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死对头的三岁小外甥后我红了(48)
作者:泷夏川
时砚希说:“去,少套近乎,谁是你哥!”
沈介说:“行,我比你大,我是哥。哥哥合同都准备好了,一会吃完你签个字就行。”
“让我看看,这什么霸王合同。”时砚希拿起合同翻了翻,“矿泉水、运动服、奖品……这么多,我们一分钱不给,你不怕亏本?”
“亏不了。”沈介转向墨淮殊,“乖宝,你这脚得赶快养好呀,叔叔给你准备了特别奖品,猜猜是什么?”
墨淮殊摇摇头,没兴趣猜。
沈介神秘道:“是一个比床还大的鸭绒枕头哦。”
“那为什么不干脆送个鸭绒床垫。”时砚希三观崩了。
沈介:“…………”
笑容渐渐凝固,他一时不知该不该当着时砚希的面让秘书取消定制。
墨淮殊摇头道:“这个不用了,换成玩具给小朋友吧。”
“为什么我们要自备奖品?”时砚希问。
“因为是各单位自行举办。”沈介说,“东海是一座填海造田起来的城市,寸土寸金,运动场可以同时容纳数以千计的观众,却无法容纳同等数量的运动员,但运动会又是每年必须举办的……”
“为什么一定要举办,吃饱了撑的?”
“可能吧。”沈介笑道,“这个城市每年创造着相当于西部几个省的GDP,巴掌大的地方却拥有八千万人口,短短60年,过快的发展总是让人不安。许多人相信全民性的运动具有特殊的力量,能够镇压地底的某些东西。”
“什么东西?”
“你真信啊?”沈介笑起来,“博物馆地方地理志刻在石板墙上的东西,自己去看呗。”
“滚滚滚!”看他吃得差不多了,时砚希果断收碗下逐客令。
沈介道:“反正不管是什么,全民运动会已经成为东海一年一度的盛会,各大单位踊跃参与,咱们也不能掉链子。”
他说完站起来,临走又嘱咐墨淮殊一些忌口的事项,直到时砚希忍无可忍,拿扫帚赶人,他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夜深人静。
墨淮殊慢吞吞单脚跳到浴室,打算把没洗完的澡进行到底。
“要我帮忙吗?”时砚希趴在门框问。
“不用。”小孩撑着浴缸,翘着一条腿站着,模样看起来十分可笑,表情却严肃得很。
时砚希撇了撇嘴,把毛巾丢给他:“那你自己注意点,别沾了水。”
“嗯。”
墨淮殊把他打发走,望着宽大的浴缸就犯起了难。
以他的身量,不小心可能会被淹死吧,但他也实在不敢再碰淋浴了……
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在浴缸里凑合,放水的工夫,翘着受伤的脚,慢慢把衣服脱了。
脱到只剩一条小内内,门锁忽然传来“咔嗒”一声,他一惊,扑通跳进浴缸,半张脸都埋进水里,鼻子咕噜咕噜冒着泡,受伤的小脚脚以怪异的姿势高举着……
时砚希:“…………”
“敲门。”墨淮殊声音嗡嗡地说。
时砚希后知后觉地在门框上敲了敲:“你这行为艺术,要来张照片吗?”
“你有事?”
“哦。”时砚希想起正事来,晃着手里的保鲜膜道,“免得你沾水。”
墨淮殊犹豫了一下:“不用。”
“你确定?”
话音没落,小孩屁股一滑,在浴缸里倒栽下去,时砚希赶紧扑过去,拎着小孩脚踝提起来。
墨淮殊犹如一只落汤鸡,头朝下在舅舅手里抖了抖,水顺着没齐的头发哗啦啦往下倒。
“确定吗?”时砚希又问他。
小豆丁连呛了几口水,憋屈地点了点头。
“坐好,别动。”时砚希把他抱到洗面台上,大手托着脚底,用保鲜膜一点点将粽子包起来。
墨淮殊湿滑的身体顺着洗面台往下滑,为防止意外,小手紧紧箍着洗面台边缘,浑身都紧绷了。
时砚希有一双漂亮的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每当他敲键盘时就像在弹钢琴,带给人赏心悦目之感,但显然这双手不适合干别的,最起码不适合给小孩包脚。
反正也不知是手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小孩的粽子脚经他加工,保鲜膜一直裹到了小腿上。
“我自己来吧。”小团子奶乎乎地叹气。
时舅舅终于意识到了不对,梗着脖子把他抱起来:“你老实呆着别动。”
墨淮殊推开他,自己动手把保鲜膜拆了,这一举动不知挑断了时舅舅哪根神经,时砚希一屁股坐到了洗面台上,把小孩按住,强势地重新包起来。
约摸半小时后,大功终于告成,小豆丁整条腿都被他裹了起来。
“我要洗澡。”墨淮殊无奈说。
“洗呗。”时砚希说,“全面防水,想怎么洗就怎么洗。”
就是裹得有点厚,小内内脱不下来了。
时砚希:“QAQ”
墨淮殊以眼神谴责,他嚅了嚅唇,道:“要不我帮你洗?”
墨淮殊无奈闭眼,停了半分钟才又睁开:“去拿把剪刀。”
“也行。”时砚希没做多想,转身去拿。
谁知前脚刚迈出去,后脚就听见“咔嗒”一声,门反锁了。
他:“…………”
自打全民运动会的消息传出后,清晨的跑步道明显热闹起来。
各式各样的运动服挤满街头,大家齐齐扭头,望着同一个方向。
“山丹丹花开花落又一遍哦哦哦哦——!!白云悠悠带不走我的情哦哦哦哦——!!”一只引颈高歌的大白狗背上驮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小孩,屁股后头跟着一长串摇摇晃晃的小萝卜头。
这一群团子浩浩荡荡地挤上了跑步道,遇见熟悉的街坊,他们还要停下来,礼貌地鞠躬敬礼,喊:“爷爷奶奶早上好!”
路人:“……”
别说,早上碰见这么一群小可爱,大家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不少街坊自发地缀在队伍后头,跟着他们喊“一二三四”。
墨淮殊脚伤未愈,被时砚希塞了一个减重装置,让大白驮着。大白一点负担没有,该跑跑,该跳跳,有时还甩着尾巴半趴在路边,嗅草丛里的野花。
它是队伍排头,一停下来,后面的队伍就得跟着停,大人们自觉原地踏地,等着它玩好了,才又跟着上路。长长的队伍排了快一公里,不消几日就成了富阳区的奇观,还上了一回本地新闻。
这天照例是晨跑,大家却发现沿途插满了画满向日葵的小旗帜。
“谁给做路标啦,还怪好看的!”大白兴奋地冲到旗杆下撒了泡尿,抖抖身子问墨淮殊。
墨淮殊拧了下眉:“不是我。”
“那是谁?姓梁的胆小鬼、001号机器人、两面三刀的安妮,还是智商三岁的园长?”大白用它不大的脑袋瓜想了想,“可是你才是负责人啊,什么人这么大胆,不经过你同意擅自搞事情!”
“跟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墨淮殊说。
“哦。”大白甩甩头,又开始唱起歌来,四只雪白的爪爪按着梅花印,追随着旗杆一直走到十字路口。
“咦,怎么没有了?”
旗杆的终点是昔日的梵高幼儿园,距离向日葵还有一公里。
大白满脑袋问号,仰头去看墨淮殊。
墨淮殊翻身下狗,一瘸一拐走进梵高破败的大门。
迎面飞来好几只呱呱叫唤的白孔雀,吓得大白人立起来,抱住墨淮殊大叫:“我滴个先人板板!这是要干什么!”
墨淮殊皱了皱眉不吭声。
梵高的白孔雀原本只有一只,现在无故多了几只,显然是有人搞鬼。
一会工夫,身后的跑步大军也挤了进来,街坊们看着展翅飞翔的白孔雀,一时也惊呆了。
“这、这几只新的哪来的?”
“梵高不是关了吗?吴园长都那样了,现在谁还在管理?”
“我好像看见门口的招牌换了……”
墨淮殊折回大门一看,招牌确实换了。原本是“梵高的向日葵”,现在前面三字直接用工具磨掉了,打眼看去,“向日葵”三个字在阳光下泛出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