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逃脱乙女游戏(192)
作者:琪风
花子蹊将那长剑拾起,拔出剑来,目光扫向剑身,却忽地一滞,蓦然转冷,竟是挥动长剑,指向了那乞儿的咽喉。朱焰见状,登时一怔,心道就算他看上这把剑,没钱买抢了也好,不必当街行凶,更何况对方只是个半大孩子,连忙道:“二当家!这孩子怎么了?”
那乞儿吓得面色煞白,哆哆嗦嗦地道:“这把剑……给你好了,不要杀我……”
花子蹊道:“你这把剑,是从哪里来的?”
朱焰看那剑,并未看出有何奇特,虽可算是上品,可总归寻常,非是宝贝之物,剑身上还留存着一个不大的豁口,便问道:“这剑有何不对吗?”
花子蹊目光沉沉,盯着那乞儿。那乞儿道:“是、是别人送我的。”
花子蹊道:“送你?”
那乞儿道:“前几日,有个闲散道人云游至此,见我可怜,便将这把剑送给我了。”
朱焰道:“他见你可怜,不送你干粮,也不送你钱,送你一把剑作甚?”
那乞儿恐他们不信,急得好似快要哭了:“我说的是真的!可能是那道长也没什么积蓄吧,他说这把剑是一个大门派,叫摘……摘……”
花子蹊道:“摘星阁。”
那乞儿道:“好像是叫这个名字。那道长说这把剑并不贵重,剑身早已破了,而且主人不久前也死了,这剑就被摘星阁弃掉了,被那道长捡到,如此就送给我了。”
花子蹊的手微微颤抖:“你说什么?剑的主人……死了?”
那乞儿见他面色骤变,料想是这剑的主人与他有些关联,惊恐道:“是那道长说的!我不知道,这把剑和我没关系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朱焰已隐隐猜出这把剑的主人是谁,摘星阁之中能让花子蹊挂怀之人,只有一个唐小赢了。他道:“二当家,也许是误传,唐小赢好端端的,哪会突然死了?这可能是他想出的计策,引你过去,不如先打探下消息……”
他话未说完,花子蹊蓦然收剑,身影一闪,霎时便不见踪迹。
“遭了!”朱焰在他身后追去,奈何望尘莫及,连忙停住,口中念念有词,使了个传信术法,将消息传给南宫不念,便又朝摘星阁的方向匆匆而去。
第153章 自相矛盾
三日后,南宫不念、楚临、萧云霓一行人终于赶到摘星阁所在的那座仙山。一路上山,便遇到许多正派中人,皆是收到封含清的密信,来此与魔教决一死战。
南宫不念随着人流向山上走,心急如焚。身边的正派中人就这么多,想必先他们一步,现下就已在摘星阁的人也不会少。沿路来他未发现花子蹊,愈加忧心。
正思量之际,他忽感面前一热,空中浮出一团火球,分散成数簇火焰,即将组成字句。他身处人群之中,这团火几乎要烧到附近其他门派的人,登时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有邪术!”
“魔教!一定是魔教攻上来了!”
南宫不念来不及看朱焰这次传递了什么信息,看向楚临。楚临会意,暗中击出一道灵流将那团火扑灭。人群才稍静了下来,纷纷认定是魔教埋伏,惊慌地往摘星阁赶。
南宫不念也被裹挟其中,只得前进,不消片刻,他身边蓦然闪过一抹红衣,低声道:“教主?”
南宫不念转头,只见朱焰戴了顶斗笠,趁乱时蹿到了他身边。但他这身装束仍是有些显眼,南宫不念立即拉着他,寻个空隙避开人群,隐入一边的林子。
萧云霓和楚临也跟了过来。朱焰道:“教主,你这易容术出神入化啊,要不是靠那团火,我根本认不出是你。”
朱焰本想传信,却不料南宫不念就在附近,那团火引起骚乱,倒是让他借此判断出了南宫不念的身份。
南宫不念取出浮生镜:“并非易容术。”说着便将浮生镜对准朱焰,默念鬼面郎君所传的口诀。
镜中光华闪过,朱焰再看自己,也已化作一名莽苍山派弟子的容貌。他道:“好神奇的法宝。”又朝向楚临,“那这位是……”
南宫不念道:“楚前辈。你刚刚传了什么消息?我没来得及看。”
朱焰道:“哦。我猜教主会亲自来,传的消息是约定会和之处的,现在也不需要了。”
南宫不念道:“花子蹊呢?”
朱焰道:“没追上,应是到摘星阁了。”
朱焰将前情三言两语概括,南宫不念听到白千雪在魔教时,眉尖微蹙,也未说什么。一行四人便不再多谈,匆匆向摘星阁而去。
登至山顶,只听门外驻守的摘星阁弟子道:“又有同修到啦。你们快随我过去,那个魔头就在侧殿的灵堂里,快将他抓起来!”
南宫不念心内一坠,上前问道:“是……血溶渡者?”
那弟子道:“就是他!他忽然闯进来,要师尊亲自对他解释,唐小赢是怎么死的。师尊正是闭关修炼的关键时候,怎么可能见这魔头?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应付不来,幸好有许多同修来帮忙,现下正僵持着呢。”
南宫不念奇怪道:“封阁主……在闭关?”
那弟子点点头,带着他们往侧殿走。南宫不念颇为不解,封含清召这些正派来,是为了诛灭魔教之人,这种时候,他不出来主事,闭什么关?该不会是又设下了什么阴诡之计吧?
揣测之间,他们已行至侧殿。殿内外挤满了正派的人,南宫不念循着缝隙,钻进人群。只见那装饰惨白、香烛缭绕的灵堂内,陈列着一具棺椁,棺材盖已被掀开,唐小赢的尸体正陈列在棺椁之内。
花子蹊抱手站在棺木前,目光阴沉地扫视着众人。那正派虽是人多势众,然而却无什么功力可与他匹敌之人,他未动手,众人便不敢擅动,唯恐惹恼了他,一发不可收拾。
忽听一少年道:“血溶渡者,在下已说过了,非是师尊不敢见你,是尚在闭关中,不能见你。唐小赢之死乃是意外,与他人无关,你究竟还想怎样?”
南宫不念侧首看那少年,正是邱寒。
花子蹊冷冷道:“意外?”
邱寒道:“自他投入摘星阁门下,便不守门规,日日生事。他是掉进山间一处溪涧中,不幸溺水而亡,能怪得了谁?”
花子蹊道:“水有多深?”
邱寒想了片刻,道:“约有一丈。”
花子蹊道:“他武功尚可,仅有一丈深的水,会淹死他?”
邱寒微微蹙眉:“若是寻常,自是不能,可唐小赢那时喝得酩酊大醉。”
花子蹊目色一凛:“哦?你是如何得知他喝醉了的?难道那时你也在场,却没有救他?”
邱寒急道:“胡说!我怎会如此?!是……”
他说到这里,便立即止住,花子蹊眼眸更为阴沉:“你们遮遮掩掩,杀了人又不敢承认,还自诩名门正派,好笑。”
邱寒道:“你不要毫无证据,便血口喷人!”
两人正对峙之时,忽有一人道:“血溶渡者,可否容贫僧观视唐施主遗容?”
这声音正是苦量禅师,南宫不念朝他看去,忽见白千雪正站在苦量禅师身侧,视线微滞,连忙错开了。
邱寒一见白千雪,立即迎了上去:“师兄,你终于回来了。魔教教主逃走,师尊有些误会你,以为是你借故调走守卫弟子的,但你也不该就这么一走了之……”
他正说着,那边花子蹊瞥了眼苦量禅师,知他是想查看唐小赢死因,又因他前几日在魔教超度亡魂,不似奸宄之人,便朝他点了点头。
苦量禅师走上前,细细查看一番,看到唐小赢右手时,微露疑色。邱寒问道:“禅师,怎么了?”
苦量禅师将唐小赢手腕微翻,掌心向上。众人看去,只见那右手手腕上似有一道伤痕,被溪水泡得发白,毫无血色,并不明显,是以先前均无人发现。伤口割得虽是不深,但也是凌厉的兵刃所割,这一刀下去,血管必定被割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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