个严重的话,让大家相信你。”张司九替他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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