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被迫基建养人鱼(22)

作者:灯火瞳明


“还加了石灰粉。”

“猪油和草木灰染上便染上了,加石灰粉的肥皂送我可不敢要,孩提都明白石灰水碰不得,贸然使用肥皂万一毁了皮,那就是不孝。”

“可不是,王爷一个门外汉瞎折腾。”

五郎小声道:“王爷爱捣鼓咱离远些,免得到时候抓船工来试肥皂。”

怎么说席地同吃过几回,大鹏听着不舒服没搭话,被王爷叫去试肥皂是小事,那点石灰粉烫不着手,怕就怕肥皂不成王爷没面子,殃及池鱼。

“夫君如何想?”一墙之隔的清哥儿靠着柘庆锋的胸膛听得清清楚楚。

“若肥皂真有王爷所说的去污绝佳,我就厚着脸皮去问问王爷是否愿意托给咱去做,这等新鲜物日后定能有所作为。”

柘庆锋说话时胸腔震颤,清哥儿很是安心:“夫君果然与我想的一样,我问了王君那肥皂效果如何,他说确实比猪苓好用,我瞧着王君说话的口吻,像是使过肥皂了。”

“那是最好,可要说服兄弟们还得等过几日用过肥皂才好。”

百姓家秘方均是不公开的,王爷没有遮遮掩掩给了他们希望,制作肥皂无需像海船一样依靠蛮力,可以说老少皆宜,若是能吞下肥皂,饶州整个部落都能发家。

清哥儿欲言又止,柘庆锋紧了紧手臂,示意他继续。

“我是想,等肥皂成了,肯定不止我们存念想,想要在王爷面前争一个好感,找王爷商谈这事儿得赶在晾制完成前。”

柘庆锋沉默片刻,捧起清哥儿的脸亲了好几下。

清哥儿伸手推开他的脸,害羞:“别……说这事儿呢。”

奈何身下人抱得更紧了:“我省的。”

“唔……五郎的事……”

“跟着我做事后确实嘴巴松了,明日我会提醒他……”

一连等了几日,也没见着刘管事找他们,船工甚至怀疑瑞安王三分钟热度把肥皂忘了。反倒是船工无事可做,除了日常捕鱼唠嗑外,这几日柘家海船上的人多了一样趣事,那就是每天装作路过后厨,实际上瞧那传闻中的“肥皂”一眼。

距离五日之限越近,去后厨张望的次数反而越多。

外头议论纷纷,魏游或多或少听过,压根不在意。

他在伏案画图。

肥皂内无精油,若是想制香皂,还得萃取精油才行。

魏游圈圈画画,刘和德站在桌案旁偷瞄了几眼,神情古怪,一根根细线圆圈组合看着像是瓶罐子但实在奇怪,画纸旁还注着看不懂的线文,像是某种符文。

刘和德没忍住好奇:“王爷这是什么,也是那本杂书中记载的东西?”

如果江盛在一旁大概能猜出来这是个简易蒸馏装置,但面对刘和德魏游只是浅显地说:“画上的东西看似奇怪,却能让肥皂变香。本王在画旁用大荆文注明,你一会儿找王府的铁匠让他先试着打造一副,若是看不懂你再让他来找本王。”

刘和德狐疑地拿着几张画去找张铁匠,与进来向王爷禀告的来福擦肩而过。

“王爷,大福船运陈富说要找您商讨肥皂一事。”

陈富?

魏游动作一顿。

住在柘家船上,做肥皂的事柘部落的人最先知道,他们距离肥皂更近看得更清楚,魏游以为第一个找他商讨肥皂事宜的是柘庆锋。

没想到陈富先来了。

第17章

“你想承接肥皂生意?”

红木色宽敞的船舱内,魏游看着大福海运负责人陈富问道。

肥皂从制作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占为己有。

救助东岭的银两靠赈灾粮款远远不够,朝廷发放的物资仅够饱腹,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大荆连年征战百姓苦不堪言,前朝的覆灭无非是百姓不幸福,长期受压迫生命无法保障,若是一直不重视东岭灾情,长久以往东岭必将成为一颗不定时炸弹。

东岭现在是他的封地,万一暴.乱突起第一个倒霉的绝对是他。

虽然魏游觉得当大反派也不错,但他手上无兵可用,那位覃将军心里巴不得他死于百姓之手,所以不能放任东岭苦下去。

解决毁灭性的预见不难,让东岭富起来就行。

发展离不开钱,搜刮民用加速死亡,他倾向于打开官绅市场,而肥皂就是一个突破口。新鲜事物充分证明自己价值后,买的人绝对不会少,况且还有添了精油的香皂,不怕富贵人家的小姐公子们不喜欢。

但他不想成为明面上那个人,他身份特殊,闷声发大财不容易遭人惦记。就好比在京城装窝囊原身一样,现在比不得和平年代,他初来驾到摸不清局势,锋芒毕露不是好事,反而容易半路被截杀。

柘庆锋是个聪明人,他等对方来找他商量肥皂一事,之后顺水推舟挑选柘部落的人当掌柜,自己当个背后人,没想到陈富先人一步。

大商户在挖掘商机方面的确比一般人更为敏锐。

“正是,若王爷想用肥皂方子做生意,陈家诚意十足。”陈富谦恭道。

“哦?”

陈富深吸一口气,说了陈家能支付的起的垄断价,以及后续经营之道——薄利多销和利用海船远销北方供需调整,他怕魏游不明白说的很详细。

“且陈家经营肥皂所得的一半银两交予王爷。”

“不错,”魏游夸赞道,即使陈富没有读过资本论相关内容,也不妨碍他摸清商场自然法则,“如你所想,本王确实有从东岭挑选商户经营肥皂之意。”

陈富一喜。

怪不得古代那么多人头悬梁锥刺股考科举当官,地位决定一切,为商的辛苦奋斗一辈子仅官员动动手指头,荣华富贵化为乌有。

官商勾结情有可原。

魏游又抿一口新贡毛尖,暗想他这情况算不算官商勾结,大荆既然不禁商,那应当不算:“五五分恐怕不够。”

没有拒绝说明还有谈判的余地,打从一开始陈富就知道王爷不会轻易点头,已经做好了暂时吃亏的准备,五五、四六分较为合适,降为三七就得好好考虑了。

陈富试探道:“王爷心中何想?”

“若本王说肥皂经营所得分三方,你我二二分,剩下六归官库用于百姓,你陈家是否愿意?”

此时陈富垂首等待魏游狮子大开口,听了这话,他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忍不住拔高音量:“王爷是想将肥皂所得六分留给东岭百姓?”

魏游淡淡瞥了他一眼:“有何不妥?”

这还用问?

简直辱没商人唯利是图,官僚欺压百姓的名声!

陈富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瑞安王与寻常达官显贵不同,是位为国为民好王爷,当初津沽口接见时他以为王爷是在覃将军面前装装样子,现在船舱内只有他们两人,王爷根本无需装蒜。

“没、没有不妥之处,”想通了的陈富心情复杂,“王爷高义。”

“陈家为民之心本王见了。”

端正态度的陈富思索片刻,问:“若肥皂售卖,王爷欲如何定价?”

“肥皂与猪胰子价钱相同。”魏游淡淡道。

本来以为王爷就算再说什么也不能吓到他了,听了魏游的话陈富确确实实再次震惊:“才五文钱!”

这和送有什么区别!

他小心求证:“那前期所需银两筹备?”

魏游端着茶杯朝他一笑,陈富懂了。

王爷不出钱。

他想在王爷面前替他们陈家二房插个眼,肥皂是对方抛出来的唯一途径。肥皂十文钱一块,他敢保证三年内能不赚不赔,如果折半,那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亏本买卖。

商人行义举,容易受其他大商族排挤。

如果今日他答应了,定会被紧盯他一举一动的其他几房大肆宣扬摸黑,损失银两是小,若为此失了陈家海运管事权,那才因小失大。

可肥皂一事可操作大,陈富实在不愿放弃。

权衡利弊后,陈富托着肚子几两肉咬牙抬眉,却被步履匆匆的来福打断,说是柘庆锋来前商议肥皂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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