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为何如此不上进(18)
作者:明河谷
“那你说怎么办?!”
“我有的是办法!”
宋斐然瞪眼睛,楚楚瞪得比他还大。
二人气喘吁吁地怒视着对方。
沈煜一直没出声,别人也不敢打断,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看着皇帝的宠妃,和死囚犯如骂街一般吵架。
只有中书令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须臾,楚楚一转身,对沈煜行礼道:“陛下,贼子狂妄自大,死不悔改,臣妾以为,不论是拔舌头还是五马分尸,都不足以抵罪。”
高陛上传来沈煜不便息怒的声音:“那舒嫔以为,该当如何?”
楚楚掷地有声:“臣妾以为,可命此人,暂任户部尚书一职。”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一脸不可思议,有的人都笑出了声,张顺一脸惨不忍睹,小声提醒楚楚:“娘娘,您快别闹了。”
这人侮辱天子,不仅不杀他,还赏他个官当不成?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楚楚权当没看见,大声继续道:“杀人诛心,此人自诩清高,一心求死,杀了他岂不是正中他下怀?他自视甚高,自认为有的是办法解决财政难题,不若就让他来做长官,看他如何解决。”
简单一句话,you can you up,no can no逼逼。
说到这,中书令已经完全反应了过来,他双目放光,跪地道:“陛下,舒嫔娘娘言之有理,如若宋斐然真有良策,国家受益,若他没有办法,便是朝廷最有利的一击,天下学子再也没有以此为理由反对新政!”
沈煜沉默地看着楚楚。殿中的少女神色狡黠,和昨日在华清宫中得意洋洋地说她讹得人倾家荡产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在他问她该当如何的时候,沈煜就已经猜到她的想法了。他能征善战,慧眼如炬,对王朝的弊病从来看得透彻,自然也知道会有温和的办法推行新政。
可那不是他的风格。
沈煜一向笃信力量,坚信暴力比讲理更有用。不仅如此,对付忤逆和质疑他的人,他从来只有杀了个精光才觉着心情舒畅。
可不知怎地,也许是少女将宋斐然抽成猪头的样子过于赏心悦目,抑或是她眉飞色舞侃侃而谈的样子过于生动,他忽然就很想试试其他方法。
宋斐然似乎被楚楚的言论彻底堵住了嘴,再也无法反驳,满大殿的人也都在等着龙座上的帝王发话。
漫长而难挨的静寂。
“准。”
太棒了!心中一块巨石轰然落地,楚楚几乎要欢呼出声。
同样欢喜的还有中书令。他一只都试图缓解皇帝和学子间的矛盾,几次想要开口都被沈煜的血腥手段给吓回来了,他一边怕掉脑袋一边良心受煎熬,熬得头都快秃了,没想到这个令所有文官进退维谷的问题竟然被一个后宫妃子解决了。
一想到上回自己的脑袋好像也是这位舒嫔无意中保下来的,中书令不禁对楚楚投去感激的一瞥。
还在地上趴着的宋斐然就觉着这发展很懵逼。
他今天不是来慨然赴死的吗?怎么就到暴君手下当官了?而且好像还不能不当,要是不当就打了自己的脸,证明自己是个坚持的文人风骨就是个笑话。
而且当了这个官,解决了财政问题,暴君获利,没解决,他打脸自己连带着打脸天下所有读书人,还是暴君获利。
这这这....他是怎么被这妖妃绕进去的?
他一脸憋屈地小嘟囔,楚楚见他刚逃脱死劫还不知悔改,气得一脚踹了过去。
“口条都差点让人拔了,还搁那逼逼呢!”
这种人,怪不得只是个镶边男配。
沈煜看着楚楚又在宋斐然的脸上添了个脚印子,起身拖着玄色长摆走下龙椅。
张顺见状,命令青龙卫押着宋斐然退下了,中书令也跟着告退。
内侍频频向楚楚使眼色,楚楚赶紧小跑着跟上沈煜。
她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那高大华丽的身影忽然停住了。
楚楚堪堪刹住脚步,差点没撞他身上。
沈煜缓缓回身,紫眸微垂,落在她的脸上。
楚楚心中一紧。
高兴得过了头,她都忘了自己刚刚的行为叫做后宫干政。完了完了,沈煜肯定生气了。
却听他不耐烦地开了口,问道:“孤的卤猪蹄和泡椒凤爪呢?”
楚楚:“......”
吓死人了好吗?!!
第16章
原书中说过,暴君胃口不好,一向不喜口腹之欲。
楚楚瞪着只剩汤了的锅底,好半天都没说话。
作者呢?你出来瞅瞅,这叫不喜口腹之欲?!
沈煜就着卤猪蹄和泡椒鸡爪吃了整整三大碗米饭。
下午沈煜还要议政,酒足饭饱后,楚楚便被他无情地赶出了寰宇宫。
楚楚正不想呆呢,面上可怜兮兮心中欢天喜地地告别了沈煜。
她坐着轿辇回了自己住处,刚跨进星粹宫的门口,便见白素练迎了上来。
一双清丽的双瞳布满血丝,脸色暗沉发灰,像是熬了一宿没睡,她快步走向楚楚,一向云淡风轻的面庞上也有了裂痕。
“舒嫔娘娘,宋...”
“嘘!”楚楚手指按住她的唇,低声道:“回屋说,小心隔墙有耳。”
若白素练还是原剧情中的女主,就算心有所属的事穿到沈煜耳朵里,也不过是为二人的感情再加些狗血的拉扯,惹不来杀身之祸,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楚楚拉着白素练进到屋里,紧紧关上了房门,低声道:“素素,你的防范意识要加强些了,这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白素练点点头,马上又询问起宋斐然的状况。
楚楚大致讲了一下经过,白素练听到宋斐然不仅没死还要去暂任户部侍郎,虚脱般地松了口气。
她眼角有些红,退后一步,向楚楚深深一礼。
“今日之恩,没齿难忘,素练日后必定相报。”
好端端的一个清冷美人,容貌憔悴眼睛通红,楚楚看得直心疼,她扶起白素练,拉着她的手道:“都说过了是姐妹,素素这么客气干什么。”
白素练本不喜与人肢体接触,本能地想挣开,却感觉那手又软又热,让她一向冰冷的指尖也沾染上了温度。
她自小亲缘浅薄,除了和宋斐然青梅竹马又情投意合,对任何人和事,都看得很淡。一朝被迫入宫,她厌恶后宫的勾心斗角,更是筑起高高的心墙,将所有人拒之门外。
舒嫔举止轻浮,言行孟浪,与她性情相悖,白素练本不喜于她。
没想到,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却是她伸出的援手。
暴君喜怒无常,舒嫔虽对很多细节一带而过,但也能想到,她在议政大殿出言相救,是冒了多大的风险。
手被人攥在手中,那股柔软而温热的感觉顺着肌肤接触的地方缓缓流淌进她的心中。
楚楚没察觉到白素练的心境变化,拉着她坐了下来,借机又开启了劝说模式:
“素素啊,危机虽暂时过去了,但咱们不能不反思,从这件事就能看出来,后宫之中,没有宠幸是不行的。”
往日要是说这话,白素练肯定会冷下脸来,同她闹得不欢而散,而这次,她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听楚楚说话,俨然一副听老师教导的乖学生样。
楚楚颇为受用,继续道:“我救得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祸福危存,都是拿不准的事,今日是竹马,说句不好听的,明日若是父母兄弟也遭了灾祸,你当如何?”
白素练和家里人不亲,父亲明知道她和宋斐然郎有情妾有意,为了挽救他的仕途,还是将她送进了宫。
但这并不代表,如若真来了灾祸,她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
之前她并没有这种危机感,可此次宋斐然的事在眼前,令她不得不同意楚楚说得话。
楚楚见白素练虽未出言,但神色不若之前般反感,便继续乘胜追击:“陛下的生辰宴马上要到了,各宫都牟足了劲儿准备趁此机会讨陛下欢心,这次你可不能再不争不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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