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跟冰山上将闪婚后(14)
作者:凌冬未巳
夏斯粗鲁地一把拽过身后的雌虫,声音得意扬扬,仰头直盯着他们,语气却充满了居高临下的狂妄气势:“阿清,三天后就是我的雌侍。”
谢钧从看到那头蓝发时眼神就变了,很冷,跟平常看秦时不一样,眼中潜藏着嗜血的锋芒。听完夏斯的话后,就跟被下了“立马弄死下面的雄虫”的咒了一样,径直就要从楼梯上跳下去,像是生怕夏斯多快活一秒。
秦时感觉到不对劲,他扯住谢钧的手臂。他有预感,一旦要让谢钧下去,就会发生不可预料的恐怖局面。
谢钧一直在挣,秦时都快拦不住了,他干脆把人抱住,按在楼梯上,企图唤醒这人的自控:“谢钧,你冷静冷静!”
然而,谢钧还是挣的厉害,他猛然转脸直视秦时,秦时看到了谢钧布满血丝的、愤怒又带着撼然悲哀的眼睛。谢钧嘴唇上有些零星血迹,秦时知道他又受到了“姻”的反噬,。谢钧的声音一点也不冷静,他那双锋利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秦时,咬牙切齿到:“放手,我要弄死他。”
秦时本来是想劝谢钧冷静,有事好好说,但看着谢钧这个样子,他一下哑了声。他烦躁地爆了句国粹,守了二十三年的文明底线,就这样破了。
他不知道夏斯到底哪里得罪了谢钧,但却突然不介意现在闯什么大祸了,他紧紧握住谢钧的手腕:“你想打他是不是?我来动手行吗?”雌虫打雄虫可是重罪,搞不好就没命了,再加上本来谢钧身份就敏感,秦时肯定不能让他亲自动手。
说完也不待谢钧回答,就直接从楼梯上翻下去,他甩了甩有些发疼的胳膊,很不君子的、不打招呼就一脚将夏斯踹倒,语气很嚣张:“喂,夏斯,我看你好不顺眼,打一架吧。”
夏斯疼得龇牙咧嘴,由于体型太过庞大,瘫在地上半天直不起身,目光更恶毒了,他端起旁边的茶盏狠狠摔到前面还没反应过来的保镖身上:“你们都是死的?没看见我被打了吗!给我弄死他!”
五六个强壮的军雌保镖一哄而上。秦时活动了一下手腕——他十几年没动过手了,文明人当久了,突然要粗暴,有点不习惯。
不过快二十年的打架功底还在,而且他也不是没跟军雌动过手。
秦时瞅准专攻后颈,以把人击晕为目的。打了快半个小时,挨了好几拳。秦时扫了眼倒在地上的一大片,把最后那个最膘肥体壮的军雌砸夏斯身上,用手背抹掉嘴角的血,上楼拉过谢钧就要离开。
谢钧没有想过秦时会帮他,心中还很诧异。而且他现在有些虚弱,力气还没有缓回来,一时没有挣开秦时的手。
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绕过一具具倒地的身体,最终停在夏斯面前。夏斯躺在地上,目光还是挑衅的——他不信秦时还敢打他。
“你解气了吗?我也不爽他很久了,反正已经打了,我不介意再多补几刀。”秦时扭头,很真诚的问谢钧。
谢钧避开了这个问题,只是看了一眼那个蓝发雌虫,说:“我要带他走。”
夏斯试了几次,还是起不来,他憋屈极了。听完谢钧的话,嗤笑的说:“你以为一个错误我会犯两次吗?现在整个帝国都知道清是我的雌侍,你带走他,他也是我的。”他的目光又阴冷地射向秦时:“你敢这么侮辱我,你死定了!谢钧总有一天是我的!”
怎么有虫能这么贱呢?秦时无奈的叹了口气,顶着夏斯阴毒的目光,在对手毫无还手之力时毫不手软地补了几脚。
清一直都很淡定,肩背挺直,站得很正,好像他并不处于风暴中心。他既不扶夏斯,也不理秦时他们,并不在乎自己的命运,一看就是谁也不信。
秦时不知道这只雌虫和谢钧有什么渊源,但是他清清楚楚地看出今天是带不走清了。而……他低头看了眼谢钧比纸还白的脸,他心里当然还是谢钧更重要。
好说歹说,谢钧终于不再反驳。秦时隐晦地扶着虫就出去。
待谢钧坐上副驾驶,秦时关上门,绕到另一边的驾驶室,直接导航去最近的医院。
第十七章
一路上,秦时一边加速往医院开,一面频频斜眼看谢钧的脸色。
谢钧情况很不好。他的唇很白,时不时咽下喉头涌出的血,但血太多了,唇边偶尔还会溢出几缕血丝。他的手紧紧掐住“姻”,玄金墨铁太锋利,刺破了他的手,血液很快泅湿了衣服下摆,秦时只是看着就觉得一定痛极了。然而谢钧自己却好像感受不到一样,他的眉头还是紧皱,眼睛有些放空,陷入沉思,大概还是在想那个所谓的阿清的事情。
“怎么有雌虫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秦时都没有发觉自己的眉头皱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空出一只手捂住谢钧的眼睛:“诶呦,祖宗,先别想了,休息会儿啊。”
谢钧似乎也知道自己情况不太好,并没有反驳他,动都没有动一下。
秦时感受着谢钧的睫毛眨着,扫得他手心很痒。再到后来,睫毛不再扑闪,谢钧睡着了。
他收回有些酸的手臂,轻轻甩了甩,然后双手握住方向盘,努力开的稳些,速度加得更快了。
到了医院门口,秦时打开机门。
动作很轻,但谢钧还是立马醒了。
秦时本来想把他抱过去,见此只得遗憾作罢。他手臂撑着谢钧,把这个骄傲又虚弱的雌虫扶进去。
十分钟后,谢钧打上有助眠作用的点滴,在病床上睡着了。但是他眉头紧蹙着,睡得并不安稳。秦时坐在床边,拉起被子,把谢钧指尖都泛着白的手放进被子里,把虫包成了圆圆的蚕蛹。
他面上有些愁,回想着医生刚才说的话:谢钧本来情况就不好,这次折腾,反噬的实在太厉害了,按他这样下去,最多活半年。
秦时愁眉苦脸,又叹了口气,他凑近谢钧,双手捧住自己的苦瓜脸。谢钧脸上病色很重。也许是捂得太严实,脸上有几分闷出的血色,暗金色的头发被汗打湿成一缕一缕,贴在脸上,看起来像个脆弱的玻璃男鬼。
秦时伸手很轻很轻的碰了一下谢钧的脸:这才几年,怎么就成这样了呢?他还记得第一次见谢钧时,这个雌虫的锋芒毕露,那满身的锐气、满身的少年无畏。
那时,谢钧在大殿上的一席话,成功吸引了秦时的注意力,让秦时对他产生浓浓的好奇。
在虫族,雌虫的地位很低。但是贵族娶雌君,一般都会设宴席、宴宾客的。
谢钧当初是嫁给叶怀做雌君。
很多雄虫都觉得扫兴,当天去的人并不多。
秦时当然要去凑热闹,但那正是沈岚追他最火热的时候,他怕沈岚堵他,特意绕了远路。
谁知道宴席只进行半个小时。秦时到的时候,宴席早结束了。谢钧已经进入军用机,要到边缘区去。
只不过……看起来谢钧想走,却并不顺利。前面几个执卫兵,暗戳戳地拦住他的去路。想来皇室并不打算放过他,叶怀生性好谄媚,怕是早已和皇室一拍即合,要设计留下他。
不过这与秦时没什么关系,他倒并不在意。他无视叶怀惊惧的眼神和一扭一扭疯狂后退到三米之外的肥胖身体,兀自进去,随意倒好两杯酒,脚步懒散的走出去。
走到谢钧的军用机前面,他抬手敲了敲,脸靠近防弹玻璃,笑得又无赖又没心没肺:“谢钧上校,喝一杯啊。”
僵持不下,左右谢钧也走不了。军用机门猛地开了,秦时旋身躲了一下,才保住自己的脸,然后又嬉笑着扭过身。
面前谢钧仍旧穿着一身庄重的军服,站得很正。他很冷漠,神色很不耐烦,阳光透过他的眼睛,显出一种疏离的金属质感。他分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一点也不知迂回转圜,显得锋芒逼人,锐利难当。
秦时还是邪气地笑,见谢钧出来,迎面递去一杯酒:“谢钧上校,新—婚—快—乐—,”他晃了晃酒杯,语气开玩笑似的,一股庸散意,“给你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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