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为何如此不上进(40)
作者:明河谷
楚楚做完了心理建设,扭过头去深吸一口新鲜空气,然后把腥臭的斗篷塞进嘴里,猛吸一口。
“哕!”
忍住,吐了就白吸了!
楚楚也不知道吸多少算够,只能尽可能地多吸,等斗篷上的血被吸得差不多了,她人也快升天了。
完全是被恶心的,比喝白素练的汤药还恶心,汤药至少还能一口闷,这生蛆的东西只能一口一口地吸。
楚楚捂着胃,艰难地起身,想去给自己倒杯水,一转身正对上沈煜那张惨白的脸。
她扑通一声又吓跪了。
沈煜已经脱了铠甲,只披了件黑色大氅,半袒着肌肉。紫眸看了眼披风,又移到楚楚嘴上,盯着那一圈血阴森森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楚楚吓得魂都升天了,急中生智道,抱起斗篷,挤出几滴眼泪道:“上面有陛下的血和气息,臣妾忍不住亲了几下。”
沈煜的脸色变得一言难尽,沉默半晌,神色古怪道:“那上面不是孤的血。”
楚楚:“.........”
“..........”
“啊?”
“那,那是谁的?”
沈煜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当然是鞑靼杂碎的。”
“哦......那陛下您不是受伤了吗?”楚楚不死心,怎么说都有一点渗上去了吧。
沈煜把大氅一扯,露出半边胸膛,左胸之上锁骨之下有一个烧焦了的洞。
“看见了吗?”沈煜指了指洞:“当场就止血了。”
楚楚:“........陛下,容臣妾先去吐一会。”
在帐外吐了一刻钟,又自闭了好一会,楚楚才生无可恋回了沈煜那。
原来这狗逼是被箭射了个对穿,而他当场就将箭拔了下来,然后用硝石把伤口烫糊了止血。
前面的伤口他自己会处理,后面的当时让副将紧急处理了一下,现在他自己没法子弄,所以来找楚楚帮忙。
楚楚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犹犹豫豫地走进去,听见屏风后面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催促。
她快走了两步绕进屏风,见沈煜已经脱了大氅,正赤着上身坐在豹皮榻上,脸色差得好像随时要拿刀砍人,见楚楚终于来了,冷哼一声,咣当一下将一把镶嵌满紫水晶的短刀扔到案几上。
楚楚神经一跳,他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受伤了恼羞成怒所以要砍她泄愤?
沈煜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去,露出后背。
“用这个,把焦肉挖下来。”他道。
第35章
“快点。”
“刀得烤一下,陛下。”楚楚慢吞吞在在灯盏上给刀消毒。
消好了毒,她蹭到沈煜背后,盯着那黑里透红的伤口,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举刀对准。
她的手心都是汗,刀柄上的紫宝石都被浸得湿哒哒的。
楚楚天天盼着沈煜倒霉,现在刀在她手中,也有正当的理由可以亲自动手报仇雪恨,可她就是迟迟不敢下手,难以逼近那伤口一寸。
这并不是因为她对沈煜产生了恻隐之心什么的,而是单纯的胆子小,害怕。要是把沈煜换成别人,甚至猫啊狗啊什么的,她一样不敢。
其实她更想成为旁观者,看着沈煜被一刀刀挖下焦肉疼得满头大汗,然后抚掌哈哈大笑,高喊疼死你个狗逼,而不是现在这样。
见她一直没动手,沈煜转过头盯了她一眼。他脸臭得出奇,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转回头,然后忽然向后一靠,撞上刀锋。
楚楚躲闪不及,让那焦肉噗嗤一声怼在了刀尖上,登时便有鲜血沿着沈煜后背的伤疤蜿蜒流下。
她吓得惊叫一声,沈煜却丝毫不觉着痛似的,只是语气恶劣地命令她快点动手。
尖刀入肉的感觉很惊悚,楚楚被逼上了路,只好硬着头皮一下一下地割着那焦肉。
整个过程难熬到极点,楚楚手艺相当生疏,又一心想着赶紧结束,一个不小心把不需要割的地方也割了。
小洞被她挖成了个大洞。
楚楚:“......”
仇是报了,但没想到是以这种惊悚的方式。
索性沈煜情绪虽差,但身体十分配合,从头到尾一声未吭,倒也减轻了楚楚不少压力。
止血清创的药粉撒好,再用伤布将伤口缠绕,这场折磨就算完事了。楚楚虚脱般的瘫在榻上,沈煜则没事人似的自己披上了大氅。
他面无表情地在榻上坐了一会,盯着对面的屏风,不知在想什么,脸色在差和更差之间摇摆不定,不多时,忽然起身,让值班的青龙卫宣所有将领进帐。
楚楚也有点好奇今天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但沈煜周身低压低得吓人,一会那些当她是祸国妖姬的将军们又尽数在场,她便登时没好奇心了,只想赶紧走。
反正沈煜也没明确表示要她留下,她可不想在这接受低气压和鄙视眼神的洗礼。
楚楚猫着腰偷偷钻出小帘子,走之前没忘顺走给沈煜擦血的伤布。
回到自己帐篷,见白素练还是没回来,楚楚赶紧把把伤布塞嘴里面一顿吸。
刚刚给沈煜割肉的时候他血流了不少,楚楚看着直心疼,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当场舔上去,只是用伤布一顿擦蘸。
可这样一来量都变少了,也不知道够不够。
楚楚吐出一块伤布,又把另一块塞到嘴里吸,她侧着身子蹲在床和帐篷之间的小夹角,眼睛盯着通往沈煜帐篷的帘子,边注意着那边的动静,边使劲吸着布上的血。
别说,新鲜的血就是和过期的不一样,这味道好多了。
正这样想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楚楚心跳一颤,僵硬地回头,看见是白素练站在她身后。
咱就说,为啥这帮人走路都没动静的?!
也怪她光顾盯着沈煜忘记盯另一个门了,不过被白素练看见什么也不打紧,这姑娘脑袋实在,她能糊弄过去。
果不其然,白素练见楚楚嘴里叼着块带血的布,奇怪地问了句。
“这是陛下擦血的伤布,上面有陛下的味道,我好爱,爱到想含在嘴巴里。”楚楚深情地说道,拿起一块送到白素练眼前:“素素要不要也来一块?”
白素练:“.......”
白素练似是陷入了震惊之中,一动不动地看了楚楚好久,最后无奈了摇摇头,小声道了句“没救了。”
楚楚没听见她说什么,见她没再追问,赶紧收回手。
这张还没吸过,可不能真给白素练。
把几张血布都吸完,楚楚拿块布包好,打算趁没人的时候处理掉。
这一切做完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之前一直觉着胃里不舒服,现在好像感觉好受了些。
可能是有些作用吧。外面伙头兵开始烧饭了,今天没有烧羊肉,味道闻起来很淡,应该就是粥一类的东西。
一天马上又要过去了,楚楚百无聊赖地躺回自己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白素练聊天。
和楚楚不同,白素练很喜欢往外面跑,除了早起会打一会坐,下午会陪楚楚在帐篷里坐一会,其余时间都是在外面,不是在帮军医照料伤病,就是看兵卒们操练。
沈煜没正眼瞧过白素练,许多士兵都不知道她也是沈煜的妃子,还以为她是楚楚身边的女官。她话少还能干,士兵们都挺喜欢她的,在军中形象比楚楚好得多。
楚楚照例夸了一通沈煜,希望能让白素练对他多些好感,白素练一声不吭地听着,偶尔礼貌性地应和几句。
说着说着,楚楚就发现她心不在焉,眉宇间有有忧虑之色,似乎心里有事。
楚楚问了句,白素练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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